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御被瞪的冤枉極了,“怎么突然這么膽小了?”
他只是推門進書房,都沒出聲,就嚇一跳。
沈挽正在腦補下藥之后的情形,想的入神,不然她才不會這么膽小。
藥瓶摔地上,碎的厲害,珊瑚趕緊蹲下收拾。
謝景御眸光從打開的抽屜掃過,問道,“這是要給誰下毒?”
“謝景澤。”
沈挽言簡意賅。
謝景御眼底閃過一抹殺意,“他做什么惹惱你了?”
沈挽心地善良,不是把她惹急眼了,她不會給謝景澤下毒。
沈挽便把方才花園發(fā)生的事告訴謝景御,“你不是懷疑謝景澤不是父王的兒子嗎,我今兒發(fā)現(xiàn)謝景澤的鼻子很像溫夫人,就想試一試……”
要謝景澤不是王爺?shù)膬鹤樱退退J祖歸宗,順帶把宋南煙打包送走。
人不在靖北王府,看她宋南煙還怎么鬧幺蛾子。
雖然沈挽不怕宋南煙,但她如今有孕在身,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她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閃失。
謝景御坐下來,沒有說話,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。
沈挽道,“不能給他下毒嗎?”
除了下毒,沈挽想不到別的更好的辦法了。
謝景御道,“確實難辦,我答應(yīng)過父王,不能兄弟鬩墻。”
沈挽,“……???”
簡直不敢相信,這會是謝景御說的話。
他真有這么聽王爺?shù)脑拞幔?/p>
再者謝景澤只差沒把要奪世子之位刻在臉上了,謝景澤和夏侯奕、蕭韞聯(lián)手,差點害死他們的賬,還沒和他清算呢。
沈挽懷疑眼前之人是不是謝景御了,就聽謝景御道,“做人不能言而無信,你我不能給謝景澤下毒。”
沈挽沒好氣道,“你我不能,誰能?”
“父王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沈挽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。
嘴角眼角更是抽搐的停不下來。
讓王爺給謝景澤下藥……
這廝自己不做兄弟鬩墻之事,讓王爺和謝景澤父子相殘?
他去和王爺開這個口,不怕被王爺打個半死啊。
沈挽看著謝景御,“你是認真的?”
謝景御輕笑,伸手道,“毒藥給我。”
沈挽道,“我那些藥都不行……”
珊瑚膽小,讓她買毒藥,藥是買了不少,可沒一個致命的,甚至連看上去嚇人的都沒有,無非一些讓人渾身發(fā)癢,起紅疹,腹瀉的藥。
只能給人一點教訓(xùn),這樣的大事,用這些藥就是鬧著玩。
謝景御起身要走,沈挽道,“你去哪兒?”
“去找父王。”
“……”
“沒有毒藥啊。”
“無妨,讓父王自己找趙院正拿。”
“……”
看著謝景御走出去,出照瀾軒,沈挽心狠狠一顫。
謝景御不是開玩笑。
他是認真的。
他們給謝景澤下藥就算了,讓王爺下……
他真的不是去討打的嗎?
她要不要把藥膏準備好,一會兒給謝景御上藥?
珊瑚也擔心,小聲道,“世子妃不跟去看看?”
沈挽想,但不能啊。
她要跟去,王爺不就知道是她在背后慫恿的,她就是好奇死,也不能去湊這個熱鬧。
書房內(nèi)。
王爺在處理軍務(wù)。
謝景御走進去,王爺?shù)溃霸趺磥砀竿踹@里?”
謝景御拍了下手,一暗衛(wèi)跳窗進屋,“世子爺有何吩咐?”
謝景御道,“去找趙院正,拿一瓶除趙院正之外,無人可解的毒藥給父王。”
暗衛(wèi)看向王爺。
王爺皺眉,“這是要做什么?”
謝景御看著王爺,“父王難道就沒懷疑過如今的二弟不是真的二弟嗎?”
“父王要不忍心下藥驗證,我會親自動手。”
謝景御來只是知會王爺一聲,說完,他就走了。
屋內(nèi),沈挽在翹首以盼,見謝景御進來,她趕緊迎上去,“沒挨打吧?”
謝景御道,“我怎么感覺沒挨打,你有些失望?”
沈挽,“……”
沈挽妙目一瞪,“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
謝景御沒說話,而是往小幾上看了一眼。
上面擺了好幾瓶藥,連紗布都準備好了。
沈挽趕緊叫珊瑚拿下去,然后問道,“你說服父王了?”
謝景御捏沈挽的鼻子,“把下藥的機會留給父王,就已經(jīng)是給父王面子了,哪還用得著說服他?”
沈挽,“……”
沈挽嘴角抽抽,“相公這么孝順,父王肯定會嘉獎你吧?”
這廝哪天被王爺打,絕對是自找的。
太欠揍了。
沈挽好奇道,“父王會給二少爺下藥嗎?”
“會的。”
謝景御的回答沒有半點懷疑。
王爺不給謝景澤下毒,他就自己來。
他一向說到做到。
謝景御知道自家父王心底有所懷疑,只是不敢去求證罷了,畢竟當年王爺把孩子送回去,沒有告訴溫側(cè)妃,才有自己親生兒子被溫側(cè)妃送走這回事。
再者養(yǎng)了這么多年,總有幾分父子情分,就當是個養(yǎng)子放在身邊也無不可,要謝景御活著,謝景澤這輩子都不會有繼承靖北王府的機會。
要謝景御有什么三長兩短,王爺總歸還是要繼承人的,所以王爺不敢去求證。
但現(xiàn)在不同了,謝景御沒法容忍謝景澤,王爺不可能為了一個養(yǎng)子,和自己親生兒子父子離心。
何況謝景御又不是個聽話的,如謝景御說的,給王爺下藥的機會,就已經(jīng)是給他面子了。
做父王的要知足才能常樂。
謝景御篤定,沈挽也就不擔心了,她伸出掌心,謝景御握住。
沈挽道,“給我皇上的身量尺寸。”
謝景御道,“皇上沒給我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沈挽嘴角一抽,“你直接找皇上要的?”
“不然呢?”謝景御道。
“……”
這廝做事都是這么直接的嗎?
誰要給皇上獻錦袍,都是偷偷打聽,沒人會直接問皇上。
不過不用給皇上做錦袍,倒是省她的事了。
在沈挽眼里,她就是費心做了,皇上也不會穿的,想到自己花時間一針一線繡的衣服,皇上一回都不穿,想想就心疼,直接不要最好。
不過沈挽高興的太早了,只聽謝景御道,“皇上心疼你有孕在身,不讓你做錦袍,給他繡個腰帶就行了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繡個腰帶也行。
沈挽腦子里已經(jīng)在想給皇上繡什么樣式的腰帶了。
結(jié)果謝景御頓了下,又道,“安公公看出來皇上挺想要你繡的錦袍,你要不累,就給皇上做一件,安公公回頭會差人把皇上的尺寸送來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這是不僅要做錦袍,還要繡腰帶了?
沈挽呆呆的望著謝景御。
謝景御道,“隨便繡繡就行了,不用太好看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這混蛋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?
沈挽很懷疑,“你是不是嫌我脖子上的腦袋太硬了,想皇上早點砍了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