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季寒冷,皚皚白雪在林間蓋了一層白霜。
大部分枯木都被浸濕了,寒青凌找了許久也才收獲一小捆柴火。
眼看著天色將黑,寒青凌心情沉重地原路返回。
不久前壞雌性調戲族長的獸夫,連累他們一大家子都被趕到邊緣區,他當初真是瞎了眼被她的外表蠱惑,才會選擇這樣一個不負責的渣雌主。
回茅屋的路上要經過部落內部,寒青凌已經盡量靠邊走了,沒想到還是遇到了部落里的獸人。
幾個雄性獸人攔在他身前,居高臨下嘲笑。
“喲,這不是寒青凌嘛,怎么,今天沒被雌主毒打,還能活蹦亂跳在地上亂跑?”
這些話寒青凌已經聽膩了,本想著盡快離開,沒想到獸人接下來的話讓他定在原地。
“依我看啊,江汐寧那種雌性活著也是浪費空氣,做她的獸夫真可憐,不像我們,雌主對我們可好了。”
“真可憐,遇上這樣的雌主還不如自殺呢!”
“江汐寧除了一張臉還有什么能看的?我家雌主比她好一萬倍!”
獸人們你一言我一語,譏諷聲越來越大,將江汐寧說得極為不堪。
“啊!!”
一陣勁風襲來,為首的獸人突然捂住了臉,痛苦地喊出聲。
寒青凌冷冷收回蛇尾,金色瞳孔豎起,寒意刺骨。
明知道他們說的都是事實,可聽到這些話還是會忍不住心痛。
“誰說我雌主不好了?”
寒青凌咬了咬牙,提高聲音道,“雌主今天親自做飯給我們吃了,她現在對我們很好。”
“誰信你啊,她能把吃剩的骨頭留給你吃都不錯了,還親自做飯,說謊不怕遭雷劈!”
“她根本就不喜歡你,她只關心她自己!”
“做她的獸夫真慘,真是倒了大霉!”
見寒青凌臉色越來越差,獸人們不敢再去招惹他,留下幾句狠話便跑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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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,江汐寧時不時在窗口眺望。
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,寒青凌還沒回來,會不會出了什么事?
江汐寧正準備去找他,房門突然被推開了。
寒青凌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小雌性,隨手將柴火扔到地上,轉身在角落找了塊空地坐下。
其實那些獸人說的沒錯,江汐寧只在乎自己,她根本就不愛他。
甚至她都不在乎獸夫的死活,蕭燼野是她的第一位獸夫,不也被趕去荒野,至今生死不明嗎?
屋外寒風瑟瑟,木頭在火苗中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陣陣,系統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。
【滴滴!檢測到獸夫疲憊值過高,請盡快處理!】
獸世沒有電腦手機,吃完飯就什么事也沒有了,江汐寧正好也有些困,掀開被子爬到床的最內側,留出大半的位置。
“該睡覺了,快過來。”
睡飽了才能消除疲憊。
寒青凌和云淵沒有動,反倒是墨白一臉欣喜,眼睛亮晶晶地跳著跑到床邊。
“雌主,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在床上睡覺嗎?”
“對,地上太冷了,床上更暖和點。”
江汐寧主動掀開被子,“快進來吧。”
這種情況下也顧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,畢竟家里窮的只有一床被子,不蓋就只能挨凍。
而且她還穿著衣服呢,注意點距離就行了。
江汐寧萬萬沒想到墨白竟直接鉆進了她的懷里。
“雌主,被子好暖和,好喜歡!”
墨白毛茸茸的耳朵抵在江汐寧下巴,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江汐寧的腰,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蹭來蹭去。
如此近的距離下,江汐寧這才發現原來墨白的身體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纖瘦。
是介于青澀和成熟之間的少年感,腹部有一層薄肌,緊錮著身體的力氣極大,輕輕松松就將她整個人都環住了。
江汐寧母單了一輩子,這是第一次被異性抱,一時間大腦空白,連手該放哪里都忘了。
但有一說一,兔獸人身體溫暖,擁抱時的手感也很好,像個大型抱枕,讓人舍不得推開。
地上干站著的兩個獸夫傻眼了。
“我沒看錯吧,壞雌性不僅讓墨白上床,還把他抱在懷里睡覺?”寒青凌嚴重懷疑自己是太累了才會出現這種幻覺。
“雌主今天還摸了墨白好幾次。”云淵緩緩撫過腿上纏著的繃帶。
雖然不知道這種細膩的布是雌主從哪里找的,但這是她親手包扎的,云淵已經做好決定,接下來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會取掉繃帶。
好不容易從墨白的懷中逃出,江汐寧一眼就看到兩人別扭的樣子,“你們倆還不過來嗎?”
沒想到雌主還記得自己,云淵心里涌起一陣暖意,三步并兩步上了床。
只是最靠近雌主的位置已經被墨白占了,云淵忽略掉不快的情緒。
這樣就已經足夠了,不能惹雌主生氣,不然又變回從前的模樣……
想到那個畫面,云淵打了個寒戰。
他還是更喜歡雌主現在的樣子。
“我就不去了。”寒青凌環著胳膊就地坐下,難得沒有冷嘲熱諷。
“我是冷血獸人,不怕冷。”
“好,那就晚安。”江汐寧點點頭,向墻壁靠了靠,安然閉上雙眼。
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,江汐寧身心俱疲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房間安靜得只能聽到雌性微弱的呼吸聲,寒青凌睜著眼,豎瞳在黑暗中冷冷注視江汐寧。
一起睡?這種話也就只能騙騙那只蠢兔子。
寒青凌勾起嘴角。
那么大點床,睡上去不得壓塌,而且壞雌性肯定是怕冷才讓他們上床的。
自己身體冰冷,估計一靠近就會被她踹下去。
虧得那兩個家伙還以為是她轉了性子呢,被利用了都不知道。
當初自己是那么相信她,最后只落得個拔光鱗片的下場,絕對不能被她的外表欺騙。
被傷透了心的蛇獸人只敢在夜色的掩飾下流露出些許脆弱的神色,寒青凌靠在冰冷的墻壁,反復告誡自己。
不能被騙,她是不會愛上自己的,一定不能相信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