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被要的狠,但睡的早,翌日醒來,不僅人有精神,皮膚都格外的水潤。
珊瑚夸道,“世子妃懷了身孕,皮膚都好了很多。”
沈挽耳根泛紅,沒有說什么。
但某位爺晨練回來,聽到這句話,摟過沈挽的腰,“為夫這是被兒子搶功勞了嗎?”
呲。
腰一疼。
沈挽毫不留情的掐了下去。
謝景御疼的額頭打顫,握住沈挽的手,“下手真狠。”
“那也沒你狠。”
沈挽罵罵咧咧,還怕被丫鬟聽見,好在兩丫鬟很有眼色退了出去。
只是可憐小廚房端早膳的丫鬟,站在珠簾外,是進也不是,不進也不是。
沈挽推開謝景御,到一旁賞花,小丫鬟紅著臉把飯菜送進來,等早膳擺好,兩人才坐下一起用膳。
用完早膳,歇了會兒,沈挽就準備去云家了。
謝景御和她一起出門,見謝景御騎馬,守門小廝都有些不大適應,自打世子爺娶了世子妃,只要陪世子妃出門,都是一起坐馬車的。
謝景御進宮去找皇上,同行了兩條街才分開,“到時候我去云家接你。”
沈挽想說不用,但謝景御壓根沒給她拒絕的機會,騎馬走了。
沈挽坐馬車到云家,沈挽有好一段日子沒來云家了,云家小廝看到她,笑容滿面,“剛剛老夫人還差人來問,世子妃到沒到呢……”
沈挽來云家,一般不會提前打招呼,她喜歡給外祖母驚喜。
但她今日來,給外祖父外祖母請安是其次,主要是找大表哥,自家表哥忙的厲害,不提前打招呼,十有**見不到人。
不過打了招呼就是好,這不,沈挽人還沒從馬車里下來,就見到表哥了。
云衍迎出來,笑道,“表妹來了。”
沈挽從馬車上下來,“耽誤表哥做生意了。”
云衍失笑,“生意做不完的,當然表妹的事更重要。”
進了云家,云衍才問道,“表妹找表哥什么事?”
沈挽道,“是為薊州水災的事,我不放心,來問問表哥。”
云衍猜也是為這事,畢竟沈挽嫁的是靖北王世子,能找靖北王世子,表妹不會來云家找他。
云衍笑道,“表妹交代的事,表哥豈敢不上心?這些天,云家在薊州開了五間米鋪,三家藥鋪,從各州調去的糧食,足夠整個薊州百姓吃半個月,表哥保證不會讓薊州一個百姓餓死。”
這話要別人說,那絕對是在吹牛,但云家不一樣。
云家二十年前就能在糧草上幫朝廷度過難關,何況只是區區薊州水災。
云衍這么說,沈挽就放心了,“到時候我讓相公給表哥請功。”
云衍本來要送沈挽去見云老夫人,但鋪子有事找他處理,沈挽就自己去了。
看到沈挽,云老夫人更是笑容滿面,“有事找你表哥,讓你表哥去靖北王府就是了,懷了身孕,還顛簸來云家。”
沈挽挨著云老夫人坐,“這不是來云家,能見到外祖母和外祖父嗎?”
“外祖父不在府里?”
云老夫人笑道,“你外祖父和藺老太傅釣魚去了。”
沈挽眼睛睜圓,那詫異的模樣,逗的云老夫人直笑,“藺老太傅約你外祖父釣魚不是一回兩回了,你外祖父不敢當真,這回你大哥迎娶江陵郡主過門,你爹不講究,安排你外祖父和舅舅陪皇上一起坐,皇上和你外祖父說了幾句話,連帶著云家的地位都水漲船高了。”
“藺老太傅當著皇上的面,約你外祖父釣魚,你外祖父不敢拒絕,便去了,回來好一陣后悔,你外祖父和藺老太傅相談甚歡,相見恨晚,有說不完的話,還有你表姐表妹,這些天更是不少大家閨秀請她們喝茶賞花。”
云家有沈暨這個女婿,只能說沒人敢隨便欺負云家,但要說有多看得起云家,那是真沒有。
畢竟沈暨娶云氏,算是云家拿糧草和沈暨對朝廷的忠心逼迫的,再者世上男子對岳父家上心的并不多,沈暨又那么忙,幫云家的地方有限,當然了,誰要敢無端欺負云家,沈暨也不會答應。
但沈暨安排皇上和云老老爺還有云大老爺一起用席,就夠叫人吃驚了,皇上還主動和云老太爺閑聊,更是驚掉人下巴。
這么說吧,云大老爺云二老爺還沒出定國公府,之前高攀不上的那些官員,就主動過來打招呼了。
開玩笑,皇上都主動和云老太爺說話,他們有什么理由瞧不上云家的?
士農工商,商人最末,但能做到富可敵國的,那能是一般人嗎?
一般人能有定國公這樣的女婿,靖北王世子這樣的外孫女婿嗎?
云緲云傾兩姐妹,只有云緲在,前幾日不知道沈挽來云家,應了其她大家閨秀的邀約,不好不去,但也不能不陪沈挽,便由云傾去赴約,云緲留在云家陪沈挽。
沈挽笑道,“以后我來,不用留在府里陪我,我和外祖母說說話,你們想見我,去靖北王府找我就是。”
云緲云傾也想去靖北王府,但靖北王府到底不是定國公府,她們怕有云家這樣的外祖家,會連累沈挽被靖北王府那些人瞧不上,便把去找沈挽的念頭給摁死了。
除了探望沈挽這樣理由充沛的時候,不然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。
珊瑚道,“表姑娘能常去陪世子妃說話,世子爺和王爺王妃他們只會高興。”
沈挽說,云老夫人她們不會信,但珊瑚說,云緲就道,“那回頭我們去看你。”
沈挽連連點頭。
云家知道沈挽喜歡云州的糕點,做了好幾樣,都是沈挽愛吃的。
這邊沈挽在云家感受寵愛,那邊某位爺進宮見皇上,體會帝王的嫌棄。
見到他,皇上第一句,“挽兒呢,怎么沒帶她進宮?”
謝景御,“……”
心累。
別說沈挽還沒有認祖歸宗,就算真認祖歸宗了,他也不能只要進宮都帶她一起吧?
謝景御道,“挽兒去云家,替皇上分憂……”
皇上道,“替朕分憂?何事?”
謝景御回道,“挽兒夢到薊州會連下暴雨,發生水災,餓死不少百姓,怕此夢也應驗,讓云家往薊州多送些糧食,讓災民有糧可買。”
皇上道,“薊州有糧倉的事,你沒告訴她?”
“她夢到糧倉被燒了。”
皇上,“……”
這夢的還挺細致。
皇上剛要說話,外面一小公公進來,“皇上,薊州有四百里加急送進來……”
四百里加急……
急,但又沒那么急。
“呈上來。”
進來的是左相,將密封的加急折子呈給皇上。
皇上看過后,眉頭擰成麻花。
他看向謝景御,“你剛剛說什么?”
謝景御道,“護國寺外清遠道長,夜觀天象,算出薊州會發生水災,餓死無數百姓,臣覺得這事不該發生,又怕萬一,懇請皇上派人前往薊州,以作防備,還有各地糧倉,該派人前去巡視……”
皇上面色冷沉,“是該派人去巡視各地糧倉了。”
謝景御眉頭一皺,“薊州糧倉出事了?”
皇上將手里的折子扔到龍案上,“薊州糧倉走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