“姐姐,你真的不該怎么做的,你知不知道霜兒回來的時候我便是察覺到了,等我趕到的時候是遍地的廢墟,你知道我有多擔(dān)心嗎?”
“我們是世界上最后的親人了,如果連你都走了,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走下去了。”
“姐姐,你實在是太自私了,你就沒有想過你走了我會不會隨你而去呢?”
“姐姐……姐姐……”
這不知道是第幾次江酬在自己的耳邊絮絮叨叨了,這些日子江云茹一直在養(yǎng)自己的嗓子和身體,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的。
或許是心中積壓的情緒實在是太多了,又或許是傷了嗓子實在是不能開口說話,所以江云茹都只是默默地聽著,一言不發(fā)。
江酬是真的擔(dān)心江云茹,也的確是陷入了失去親人的又一次痛苦之中,整個人整日整日的守著江云茹。
似乎生怕江云茹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之后,便是再也找不回來了。
江云茹正躺在院子中不緊不慢的沏茶,實在是覺得江酬聒噪了,便是朝著江酬做了一個擺手的姿勢。
江酬便是明白了,姐姐這是嫌棄自己煩了,趕自己離開呢!
誰知道江酬卻是不肯的,便是抱住了江云茹的手臂,像是撒嬌一般。
“姐姐姐姐,我的好姐姐,你不要老是趕我走行不行啊?”
江云茹還是無動于衷,江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“行吧,那你好好休息,明早我再來看你。”
最后一句話江酬說得格外的輕,也格外的快,在江云茹不悅抬頭的時候,江酬已經(jīng)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現(xiàn)在的江云茹和江酬就堂而皇之的住在江家之前的一處宅院里,所幸這處宅院最開始是江家一位叔伯私自買下來的,因此較為隱蔽。
就算是有人發(fā)現(xiàn),也不會懷疑到江家的頭上,更不會想到江云茹和江酬這兩個消失的人身上來。
自從那日的大火燃盡之后,便是傳出了一個故事。
莊家大抵是祖墳風(fēng)水出了問題,又或者是招惹了什么邪祟,再或者便是犯下了太多的罪孽,如何被天道懲戒了。
大房的兒子死后二房也出了事兒,還是兄弟相殘,母子相殺。最后好不容易挨到了當(dāng)家的男人回來了,卻是燃起了一場大火,詭異的是這場大火來勢兇猛,竟然是沒有一個人跑出來的。
至今也沒有人能解釋清楚這場大火的起源。
至于那些不斷被抬出來的尸體也是全部掩埋了,畢竟都燒成那個樣子了,誰還認(rèn)得出是誰啊。
這樣的一個轟動的大事很快便是被神鬼一說掩蓋了去,還有人說自己每次夜晚路過莊家,總是能聽見里面?zhèn)鞒銎鄥柕暮奥暋?/p>
像是有惡鬼在不斷的經(jīng)歷死前的一幕幕一般,說得神乎其神。
這件事定然是有人在身后推波助瀾的,而且這個人的本事還不小。
不然的話那些尸體上的刀傷劍傷,怎么會不被仵作驗尸官發(fā)現(xiàn)呢?
死了那么多的人,又怎么會輕而易舉的被神鬼兩個字草草的掩蓋了去?
還有自己,在整哥故事中自己被抹除的干干凈凈……
不過這樣也好,江云茹已經(jīng)死了一道了,也的確是死了一道了。
“舍弟才疏學(xué)淺,讓你見笑了。”
江云茹將剛沏好的茶倒了一杯推到了自己的對面,像是對著虛空自言自語。
黑暗中有一道人影閃過,隨即便是冒出一個虎背蜂腰的黑衣男子來,戴著黑金玄鐵面具,將自己的面容遮得死死的。
正是那個將江云茹抱出來的男人,并且還將人平安無事的送回了江酬的跟前,連帶著桃兒也福大命大的被他的人所救下。
那日桃兒和自己說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救了她的時候,江云茹便是猜到了的,就算那個人不是眼前的人,也絕對是他所安排的。
男人從容的在江云茹的對面坐下,什么話都沒有說,只是靜靜的看著她。
江云茹沒有抬頭,只是自顧自的擺弄著手腕上的玉鐲。
“那日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,今日既然來了,公子為何遲遲不肯露面?”
自己其實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,只是他既然沒有主動現(xiàn)身,所以江云茹便是只能將江酬打發(fā)走。
男人垂眸,不知道是在看眼前的茶杯,還是桌面上的水痕。
“江云茹,你讓我很失望,草率的死去對你而言是一種解脫,你知不知道對其他人意味著什么?”
他的聲音平靜毫無波瀾,但是江云茹偏偏從中聽出了幾分的斥責(zé)和惱怒。
江云茹抬起了自己的頭來,以為男人口中所說的其他人是江酬。
“這件事我有我的難處。”
可是這句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觸動到了男人的神經(jīng),他的語氣明顯的強硬了起來。
“你有什么難處?這么多年你可曾用心找尋過江家戰(zhàn)場被圍剿的真相?你以為真的是上天的安排么?你的父親兄長經(jīng)歷了大小百來場戰(zhàn)役,難道會因為失策兩個字潰敗至此?!”
他死死地盯著江云茹似乎還想說些什么的,但是都生生的忍了下來,最后只是化作一個復(fù)雜奇怪的眼神。
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你只知道做你的莊家婦。”
最后三個字他咬得格外的重,似乎是帶著什么怨氣一般。
江云茹也終于有了一些其他的反應(yīng),她抬頭直視著面具之下的那張臉,可是更多的是打量和好奇。
其實當(dāng)這個男人出現(xiàn)的時候江云茹便是想清楚了的,江家當(dāng)年的事肯定另有隱情。
不然的話光是一個江家怎么會炸出那么多的人?
先是賢榮王,現(xiàn)在又多了一個……
自己當(dāng)然是要順藤摸瓜將一切都查清楚的,但是也不適宜太早的暴露自己。
江云茹很快便是重新低下了自己的頭去,之間來回摩挲著杯沿,感受中里面冒出的絲絲熱氣。
她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一口,“公子對我父兄倒是了解,只是天災(zāi)**,向來是說不清的,更何況是詭譎云涌的戰(zhàn)場,一著不慎滿盤皆輸?shù)木置姹缺冉允恰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