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茹帶江酬回到了京都,將人安置在江家曾經的府邸,自從江家被封后,這府邸就被充公了,當時江云茹用大筆嫁妝才將這府邸買回自己手中。
“我說的那些話,你記住了沒有?”江云茹語氣如常。
江酬眉眼略沉,點點頭。
他知道長姐在莊家過得辛苦,只是沒想到是這般的龍潭虎穴,刺殺,陷害……江酬眼睛涌動了一絲狠絕,他總有一天會讓莊家付出代價。
“阿姐,你放心,我回來了,定然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。”江酬嗓音富有少年人的意氣,說起這番話來,格外認真堅定。
她輕笑,“好啊,阿姐等著阿酬保護阿姐的那一天。”
“阿姐不是要尋那負心之人嗎?”江酬隨即仰頭,“不出七日,我可尋到他。”
江云茹一怔,“你能?”
“我能。”江酬認真道,“這些年我經營老宅,為了養活江家上下,做了很多事情,找人這種事情,不出七日足以。”
這莊家能把莊獻安藏六年,不被她發現,足以見得藏得如何深,要把人找出來恐怕不是簡單的事情。
江云茹也知曉江酬過得辛苦,沒曾想他小小年紀就這般能成事,她眼睛不由有些發熱,欣慰,又高興,“好,那此事交給你。”
江酬聽到阿姐信任自己,心情不由高興了幾分。
嘴唇輕抿,臉頰的梨渦陷了進去。
開心~
“對了,阿酬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。”
江酬嘴角微揚,“阿姐你說。”
姐弟聊完后,江云茹在侯府換了一身衣裳,安排好事宜后,再坐著馬車回到了莊家。
……
接下來的幾天,江云茹一如既往的做她莊家婦。
趙氏得知刺殺失敗后,內心焦急,本擔心江云茹會查出來什么,見她一如平常的孝順,心里的疑慮打消了幾分。
直到第三日,三叔母將一群孩子領上府中。
趙氏立馬派人去傳了江云茹。
今日必須將此事定下來才能安心。
“你確定她會選獻安的兩個孩子嗎?”趙氏抿唇。
三叔母點頭,“你放心,若她不想背負罵名,就得選獻安的兩個孩子,況且在那些孩子里面,她有什么理由不選獻安的兩個孩子?”
趙氏微微放心些許。
這邊,“少夫人到了。”
趙氏眼睛一冷,“叫她到中堂等我們。”
江云茹剛至中堂,就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鴻門宴的感覺,莊家上下耆老皆在此處候著,目光如炬的看著她。
而一群小孩站在那里,嬤嬤懷里抱著兩個孩子。
真是奇妙。
江云茹一眼就認出了那站在一起的孩子當中,誰是莊獻安的孩子。
不是因為長得多么像。
而是那女娃娃,唇紅齒白的,穿著也比旁的孩子好出一大截,相較之下旁的小孩要么就是邋遢不堪,要么就是有病癥一般羸弱,好一點的穿的干凈但發育不健全,矮小發黃,差得更是,四肢明顯不健全。
江云茹一笑,她湊近又看了兩個奶娃娃,一個猶如得了黃疸般臉色發黃,另一個倒是整理的很干凈,包裹的布都用的是如今京都時興的軟料子,可見養的富貴。
多明顯的心思啊……
真把她當傻子了?
此刻三叔母微微一笑道,“云茹,你那日說要挑選,今兒個四處幫你尋來了,你從中挑兩個孩子,一兒一女。”
趙氏開口道,“你三叔母用心至深,你還不快謝你的三叔母。”
江云茹點頭,“云茹謝過三叔母的用心。”
三叔母含笑,“客氣,都是一家人。”
江云茹疑惑地發出一聲,“一家人?”
這話一出略顯刺耳。
趙氏微沉,“有何問題嗎?”
江云茹笑了笑,“倒是沒什么問題,只是三叔母既然是一家人,為何將這一切歪瓜裂棗搜羅來?是存心想害大房嗎?”
三叔母臉色一黑。
趙氏斥責道,“混賬,如今能讓出孩子的人戶不多,能尋來這些已經很不錯了,你三叔母用心良苦,你居然說出這般混賬話。”
二叔母點點頭,“就是!”
江云茹點頭,“婆母說的是,是云茹失言了。”
趙氏略收起臉色,“旁的話無需再說了,快選吧。”
江云茹點頭,于是走到那些孩子跟前,她還來不及細看,那小女孩就已經沖了上來,朝著江云茹行禮,“莠兒見過少夫人!”
故作乖巧地看著她。
江云茹瞇眼,還沒說話,這邊的三叔母就道,“好生伶俐的丫頭,我看選這個就不錯。”
二叔母連連點頭,“是啊是啊,多乖巧伶俐的孩子。”
江云茹心中冷笑,面上附和,“確實不錯。但莊家書香門第,清流之風,這樣賣弄自己聰明,是覺得別人傻嗎?”
說罷,她輕微一笑。
趙氏幾人紛紛變了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