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帶來的兩婆子,頓時上前拖人。
老夫人臉色很難看。
在她的詠春院,要拖人也該她的人動手才是。
宋南煙的丫鬟春巧頓時急了,“四十大板,奴婢會沒命的……”
也就是珊瑚挨了二十大板。
婆子粗魯的把香巧拖出去。
宋南煙心疼壞了,但她心疼丫鬟,沈挽也心疼,她越是護丫鬟,沈挽就越不會答應。
宋南煙只能看向溫側妃和謝芷歡。
那紅玉瓶確實是太后所賜,上午謝芷歡謝芷柔去找她,打鬧時不小心撞到放在博古架的紅玉瓶,摔下來打碎。
當時她心疼壞了,謝芷柔怕被責怪,當場獻計,可以拿紅玉瓶算計沈挽。
因為沈挽有孕在身,即便栽贓給她,別說王爺王妃不會罰什么,就是太后知道,也不能。
便改為算計珊瑚。
沈挽身邊雖然有珊瑚和銀釧兩個大丫鬟,但沈挽習慣帶珊瑚進出,銀釧還不嫉妒,要能除掉沈挽的心腹丫鬟,這紅玉瓶也算沒白碎。
要拿紅玉瓶栽贓珊瑚,肯定要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看到紅玉瓶是完好的,只能先粘起來。
誰能想到沈挽會猜到,還要檢查,是她們疏忽,把罪證留給了沈挽!
二夫人道,“四十大板,這丫鬟鐵定沒命,世子妃有孕在身,該給腹中胎兒積德。”
沈挽笑了,“等懷了孩子再積德,這和臨時抱佛腳有什么區別,不嫌遲嗎?”
不過二夫人說了這個話,王妃心底膈應,“二少奶奶身邊也不止一個貼身丫鬟,一人挨二十大板就是。”
總之珊瑚挨的板子,雙倍還回去。
沈挽沒再說什么。
“拖下去。”
宋南煙氣的咬牙。
她才進門幾天,就打碎了太后賞賜的,她最喜歡的紅玉瓶,兩個貼身大丫鬟還挨板子!
可即便是這樣,沈挽也不滿意。
抄家規在沈挽看來是最沒有威懾力的懲罰,她更想罰的是老夫人。
但除非王爺,沒人能罰老夫人,這口氣,她沒法明著替珊瑚和自己討。
但明著不行,暗的總可以。
看著宋南煙兩個丫鬟挨完二十一板子,嗯,珊瑚挨了二十一大板,一板子都沒讓少,王妃的人打的板子,比珊瑚只重不輕。
知道沈挽生氣,王妃道,“懷了身孕,不宜動怒,別氣壞身子。”
要想不氣壞身子,就得有氣就出。
回到照瀾軒,沈挽直接朝窗戶走去,陳安現身,“世子妃有何吩咐?”
“幫我給老夫人下點瀉藥。”
不到半個時辰,老夫人腹瀉不止的消息就傳來了。
沈挽的怒氣這才算消。
珊瑚趴在床上,眼淚在眸底打轉。
沈挽道,“很疼吧?”
珊瑚搖頭。
她哭不是因為板子疼,“奴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世子妃了……”
銀釧道,“你不知道,世子妃聽說老夫人要杖斃你,跑著去詠春院的,我跟在后面都怕世子妃摔倒……”
要平常跑幾步就算了,世子妃可懷著身孕呢,身子弱的,摔一下可能孩子就會摔沒,也虧得世子妃去的快,要走去的,珊瑚真就被打死了。
還好世子妃聰明,及時反應紅玉瓶有問題,抓了她們一個現行。
沈挽道,“已經沒事了,這些天你好好養傷。”
珊瑚連連點頭,只是動一下,就扯的屁股揪心疼,眼淚直飆。
沈挽給珊瑚請了大夫,開了藥,這傷至少要在床上趴三五日,沈挽讓秋兒照顧珊瑚。
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宋南煙回去后,氣的把桌子上的茶盞糕點摔了一地。
兩個貼身大丫鬟香巧和云袖都被打的下不了床,其她丫鬟勸她消氣的膽量都沒有。
她長這么大,還沒丟過這么大的臉,受過這么大的氣!
謝景御早上出府的,傍晚才回府,回來之后,先看沈挽,只是一身的汗臭味,還沒靠近,沈挽就捂住了鼻子。
某位爺很受傷,去浴室洗澡去了。
泡在浴桶里,陳安現身,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謝景御知道,謝景御笑道,“做事倒是干脆了不少。”
陳安道,“世子妃懷身孕后,性子確實變了不少,小世子將來長大,定然殺伐果決。”
畢竟在定國公府時,陳安就跟著沈挽了,要沈挽之前就有這么干脆,老夫人和二房四房哪里會蹦跶到現在,早被處置了。
謝景御洗完澡,穿好錦袍,轉身走時,想到什么,吩咐道,“拿壇酒來。”
陳平,“……???”
在浴室里喝酒?
陳平不懂,但照辦。
很快拿了一壇子酒來,某位爺喝了幾口,然后在身上灑了一點兒。
等他回去,某個剛剛還嫌棄直捂鼻子的人,頓時就把持不住,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了。
好香。
好好聞。
沈挽一邊控制不住自己,一邊拿眼刀子削謝景御,“你故意的!”
知道她喜歡聞他身上的酒香味,故意喝酒誘惑她,有這樣的嗎?
謝景御摟著沈挽的腰,眼底笑意傾瀉,“怎么能說是故意的?為夫在投你所好。”
真是要了命了。
沈挽真有種要被他誘惑成個女流氓,對他霸王硬上弓的擔心了。
她怎么就對這味道這么上癮呢,等謝景御去書房,沈挽讓銀釧拿來松柏香和酒,單獨聞一般,混合在一起她聞著也一般,可就是謝景御身上的,格外上頭。
只要沾點酒,她就會黏上去,某位爺又格外喜歡沈挽黏他,沒事就往錦袍上灑點酒。
但除了沈挽喜歡,其他人都不滿。
頭一個就是王爺。
但謝景御沒喝醉,王爺就沒說什么,只叮囑一句,“少喝酒。”
可某位爺非但沒聽,去見皇上也一身酒氣,王爺就忍無可忍了,“一身酒氣,沒事喝那么多酒做什么?”
“沒喝酒。”
王爺道,“一丈外就聞到了,還敢說沒喝。”
謝景御道,“只是灑了點在身上而已。”
王爺眉頭擰成麻花,“不喝酒,怎么會灑在身上?”
謝景御道,“挽兒有身孕后,格外喜歡聞我身上的酒味,特地灑給她聞的。”
皇上,“……”
王爺,“……”
見過寵媳婦的,還沒見過這么寵。
謝景御解釋了一句,然后望著皇上,“各種酒臣都試了一遍,挽兒最喜歡皇上御賜的花雕。”
皇上一臉黑線。
向他討酒的臣子不少,但討回去做熏香用的還是頭一回。
“罷了,朕賜你兩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