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搶花燈送給她,她倒好,扔下他去追別的男人。
謝景御殺人的心都有了。
他松開沈歷,從高臺上躍下去,沈歷有些懵。
剛剛還爭的不可開交,眼看著就把花燈搶到手了,怎么又放棄不要了?
沈歷往下看,就見到沈挽離開的背影。
沈歷,“……???”
妹妹怎么走了?
莫不是用的調虎離山之計……
別說,還真管用。
把謝景御拿捏的死死的。
比試臺要塌了,沈歷抓過花燈,一躍而下。
沈挽往前追人,起初還能看到人影,奈何花燈會上人實在是太太太多了,幾個眨眼的功夫,就瞧不見人了。
沈挽心急如焚,腳步不停,可走著走著,手腕被抓住,沈挽回頭就看到一張烏漆嘛黑的臉。
謝景御手抓的很用力,他人都快氣炸了,沈挽疼的額頭打顫,“我有事,你快放開我!”
謝景御咬牙道,“你今晚是不把我氣死不罷休是嗎?”
許愿和離就算了,畢竟他知道她想和離,可當著他的面就去追別的男人,當他不存在是嗎?!
沈挽心急如焚,“我真的有事……”
謝景御不僅沒放手,他一用力,沈挽人就撲到他懷里了,“那男子是什么人?”
話幾乎從他牙縫中擠出來。
沈挽也快要氣瘋了,“他幫過我,是我的恩人!”
她追的這么緊,都跟不上,花燈會上人這么多,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。
謝景御怒容僵硬在臉上,以為自己聽錯了,“恩人?他幫過你什么?”
這話沈挽沒法回答,她急道,“你先幫我找到他再說。”
謝景御道,“既是對你有恩,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落腳之地?”
事情要有這么簡單就好了。
要知道在哪里找到他,她也就不用這么著急火燎了。
前世她撞破蕭韞和沈嫵的奸情,被打入冷宮,只有負責看守冷宮的小公公給她送飯,后來她**冷宮,也是那小公公找了個破罐子,替她收的骨灰,連帶那塊玉佩一起埋在冷宮樹下。
她附身玉佩上,離不開冷宮,小公公同情她的遭遇,再加上冷宮孤寂,他沒事就到樹下和她嘮嗑,把宮里發生的事說給她聽。
小公公叫福安,天災遭難,全家死的就剩他一個,說是還有個親人,在他出生之前被賣進宮做了公公,便進京尋親,結果進京,親人沒找到,還遇到騙子,也被賣進宮,因為得罪人,被打發去看守冷宮。
她聽福安說過,他是花燈會上被騙的,她剛巧在花燈會上看到了福安,十有**就是這回了。
福安對她有恩,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步前世后塵,再被人賣進宮。
沈挽望著茫茫人海,氣的拿眼睛瞪謝景御,她轉身往回走,謝景御道,“不找了?”
沈挽氣呼呼道,“我讓大哥幫我找!”
沈歷和江陵郡主在一起,這會兒去找沈歷幫忙,那是真急了。
謝景御道,“我幫你找。”
“要快。”
被賣進宮就晚了。
謝景御道,“就是把京都翻過來,也幫你把人找到。”
陳平問道,“那人長什么模樣?”
沈挽腦子里閃過福安的模樣,很普通,沒法形容,她拉著謝景御朝那邊的字畫攤子走去,借字畫攤紙筆,很快將福安的樣貌畫下來。
將畫像遞給謝景御,沈挽道,“一定盡快幫我找到他,別讓他被人賣進宮了。”
……這話怎么聽著像是會被賣進宮?
謝景御把畫像遞給陳平,“去辦這事。”
陳平接過畫像,去找人。
陳平帶著畫像離開,很快又回來了,沈挽望著他,陳平道,“屬下把畫像交給巡城司了,巡城司幫忙找。”
靖北王世子讓巡城司幫忙找人,巡城司不敢不上心,倒是比她讓大哥幫忙,讓府里小廝找要容易多。
更重要的是,出動府里小廝找人,不可避免會驚動老夫人她們,到時候問起來,她沒法回答為什么找一個遠道進京尋親,和她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。
沈挽放下心來,見謝景御望著她,沈挽道,“多,多謝你幫我找人。”
雖然謝景御攔下了她,但花燈會上人這么多,她未必追的上。
謝景御道,“花燈沒了。”
沈挽“啊”了一聲,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,她高興道,“是被我大哥搶到了嗎?”
笑容明媚的晃人眼睛,謝景御道,“我沒搶到,你這么高興?”
“沒,沒有……”
但嘴角分明壓不下去。
重點不是大哥搶到了花燈,而是謝景御打不過她大哥,以后謝景御欺負她,大哥有希望能保護她,把謝景御揍一頓,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謝景御望著沈挽的眼睛,沈挽被他看的眸光躲閃,“你還想去哪里逛?我陪你。”
到底誰陪誰。
謝景御搖頭失笑。
沈挽拉著他往前走,白天睡足了,晚上一點也不困。
又逛了半條街,沈挽有些累乏,準備回府了,想著怎么和謝景御開口,這人怎么看都精神的很。
就在沈挽遲疑的時候,謝景御手一動,沈挽就拉不動他了,她回頭看他。
還沒看清楚他臉上的神情,謝景御手一伸,就抱住她的腰,身子一側,沈挽就看到一支短箭貼著她耳朵射過去,直插進一旁的樹里。
沈挽心猛的一顫。
她從謝景御懷里探出腦袋,就看到四下多了六七個黑衣蒙面人。
手里拿著刀,寒光逼人,殺氣凌冽。
沈挽有點恍惚,前世花燈會上,只有皇上遇刺,沒聽說有人刺殺謝景御啊,這些刺客是什么人派來的,怎么會要謝景御的命?
沈挽嚇的厲害,謝景御安撫她道,“別怕。”
話音一落,那邊刺客手里的刀一動,開口。
“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