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嫌棄謝景御帶沈挽進宮遲了,又把天香樓賞給了豫章郡王,午膳后沈挽陪皇上下棋,謝景御在一旁看著。
這邊其樂融融,那邊壽康宮,宋皇后和太后得知沈挽進宮,陪皇上用膳,兩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。
再得知皇上把天香樓賞賜給豫章郡王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豫章郡王把宋國公世子拖下水,逼得他們不得不把解藥拿出來給藺老夫人和藺老太傅解毒,要不是慶王管事忠心耿耿,把所有罪名都攬下了,再加上這事做的滴水不漏,皇上一定會治慶王一個謀逆之罪。
滕王不過打了豫章郡王幾下,罰他跪祠堂反省,靖北王世子還要幫他討賞,免他責罰。
更氣人的是,不論靖北王世子和沈挽做什么,皇上都依他們!
得虧那個孽種皇子已經沒了,不然這皇位還有她兒子什么事?!
宋皇后和太后都這么氣了,更別提即將被送去東梁和親的壽貞公主,那是恨不得提著刀去砍沈挽才好。
要不是沈挽幫宣寧公主,她也不會被送去和親!
可是別說砍沈挽了,壽貞公主連到沈挽跟前的機會都沒有,宮女死死的把壽貞公主攔下了。
幾次交鋒,無不慘敗,壽貞公主沒心理陰影,她們是真怕了啊,皇上是可發了話,在東梁迎親使臣到之前,壽貞公主要有一點閃失,就要他們的腦袋。
皇上膝下就壽貞公主一個適齡和親的公主,要有點閃失,都找不到人和親。
皇上不止敲打了壽貞公主,更給宋皇后撂了話,要壽貞公主出事不能和親,就廢她后位。
壽貞公主氣的砸東西泄憤。
這邊沈挽陪皇上下棋,偶爾謝景御指點一下,也能和皇上殺個來回,那邊安公公去滕王府宣賞。
安公公一年也去不了滕王府一回,突然來,滕王滕王妃都有些受驚。
滕王有些忐忑,“安公公怎么來我滕王府了?”
安公公笑道,“豫章郡王呢?”
滕王道,“那混賬惹事,這會兒在祠堂受罰反省……”
安公公笑道,“豫章郡王和宋國公世子打鬧也不是一回兩回了,無心之失,何況宋國公世子已經解毒了,滕王就別罰了,今兒我來是奉皇上之命給郡王爺送賞賜的。”
滕王,“……???”
滕王妃,“……???”
他們兒子闖禍,皇上不罰他就算了,還要賞他?
兩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但看安公公的樣子,不像是在開玩笑,滕王趕緊讓小廝把豫章郡王叫來。
等了一刻鐘,豫章郡王就過來了。
看到自家兒子,別說滕王了,滕王妃的火氣都蹭蹭蹭的往天靈蓋涌。
滕王只是拿雞毛撣子抽了豫章郡王幾下,罰他在祠堂反省,就自家兒子的混賬性子,沒人盯著,就不可能老老實實罰跪。
一點皮外傷而已,竟然裝的要兩個小廝架著才能過來。
安公公不知道,信以為真,“虎毒不食子,滕王這罰的未免也太重了些。”
滕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,總不能說自己孽障兒子是裝的吧。
豫章郡王道,“還是安公公好,會心疼我。”
安公公失笑,“郡王爺立功,靖北王世子世子妃替你討賞,皇上把天香樓賞給你了。”
豫章郡王不敢置信,“皇上把天香樓賞給我了?”
滕王滕王妃倆互望一眼,也是不敢置信。
他們兒子是發現了刺殺靖北王世子世子妃的刺客,但查抄天香樓,讓刺客逃了,至今也沒抓到,已經算是辦事不利了,就算要賞賜,賞個幾匹綢緞,一塊硯臺足夠了,怎么會把天香樓賞給他們兒子呢?
安公公笑著點點頭,他看了身后小公公一眼,小公公就將端著的賞賜,天香樓房契地契給豫章郡王。
豫章郡王笑的合不攏嘴。
他就知道兄弟不是隨便結交的,果然夠意思。
不過打了一架,挨了自家父王幾下,在祠堂住了一夜,就得了一個天香樓。
這買賣也太太太劃算了。
豫章郡王道,“皇上隆恩,我一定把天香樓開成寧朝第一花樓……”
安公公,“……”
滕王臉都綠了,他是真不想打兒子的,但有時候他是真忍不住啊。
豫章郡王話還沒說完,滕王一巴掌就呼下去了,后腦勺挨了一巴掌,豫章郡王被打的腳步踉蹌,差點沒跪下。
豫章郡王道,“父王,你又打我!”
滕王想打死自家兒子的心都有了。
滕王妃一邊給滕王順氣,一邊瞪豫章郡王,“皇上把天香樓賞賜給你,不是讓你開花樓的!”
“你敢動這個心,我和你父王打斷你的腿。”
豫章郡王道,“不開花樓就不開,也不用打我打的這么狠吧?”
豫章郡王一臉你還是不是我親父王的神情,看的安公公嘴角抽搐。
也不知道靖北王世子是怎么和豫章郡王他們走的近的,還對他們深信不疑,讓臨江侯世子去查薊州糧倉走水案,又把迎宸妃棺槨回京的事交給兵部尚書府大少爺。
真的靠譜嗎?
不過想到昨天的毒藥丸精準的打進宋國公世子嘴里,安公公又覺得豫章郡王靠譜的時候還是挺靠譜的。
送走安公公,滕王回來道,“皇上為什么把天香樓賞給你?”
豫章郡王道,“我立功了啊。”
滕王道,“抄個家,還讓人逃了,立的什么功?”
要不要把他說的這么一無是處。
豫章郡王道,“父王不會覺得昨天宋國公世子中毒真是意外吧?”
“父王多大人了,還這么天真呢?”
他把毒藥打進宋國公世子嘴里靠的可不是運氣,而是實力。
滕王氣的抬起手,方才還要兩個小廝扶的豫章郡王,飛似的跑了。
宋國公府。
服下解藥,宋國公世子就恢復大半了。
只是和豫章郡王他們打過這么多回架,竟然被他給陰了,宋國公世子咽不下這口氣。
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,宋國公叮囑道,“以后你離他們遠點兒。”
“父親!”
宋國公世子不服氣。
宋國公道,“你不是靖北王世子的對手,他要心計有心計,要手段有手段,比他爹靖北王都狠。”
宋國公夫人也聽不下去,“國公爺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兒子威風?”
宋國公道,“我膝下就這么一根獨苗,要沒有解藥,他這會兒已經沒命了!”
靖北王世子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,謀劃拉他兒子下水,還過錯都是他兒子的,便是死了,他也不能要豫章郡王給他兒子償命。
這手段,難怪北越三皇子說靖北王世子是他們的勁敵,不除掉他,成王即便坐到那個位置,也坐不安穩。
之前還覺得北越三皇子太高看靖北王世子了,這回交鋒,才知道是他們太小看靖北王世子了。
宋國公夫人還要說話,外面管事手里拿著只信鴿進來,“國公爺,廉州有飛鴿傳書送來。”
“拿給我。”
管事將信送到宋國公手里。
宋國公展開,掃了一眼,面色就沉了下去。
宋國公夫人看過后,急道,“絕不能讓驗尸結果送進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