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挽想的很好,只是去遲了一步,等她到二門,永清伯世子已經走了。
沈歷得知沈妤險些被害死,怒氣上頭,暴打永清伯世子,逼他寫和離書,二老爺將沈歷攔下,永清伯世子怕被打死,趁機跑了。
沈歷和離書沒要到,反倒被老夫人叫去壽安堂訓斥。
沈挽趕去,才走到屏風處,就聽老夫人數落沈歷,“做事莽莽撞撞,驚馬一事,只是挽兒的猜測,沒有證據證明一定是永清伯府所為,就把人打了,逼著寫和離書,若是誤會呢,以后怎么收場,當真和離嗎?”
誤會?
都知道永清伯世子和自己表妹的奸情了,還能是誤會?
難道永清伯夫人會讓自己娘家侄女做妾嗎?
定國公府絕不可能允許永清伯世子娶平妻。
就算驚馬是意外,也只有和離這一條路可走!
說到底,是大哥相信她和長姐,老夫人不信,她永遠只會站在自己生的兒女和定國公府的角度處理事情,不會站在長房,更不會站在長姐的角度。
二夫人道,“我看永清伯世子不錯,當初要不是他相救,妤兒只怕早就沒命了,妤兒出嫁兩年,至今無所出,永清伯世子身邊也只有一個通房丫鬟,還是妤兒主動開臉的,我看永清伯世子和表妹的事,許是中間有什么誤會。”
只差沒把人堵在床上了,還能是誤會。
當初長姐落水不定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鬧幺蛾子!
沈挽走進去,“二嬸的意思是長姐親眼見到永清伯世子和表妹濃情蜜意是撒謊了?”
二夫人道,“眼見也不一定為實,許是氣頭上看錯了,想錯了呢?”
“倒是二姑娘,無憑無據,就斷定驚馬是永清伯府要害死妤兒,把事情鬧到如今不可挽回的地步,要是真的便罷,若是假的,這般信口開河,傳揚出去,還有什么名聲可言。”
沈挽道,“我不會把自己的名聲看的比長姐的命更重!”
被頂撞了,二夫人臉色泛青,“定國公府不止你一位姑娘!”
沈挽看著二夫人,“三妹妹弄虛作假的時候,怎么不想想定國公府還有其她姑娘?”
一句話把二夫人懟的下不來臺。
老夫人面色不虞,“你二嬸說你兩句,倒是會頂嘴了,你娘就是這么教你的?”
云氏要護沈挽,沈挽朝她搖頭,淡漠道,“我只是替長姐感到心寒,她今日知道永清伯世子背叛她,又驚馬,險些墜崖摔的粉身碎骨,國公府里卻寧愿相信永清伯世子和表妹奸情是假,也不信她說的話。”
“長姐親眼所見都可能是誤會,二嬸又憑什么覺得我說長姐驚馬是謀害,手里沒有證據呢?”
沈嫵見不得沈挽這么頂撞她娘,“二姐姐這么說,是手里有證據了?”
沈挽瞥向沈嫵,“三妹妹覺得我要沒一點證據,為何要奪馬趕去靜妙庵救長姐?”
沈嫵也無話反駁了,“既然有證據,那你倒是把證據拿出來啊。”
“放心,我會讓你們看到證據的。”
沈挽不欲多言,扶著云氏道,“長姐受驚不輕,雖然服藥睡下了,但睡的不是很安穩,娘還是去陪著長姐吧。”
想到沈妤,云氏就心疼,當即就和沈挽走了。
沈歷也沒多待。
沈妤沒睡多久,就做噩夢驚醒,醒來一身的冷汗,臉色慘白,云氏守在床邊,將她抱在懷里,心一陣揪疼,“別怕,娘在呢。”
沈妤泣不成聲。
沈挽站在一旁,眼眶也通紅。
銀釧走進來,輕拽了下沈挽的云袖,沈挽擦了下眼角,出去道,“什么事?”
銀釧小聲道,“大姑奶奶要和離的事,外面傳開了,說的很難聽……”
沈挽臉一沉,“都是怎么傳的?”
銀釧道,“那些人說大姑奶奶對昭平伯世子余情未了,知道昭平伯世子會娶一個和離婦,就動了心思,看到永清伯世子和表姑娘說話,就懷疑他們有奸情,鬧著要和離,好嫁給昭平伯世子……”
難怪銀釧不敢當著她娘和長姐的面說了,就是她,都氣得五臟六腑都作疼。
果然她猜的不錯,就是因為這事傳開,永清伯府怕長姐和離另嫁,才提前動手的。
現在更是顛倒黑白,謀害她長姐的命不成,就倒打一耙,敗壞她長姐的名聲,讓她長姐即便和離了,也不能再嫁給昭平伯世子。
好歹毒的心思!
這些流言瞞不住云氏,但沒人敢讓沈妤知道,她受那般驚嚇,不能再受氣了。
云氏幾乎氣病倒,沈暨也氣得不輕,沈歷要不是沈挽攔著,他都要打上永清伯府了。
沈挽氣過一陣,反倒不氣了,阻攔沈歷道,“讓流言傳的再開些,等那些人知道自己被永清伯府利用,對長姐施壓傷害,會反噬永清伯府的。”
沈歷看著沈挽,“你手里當真有證據?”
沈挽點頭,“證據有,只是取證比較難。”
“證據在哪兒?我去取。”
沈挽道,“一個大活人,大哥怎么取?”
“且等著吧,流言都傳成這樣了,永清伯府明日一定會來國公府遞臺階給爹娘下,好讓他們接回長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