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挽快把自己埋窒息了。
她要知道揉個眼睛,最后莫名其妙有了崴腳的風險,被一路抱回去,打死她也不會胡謅瞇眼的話。
天知道這混蛋怎么就這么喜歡摟摟抱抱?!
沈挽咬牙道,“你能不能放我自己走,回頭又連累我被人數落不成體統!”
昨天謝景御臉上那點紅印,她被數落覺得冤枉,但她什么事沒有就被抱著走,溫側妃要說他們,他們都沒話反駁。
謝景御道,“不必理會他們。”
“人言可畏!”
沈挽幾乎哀求道,“本來靖北王府就一堆人找我茬了,要父王母妃也看我不順眼了……”
“父王母妃不會管我抱你這么點小事的。”
聲音醇厚堅定。
沈挽道,“你就這么確定?”
謝景御勾唇笑道,“他們總不能只許自己放火,不許我這個兒子點燈。”
沈挽,“……???”
沈挽眼睛睜圓,不敢置信,“父王母妃也做過這樣的事?”
謝景御道,“別說我只是在府里抱你,就是抱著你在京都走一圈,父王也不會說我什么。”
這都不說什么,靖北王的脾氣得好到什么程度。
沈挽不信,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父王年輕時候就干過這樣的事。”
“……”
她還以為不必說,是直接就上手往死里打呢。
王爺抱王妃在京都走一圈,簡直沒法想象。
沈挽狐疑的看了眼謝景御,“你確定沒匡我?”
謝景御失笑,“這事府里不少人知道,我匡你做什么?”
沈挽看他確實不像是匡她的樣子,她還是不敢相信,“父王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做這樣事的人。”
謝景御道,“岳父大人和年輕時候不也天差地別?”
……這沈挽就沒法反駁了。
沈挽八卦之心被勾起,小聲問道,“父王為什么要抱母妃在京都走一圈?”
“不是抱,是扛。”
更狠。
謝景御道,“父王年輕時遇刺,昏迷不醒,母妃嫁給他沖喜,父王醒來后,雙目失明,不喜母妃,把母妃給休了,后來眼睛恢復,在街上對母妃一見鐘情,知道母妃就是他休掉的世子妃,萬分后悔,死纏爛打,母妃不搭理他,父王沒辦法,最后把和離書吃了,扛了幾條街把母妃扛回靖北王府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沈挽相信這事是真的了,不然就謝景御這么編排自己的父王,不被打死才怪了。
王爺自己年輕時做的更過分,確實不好管教謝景御,不怪這廝做這些事總是格外的理直氣壯,自家父王給的底氣,他有恃無恐。
可他有遺傳的厚臉皮,她沒有啊啊啊。
他有沒有想過被他帶著做這樣的事,她是什么感受啊。
沈挽欲哭無淚。
雖然王爺王妃之間的事,謝景御只說了寥寥幾句,但沈挽聽著就覺得有意思,只是可惜,王爺王妃中間被塞進來一個溫側妃,美玉有瑕,不然定能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沈挽一路被抱回照瀾軒,直到抱回屋才放下,本來以為回屋就沒事了,結果沒崴腳,最后不得不裝崴腳。
謝景御抱沈挽回去,府里下人以為沈挽怎么了,這事傳到王妃耳中,王妃以為沈挽崴腳了,來照瀾軒看她。
沈挽能怎么辦,總不能說她只是被風沙迷了眼,謝景御怕她走路崴腳,便把她抱回來的吧。
她多少還是要點臉的。
沈挽紅著臉點了下頭,“讓母妃擔心了。”
王妃擔心道,“嚴不嚴重?怎么沒請大夫?”
沈挽連連搖頭,“不嚴重,我其實能走的,只是相公不讓……”
沈挽一臉怕挨訓斥的模樣。
王妃輕笑,柔聲道,“沒事就好,御兒習武之人,抱你又不費什么力氣。”
沈挽沒事,王妃就放心走了。
既然裝崴腳,就得裝的像,沈挽一整個下午都沒出房門一步,歪在小榻上看書,只是珊瑚給她拿來的書,她興致缺缺,外面銀釧進來,氣呼呼道,“世子妃,府里都在議論定國公府分家的事,還把二房養外室養私生子那些事都給翻了出來……”
在定國公府里,長房和其他房是分開的,聽著不會生氣,甚至還會覺得痛快。
可出了定國公府,那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。
這回定國公府的臉算是丟盡了,不過不破不立,這些事不捅破,不分家,還不知道縱容的那些人做出什么些齷齪事來。
至于議論,嘴長在別人身上,她也管不著,好在大哥的親事定下了,不然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,大哥說親都要受影響。
再想到溫側妃和二夫人她們,肯定會趁機落井下石,去給老夫人請安,肯定要聽她們嘲諷,沈挽實在不想去,然后第二天她就沒去了。
她都在王妃面前裝崴腳了,不去請安,老夫人也不能說她什么,能偷一天懶是一天。
但有些奚落是躲不過去的。
這不,沈挽第二天去詠春院請安時,在院門口和大姑娘謝芷歡迎面碰上。
謝芷歡的眼神充滿了敵意,不過很正常,她是溫側妃所出,因為在大門口數落了沈挽一句,溫側妃被王爺罰抄三天家規,謝芷歡對沈挽沒有敵意才怪了。
迎面碰上,謝芷歡的嘲諷撲面而來,“定國公府出了那樣的丟人事,大嫂倒是一點也不羞愧。”
沈挽對靖北王府這些人本來就沒好感,這般落井下石,她要忍了,那也太好欺負了。
沈挽冷冷道,“怎么?我還要把‘羞愧’兩個字刻在臉上給大家看嗎?”
謝芷歡氣道,“我看大嫂不僅不覺得羞愧,還得意的很。”
沈挽瞥了謝芷歡道,“大姑娘眼神不好,就找太醫好好看看。”
“你!”
靖北王的女兒,平常走到哪兒都有人奉承,沒幾個敢和她吵架的,顯得有些笨嘴拙舌。
吵不過沈挽,謝芷歡就更氣了,“真不知道大哥到底看上你哪點兒了!”
沈挽氣死人不償命道,“你想知道?回頭我幫你問問。”
謝芷歡,“……!!!”
珊瑚,“……”
珊瑚跟隨沈挽好幾年,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姑娘這么會吵架,不過靖北王府大姑娘也太討厭了些。
謝芷歡生氣,又吵不過沈挽,氣呼呼去和老夫人告狀,等沈挽進去,謝芷歡就道,“祖母,我不過是問大嫂定國公府分家的傳聞是不是真的,大嫂就氣急敗壞,訓斥我!”
她那是問嗎?
可真會倒打一耙的。
老夫人皺眉不悅,就在她要數落沈挽時,沈挽一臉委屈道,“來請早安之前,我就擔心,問相公府里的人會不會因為定國公府二房的丑事笑話我,相公說打人不打臉,揭人不揭短,靖北王府的人都懂禮數,不會做這樣落人臉面之事。”
清清脆脆的聲音,在屋子里回蕩,直接把老夫人架在那兒了。
老夫人眸光晦暗,沒想到沈挽這般伶牙俐齒,先開口為強,用“禮數”兩個字就把她們的嘴給封了。
定國公府是沒臉,但她們要議論,故意奚落她,就是不懂禮數。
老夫人還能說什么呢,只能輕斥謝芷歡,“定國公府出事,你大嫂心情不好,你就算是好意,也難免她會誤會,以后不可再做這樣的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