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暈倒,沒人詫異。
老夫人本就病懨懨的,沈珣和沈暲都是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兒,沈暲給沈珣戴綠帽子,還把沈珣打的昏迷不醒,老夫人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不暈才怪了。
沈暨本就想分家了,如今二房四房鬧出這樣的丑事來,已經不是“父母在,不分家”能攔得住了。
沈挽和云氏往壽安堂走,半道上,就見沈暨過來,隔著老遠,就能瞧見沈暨的臉色,烏漆嘛黑的。
沈暲和曲嫣通奸,還打傷沈珣,都不是小事,下人第一時間就稟告沈暨知道。
迎上去,沈挽福身行禮,沈暨壓抑著怒火,面龐柔和幾許,“府里亂成這樣,你和世子還是先回靖北王府吧。”
沈挽倒是挺想留下來看熱鬧的,但謝景御肯定尷尬,爹娘十有**也沒心情陪她吃回門飯。
沈挽點頭,“那我們今兒就先回去,改天再回來。”
謝景御在前院,沈挽就去前院找他。
沈挽往書房方向走,就見沈歷送謝景御出來,沈歷嘆氣,“出嫁當天生事,連回門都碰到這些糟心事,什么時候定國公府能像靖北王府那般和睦就好了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謝景御,“……”
沈挽恨不得捂自家大哥的嘴。
定國公府已經夠糟糕了,要像靖北王府就更慘了。
沒有深仇大恨,謝景御能幾乎滅掉自己滿門嗎?
可惜她不知道謝景御為何要殺光那些人,難不成是因為靖北王妃的死?可靖北王妃是死在興國公府壽宴上啊,靖北王府的人要殺靖北王妃,不至于在興國公壽宴上下手。
這一世靖北王妃沒去興國公府,她平安無恙的活到現在,要真是靖北王府的人要置她于死地,一定會再找機會下手,以靖北王府的和睦,要真動手,易如反掌。
直覺告訴沈挽,前世靖北王妃的死與靖北王府那些人無關。
但要不是殺母之仇,那些人又是做了什么,將謝景御激怒成那樣呢?
沈挽想的入神,謝景御握著她的手道,“在想什么?”
沈挽搖頭,“我們走吧。”
沈歷送他們出府。
坐上馬車,沈挽問謝景御,“陳安呢?”
謝景御還沒說話,陳安的聲音就傳來了,“屬下在。”
沈挽當即撩起車簾,雖然心底猜到了,但還是問了一句,“是你引沈珣去捉奸的?”
陳安點頭。
他發現沈暲去找曲嫣,就立馬將準備出府的沈珣攔了下來,一顆石子扔出去,沈珣發現他的行蹤,當即就追上來,然后就撞見沈暲和曲嫣在竹林里顛鸞倒鳳,頓時就氣瘋了。
只是陳安沒想到,奸情被撞破,沈暲還敢還手,還一腳將沈珣踹的磕在石頭上,暈死過去,把世子妃回門給攪黃了。
陳安準備請罪,還沒開口,馬車里就飛出來一金錠。
沈挽賞他的。
陳安穩穩接住,“多謝世子妃賞賜。”
雖然回門宴被攪黃了,但沈挽高興啊,放下車簾,見謝景御含笑看著她,看的沈挽渾身不自在,“……這么看著我做什么?”
謝景御道,“臉上有臟東西。”
沈挽臉一紅,抬手去擦,見謝景御笑意更深,沈挽反應過來,氣道,“你耍我?!”
謝景御道,“為夫看自己娘子有何不可?”
言外之意,是她不許他看,他才逗她的。
沈挽生氣,又無話反駁,畢竟兩人才拜堂,還比別人多拜了一拜,即便是假的,他看她幾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沈挽瞥過頭,準備掀車簾看外面,剛準備伸手,謝景御的聲音就傳來,“坐過來些。”
沈挽坐的離他有些遠。
沈挽道,“我坐這里就挺好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去撩車簾的手就被抓住,她還沒反應過來,人就朝他撲了過去。
要沒出意外的話,她會撲到他懷里,可偏巧馬車這時候晃了一下,然后沈挽就直接朝他撞了上去。
腦門磕在謝景御的鼻子上,沈挽疼的眼冒金星。
謝景御就更慘了,鼻子結結實實挨了一撞,鼻梁沒差點撞斷,見沈挽揉額頭,他問道,“撞疼沒有?”
坐的好好的,非要折騰她,沈挽氣呼呼道,“本來就不夠聰明了,撞傻了,你養我一輩子啊?”
沈挽要坐回去,謝景御摁著她的腰,穩穩的坐在他大腿上,“下輩子我也養你。”
他的眼神炙熱,不像是在開玩笑。
沈挽心漏跳了一拍,再加上這親密的姿勢,沈挽實在招架不住。
怎么感覺這混蛋無時無刻不在撩她,萬幸她還記得他揚她骨灰的樣子,時時警醒自己,不然以他這張臉,還不得將她撩的神魂顛倒。
沈挽掙扎要坐回去,結果馬車又勒緊韁繩,沈挽不僅沒坐回去,反摟住了他脖子。
沈挽,“……”
怎么趕的馬車?!
沈挽尷尬的想死。
沈挽要松手,卻被謝景御摁著,“為夫喜歡你這樣抱著我。”
可她不喜歡啊!
他們這樣還是假成親嗎?
真成親都沒幾個會這樣膩歪的。
想到云氏叮囑她的話,沈挽欲言又止,謝景御道,“有什么話不好開口的?”
沈挽道,“你和我爹告狀了?”
這話把謝景御聽糊涂了,“告狀?告什么狀?”
沈挽道,“我打你巴掌的事。”
謝景御,“……”
謝景御抬手摸沈挽的腦門,“真撞傻了?”
沈挽妙目一瞪。
謝景御道,“這么丟人的事,我瞞著岳父大人都來不及,我還能和他告狀?”
沈挽想想也是,“那我爹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……你打我那一幕,被岳父大人的暗衛看見了。”
沈挽,“……!!!”
沈挽臉爆紅,“我爹早就知道你翻墻去找我?!”
謝景御“嗯”了一聲,望著沈挽的眼睛道,“為夫恪守禮節,若是有心做點別的,岳父大人十有**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”
恪守禮節?
他?
這廝能不能要點臉。
哪個恪守禮節的會翻墻闖女子的閨房,他知道這四個字怎么寫嗎?
沈挽心底唾棄,還有一個唾棄的在馬車外面。
陳平聽得直揉耳朵。
世子爺不是恪守禮節的人,但做別的……
都把世子妃娶進門了,都還沒圓房的人,能做什么?
大言不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