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猜不到永王府是作為準親家送的添妝,只當永王府是有事求沈暨,朝堂上的事,二夫人不敢多打聽,因為沈暨不允許。
再者二夫人更好奇的是,沈挽竟然會夢到沒有發生的事,因此和靖北王世子救下皇上一命,這太匪夷所思了。
事關皇上,沒人敢質疑,沈暨和云氏還有事忙,就都走了,沈挽也沒有逗留。
回清漪苑的路上,想到這兩個月,姐妹倆一起說笑解悶,心底就萬分不舍,好在沈妤和昭平伯世子有情人終成眷屬,沈挽為他們高興,尤其是皇上封沈妤為郡主,這驚喜給的,沈挽都恨不得進宮給皇上磕一個,好好感謝皇上。
想到一年后,皇上就駕崩,沈挽的好心情就蒙了一層陰影。
皇上對她一向不錯,沈挽打心底希望皇上能長命百歲,只要皇上活一天,蕭韞就坐不到那個位置上去。
沈挽還記得蕭韞被立為太子,不過兩個月,皇上就病倒了,纏綿病榻不過月余,就撒手人寰,沈挽懷疑皇上是被宋皇后母子給害死的。
回去的一路,沈挽都在想這事,那邊銀釧跌跌撞撞往這邊跑,不小心踩到石頭往地上一摔。
驚的沈挽回過神來,珊瑚過去扶她,“走路都不看路嗎?”
銀釧從地上爬起來,神情有些慌張,沈挽見了道,“這是怎么了?”
銀釧欲言又止。
珊瑚道,“和姑娘還有什么不能說的?”
銀釧回頭看了幾眼,尤其是她剛剛過來的小道,確定沒人,才小聲道,“剛剛奴婢在那邊瞧見了二少爺和四少奶奶,二少爺故意擋四少奶奶的去路,還,還……”
沈挽臉色一沉,聲音加重,“還什么?”
“還摸了四少奶奶的臉一把……”
說起來銀釧聲音都顫抖。
她從小道回清漪苑,幸虧看到二少爺朝四少奶奶走過去,就趕緊躲起來了,不然叫他們知道她看到二少爺占四少奶奶便宜,還不得殺她滅口啊。
銀釧打定主意以后再不從小道走了,太嚇人了。
沈挽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墨。
怒氣涌上天靈蓋,又被她給壓了下去。
前世曲嫣嫁給她大哥,都和沈暲攪合到一起,這一世嫁的是遠不如她大哥的沈珣,沈暲撩撥她,只會更容易。
這一頂綠帽子,不用懷疑,沈珣戴定了。
沈暲的未婚妻,嫁給沈珣,又和沈暲勾搭到一起……
沈挽都不敢想這事揭穿那一天,滿京都會怎么議論定國公府,不過也好,只有亂成這樣,父親才有充足的理由把二房四房分出府去。
回到清漪苑,沈挽剛走到院門口,身后快步跑過來個小丫鬟,連連喘氣,“二姑娘,昭平伯世子帶花轎回昭平伯府的路上,被人砸臭雞蛋……”
沈挽眉頭一皺,“昭平伯世子被砸到了?”
丫鬟搖頭,“沒有,躲開了。”
珊瑚氣憤道,“肯定是永清伯府的人干的,永清伯世子迎親丟了臉,便要昭平伯世子也丟臉,給大姑娘添晦氣。”
永清伯世子迎娶表妹,被砸臭雞蛋,喜宴一團糟,心底怎么可能不記恨,再加上認定是定國公府所為,如今有機會報復,還能扳回些顏面,肯定不會錯過。
被砸到了,是添晦氣,昭平伯世子躲開了,那這晦氣可就落到永清伯世子自己頭上了。
沈妤嫁的風光,本就打永清伯世子的臉了,人家倒好,還嫌不夠,自己把臉送出來給人踩。
永清伯世子迎親被砸臭雞蛋,淪為京都笑柄,身為前夫,糾纏不休,扔臭雞蛋還砸不中昭平伯世子,實在是丟人現眼。
永清伯府腸子都悔青了。
謀害沈妤不成,還和定國公府結仇,如今永清伯在朝堂上舉步維艱,永清伯世子不能入朝為官,這輩子算是完了,而沈妤和離后,不僅和昭平伯世子再續前緣,還比當年嫁給他永清伯世子還要風光,皇上還封她為郡主。
定國公府和靖北王府還結秦晉之好,兩人都手握兵權,定國公和靖北王聯手,不夸張的說,哪怕就是個廢物皇子,只要他們愿意,都能扶著坐到那個位置上去。
有這樣的岳父幫襯,一定能在朝堂上平步青云,可他放著這樣的大好前程不要,要了自己的表妹,永清伯世子把自己表妹娶回去,也沒有多疼惜,永清伯夫人也怪娘家侄女勾引她兒子,毀了她兒子一輩子,就連永清伯夫人自己的日子都不好過。
以前永清伯敬重她,有些想法都壓著,如今永清伯府被這對沒有眼力見的母子弄的一團糟,別說前途了,將來祖宗基業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。
敬重不再,不過兩個月,永清伯就納了三房妾室,永清伯夫人鬧騰,妾室煽風點火,永清伯氣頭上打了永清伯夫人一耳光。
快到傍晚時,跟去昭平伯府看熱鬧的幾個小丫鬟回來,將昭平伯府喜宴上的熱鬧說與沈挽聽,“云家表少爺也去喝喜酒了,和世子爺、靖北王世子還有豫章郡王他們一桌。”
丫鬟當個事和沈挽說,可見這樣的安排不尋常,就連沈挽都沒想到云衍去昭平伯府喝喜酒,和謝景御、豫章郡王他們坐一桌,不管是誰安排的,都是給足了沈妤和云家敬重。
沈挽心情極好,丫鬟道,“靖北王世子被灌了不少酒……”
沈挽,“……???”
灌謝景御酒做什么?
沈挽這般想,珊瑚就問出聲了,丫鬟搖頭,她不知道,“那些人挨個的敬靖北王世子酒,至于為什么敬酒,世子爺肯定知道。”
那些人敬謝景御酒,她怎么好去問大哥呢,她都還沒嫁,哪能管謝景御喝酒的事,就是嫁了,以他們的關系,她也管不了啊。
但沈挽又控制不住的擔心,她不是擔心醉酒傷身,而是前世留下的心理陰影,謝景御喝醉了,是會非禮人的。
這一世,他還沒被心上人始亂終棄,沒受情傷,應該不會喝醉就到處非禮姑娘吧?
沈挽,“……”
沒事喝那么多酒做什么?!
很快沈挽就知道她的擔心多余,又不多余。
謝景御喝多了,確實會非禮姑娘,但非禮的不是別人,還是她。
嗯。
謝景御又翻墻來找她了。
彼時沈挽已經腦補到他非禮姑娘,被人撞見,鬧大,她去求皇上收回賜婚了,想的正入神呢,窗戶突然被叩響。
聲音由輕到重。
三聲之后,窗戶推開,人進來了。
沈挽,“……”
謝景御望著她,“這回沒嚇到你吧?”
沈挽沒有回答,她飛快的從小榻上下去,比趕著出去守門的珊瑚跑的還要快。
謝景御,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