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暈倒被抬回佛堂,老夫人沒暈,但也沒氣的差不多只剩一口氣了。
老夫人被奪誥命也就罷了,畢竟她有這么一把年紀了,京都大小宴會,她不會去參加,但二夫人就不一樣了。
沒有誥命,京都貴夫人不會和她往來,尤其謝芷柔和謝景熙都到了嫁人娶妻的年紀,二夫人被奪誥命,勢必會影響他們的終身大事。
二夫人挨了三十大板,沈挽氣沒全消,皇上這道圣旨一下,沈挽怒氣就煙消云散了。
沈挽送安公公出府,安公公可不敢,皇上有多記掛藺清音,沒有人比他安公公更清楚了。
皇上膝下那么多皇子,在找到那個流落在外的皇子之前,皇上不會立儲,就足見一斑了。
要那個皇子能找回來,哪怕文不成武不就,只要能守成,憑著皇上的疼愛,還有定國公府和靖北王府的扶持,皇位必是他的無疑。
那時候,世子妃的地位,那絕對是寧朝最最最尊貴的人了,沒有之一。
周管事送安公公出府,云氏沒有走,她留下是想看看皇上是怎么給沈挽撐腰的。
這道圣旨,云氏甚是滿意。
只是奪二夫人的誥命,云氏都覺得差點意思,把二老爺貶官兩級,才是狠招。
云氏道,“娘也該回去了。”
沈挽道,“大哥迎娶江陵郡主過門,我也早點回去幫著招呼賓客。”
云氏聽了就道,“娘會找人幫著招呼賓客,你可讓娘省點兒心。”
要不是沈歷一輩子就成一次親,他們兄妹情深,不想他們留下遺憾,云氏都不想沈挽和沈妤回去,萬一磕著碰著,有點閃失怎么辦?
云氏知道攔不住,也就不說不讓她們回去的話了,只能那日多安排些人護著。
沈挽送云氏離開,然后就和王妃回內院了。
沈挽腳步輕快的回照瀾軒,只是沒高興一會兒,添堵的又又又來了。
沈挽坐下喝了盞茶,吃了塊點心,準備去書房挑兩本書打發時間,外面秋兒進來道,“世子妃,二姑娘來了……”
“不見!”
謝芷柔找她不會有什么好事,沈挽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。
秋兒出去,很快又進來,“世子妃,二姑娘在門外跪下了。”
沈挽眉頭擰成麻花。
把手里的茶盞放下,沈挽出去,就見謝芷柔跪在院子里。
見沈挽出來,謝芷柔哭道,“大嫂,我知道我娘不該算計你,但她也挨了板子,還被皇上奪了誥命,大嫂就饒我娘一命吧!”
說的好像她要殺她娘似的。
沈挽道,“沒人要殺你娘!”
謝芷柔道,“我娘起了高燒,再不看大夫,就真的沒命了!”
沈挽道,“不讓你娘請大夫的是老夫人,不是我。”
“你喜歡跪著就跪著吧。”
丟下這句,沈挽就去書房了。
謝芷柔準備長跪不起,結果沈挽挑了兩本書出來,那邊丫鬟跑進來道,“二姑娘,老夫人讓給二夫人請大夫了……”
話音傳來,謝芷柔就趕緊起身了,只是嬌生慣養長大的,不過跪一會兒,膝蓋就疼的受不住了。
珊瑚道,“奴婢還以為老夫人真不給二夫人請大夫呢……”
沈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。
打二夫人三十大板,王爺王妃沒再追究,老夫人不敢得寸進尺,才想著讓謝芷柔來求她。
只是沒想到這事會驚動皇上,皇上又罰了二夫人一通,還連帶二老爺都遭殃了,當然了,二老爺不無辜。
這些算計,二老爺不會不知道,罰的不冤。
她罰了,皇上也罰了,云氏還上門問責,老夫人一肚子火氣了,哪還管王爺王妃生不生氣,她就是要給二夫人請大夫。
只是謝芷柔不知道老夫人的想法,還依照之前行事,來照瀾軒求她。
沈挽沒管她們,父母在不分家,想把他們分出去不容易,他們蹦跶的越歡,分的才能越快。
不知道謝景御在忙什么,午膳沒回來吃,到傍晚才回府。
洗了個澡,換了身干凈錦袍,謝景御才回屋,摟著沈挽的腰,“消氣了?”
沈挽望著謝景御,“你有沒有覺得皇上對我比之前更好了?”
這還用懷疑嗎?
謝景御捏沈挽的鼻子,“我媳婦招人喜歡。”
“那是,”沈挽也不謙虛。
“……”
謝景御失笑,“氣消了?”
沈挽點了下頭,“你不會一整天都待在軍營吧?”
謝景御道,“明日會有驚喜。”
沈挽眼睛睜大,“什么驚喜?”
謝景御笑道,“說了就不驚喜了。”
沈挽道,“可我明日要去永王府。”
“不妨礙。”
沈挽越發好奇驚喜是什么了。
翌日,吃過早飯,沈挽就帶著珊瑚去永王府。
知道她來,江陵郡主又詫異又高興,“你怎么會來?”
沈挽道,“大嫂給我送了添妝,我肯定要給你送。”
大嫂兩個字,沈挽喊的格外清晰。
江陵郡主臉通紅,但也沒說什么,畢竟沒幾天她就嫁給沈歷了,現在再糾沈挽的稱呼,矯情了些。
只是她到底臉皮薄,臉燙的能烙餅。
沈挽把帶來的添妝送上,江陵郡主喜歡極了,請沈挽去她的閨房說話。
沈挽在永王府待了小半個時辰,江陵郡主送她出府,才過二門,那邊一丫鬟跑過來道,“郡主,永清伯貪墨修建鄆州堤壩銀款,罪證確鑿,皇上派人抄了永清伯府……”
沈挽眼睛睜圓,心情舒爽極了。
這應該就是謝景御說的驚喜了。
鄆州堤壩是沈妤嫁給永清伯世子當月,永清伯舉薦人修的,沒想到竟然貪墨修堤壩的錢。
自打永清伯世子害死沈妤不成后,永清伯在朝堂上就如履薄冰,皇上也不待見他,這回查出鐵證,沒人保永清伯府,自然從重處罰。
沈挽回靖北王府的路上,馬車行到一半停下,珊瑚掀開車簾,沈挽就看到刑部用囚車押著永清伯和永清伯夫人他們入獄。
罪證確鑿,就算皇上不殺永清伯,流放是絕對跑不了。
他們再沒有回京都的可能,長姐那段跳火坑的日子,很快就會被人遺忘。
等刑部押著囚車過去,馬車繼續往前,不過沒多會兒,又停了下來。
珊瑚正要問,馬車外傳來一陣騷動。
珊瑚撂車簾,就看到一堆人往告示牌擠去,但離的有些距離,看不清楚是貼的什么告示。
不過看不見,但能聽到,有人從馬車旁走過,道,“懸賞三千兩黃金找人,那告示上的女子身份得尊貴到什么程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