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福安詫異,沈挽是因為前世之恩,才格外善待他。
給他地方住,還給他錢用,要不是他身無長物,又是他高不可攀的人物,真的要懷疑對他別有居心了。
沈挽沒有解他的困惑,只叮囑道,“以后要遇到什么麻煩,只管來找我。”
沈挽不說,福安也沒敢再問,再次道謝后,陳平送他出府。
陳平送福安離開,又領著趙院正進來。
趙院正每隔十天,會來給沈挽請一次平安脈,偌大一個京都,能讓趙院正請平安脈的,除了皇上,也就只有太后。
趙院正是皇上的人,太后不信任,一般都不讓趙院正給她請脈。
沈挽在書房,陳平就領著趙院正來書房了。
沈挽坐在小榻上,趙院正給沈挽把脈,把了好一會兒,沈挽都有些擔心,“孩子沒事吧?”
趙院正笑道,“恭喜世子爺,世子妃腹中懷的是雙胎……”
上兩回,趙院正就把出來了,但還不敢確定,這回他是確定腹中懷的是雙胎,才敢報喜。
這消息,皇上要知道了,肯定會龍心大悅。
靖北王世子妃是龍鳳胎之一,腹中懷的,十有**也是龍鳳胎。
沈挽一直覺得自己懷的是雙胎,因為和前世是一天懷上的,就連害喜都差不離,但畢竟只是她的猜測,趙院正通過把脈確定,沈挽有種心想事成的喜悅。
只是想到前世兩孩子,好心情又蒙上了一層陰影。
沈挽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期待兩條小生命的到來,一旁站著的某位爺,更是別提多高興了。
只是高興頭上,很快又被趙院正潑了盆冷水。
趙院正叮囑道,“單胎,七個月后不宜同房,世子妃懷著雙胎,六個月就得注意了。”
某位爺,“……”
沈挽耳根紅透。
這些話趙院正就不能把謝景御叫到一旁叮囑嗎?
當著他們的面說,她臉皮怎么受得了。
六個月就不能再同房,等孩子生下來,還要坐月子,也就是至少四個半月不能……
趙院正走后,謝景御眼神哀怨的看著沈挽,從臉挪到小腹。
沈挽欲言又止。
謝景御看出來了,眼底閃著危險光芒,“你不會又想給我納妾吧?”
那眼神看的沈挽一激靈,四個字脫口而出,“想都別想!”
這個回答,某位爺還算滿意,要還提給他納妾,他得氣死不可。
不是納妾,有什么不能說的,謝景御問道,“你要說什么?”
“還有半個月就滿六個月了……”
沈挽的聲音弱不可聞。
某位爺能說什么呢,偌大一個京都應該找不到比他還要慘的夫君了。
成親遲遲不能圓房,圓房了還不知道,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了孩子……
想他靖北王世子,出生便錦衣玉食,結果在沈挽手里過上了吃了上頓沒下頓,朝不保夕的日子。
某位爺就差把命苦兩個字刻在那張妖孽臉上了。
沈挽都不忍心看。
沈挽腹中是雙胎的事,很快傳到王妃耳中,王妃高興,派趙媽媽送來一萬兩銀票,還有一套首飾,王爺知道后,也送了一萬兩來。
還有皇上,趙院正回宮后,就向皇上報喜。
皇上就更是龍心大悅了,他當初就是夢到兩條錦鯉鉆到沈挽懷里,那可是他親外孫。
皇上一高興,那是賞賜如流水。
沈暨和云氏收到消息,也派人送了不少東西來,還有云家,藺府……
收賞賜收到手軟有沒有。
只是知道懷了雙胎,就收到這么多的賞賜,照瀾軒的丫鬟婆子都不敢想,等世子妃把孩子平安生下來,王爺和皇上他們給的賞賜得有多少。
肚子一天天大起來,離兩孩子出生又近了一步,不過沈挽沒忘記自己長姐,孩子太大不好生,也不知道長姐的肚子有多大了。
沈挽不放心,借口送東西,讓珊瑚去昭平伯府替她看一眼。
珊瑚回來的時候,沈挽正在吃燕窩羹,見珊瑚進來,沈挽就迫不及待道,“肚子沒特別大吧?”
珊瑚也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,“大姑奶奶比上回見消瘦了不少,但肚子還是大了一圈……”
“昭平伯夫人知道世子妃關心大姑奶奶,說大姑奶奶已經盡力了。”
沈挽知道沈妤盡力了,不然不會消瘦。
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后期長的快,就算沈妤吃的再少,也會從她身體里汲取營養。
不過吃的少些,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沒以前長的快,孩子別太大,生的時候才不用吃那么多苦頭。
珊瑚稟告完沈妤的事,又高興道,“和順公主出嫁那天,皇上準宮外舉辦花燈會,替遠嫁的公主祈福……”
這真是一個好消息。
現在身子還沒那么重,還能出去逛回花燈,再后面應該就不能隨便出門了。
……
日子在期盼中,一天天過去,轉眼就到和順公主和親東梁的日子。
這半個月,沈挽就出門了一趟,還是在謝景御陪同下進宮給皇上送繡好的錦袍,外加陪皇上用膳。
東梁使臣在蕭懷瑾和和順公主的歸宗宴上,要寧朝換個公主和親,這事被王爺給壓了下去后,東梁使臣沒敢再提。
這半個月,宮里緊鑼密鼓的籌備和順公主出嫁事宜。
出嫁日子,宮里張燈結彩,十里紅妝送和順公主上了東梁的花轎。
雖然和順公主不是蕭懷瑾的親妹妹,但外人不知,蕭懷瑾護送和順公主到十里亭。
太后讓蕭懷瑾送和順公主去邊關,皇上沒答應,要不是人言可畏,連十里亭都不讓蕭懷瑾送。
在東梁迎親使臣離京前兩天,王妃的老毛病就慢慢恢復了,和順公主出嫁這天,王妃已經能出院門了。
東梁使臣來,王妃病倒。
東梁使臣走,王妃恢復。
饒是沈挽心大,也覺察出不對勁了。
從王妃那里回來,沈挽小聲問謝景御,“父王給母妃下藥,不會和東梁有關吧?”
……連沈挽都發現端倪了,父王還想瞞得過他。
謝景御沒有回答,而是問道,“你可夢到過母妃和東梁?”
沈挽,“……”
這廝是不是忘了,在她的“夢里”,王妃很早就死在興國公壽宴上了。
后面就沒王妃什么事,又怎么會和東梁有牽扯呢。
和東梁有牽扯的人是他。
只是這一世高陽王世子已經沒了,謝景御和東梁應該也不會有牽扯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