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御帶人去抄溫府?
沈挽以為自己已經睡著,做上美夢了。
她起身要坐起來,奈何肚子太大,一下沒能起身,還扯的胯骨一陣撕裂的疼。
不是在做夢……
珊瑚趕緊過來扶沈挽,沈挽問道,“抄的是哪個溫府?”
京都還有別的溫府嗎?
珊瑚忙回道,“就是溫側妃的娘家啊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竟然真的是抄溫側妃的娘家。
這事先也沒一點風聲啊,怎么就直接抄家了?
一般抄家就是罪證確鑿,很少有翻案的。
沈挽迫不及待想知道溫府是犯了什么事,被皇上抄家的,但珊瑚只知道謝景御帶人去抄溫府,別的不知道,只能等謝景御回府再問了。
屋內,溫側妃心緒不寧的靠在大迎枕上。
她臉色蒼白,這回腹瀉,幾乎要了她半條命,到現在都沒緩過來。
丫鬟將藥端進屋,聞著苦澀味,溫側妃恨不得活剮了沈挽和謝景御。
丫鬟勸道,“側妃喝藥吧。”
聽到側妃兩個字,溫側妃就覺得刺耳,恥辱。
“端走!”
她不愿意喝。
丫鬟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著,好不容易才勸動溫側妃喝藥,溫側妃剛要端藥碗,外面一丫鬟跌跌撞撞跑進來,急急忙慌道,“側妃,不好了!世子爺帶人去溫府抄家了!”
哐當!
手里的藥碗脫手。
掉落床沿上,一半灑在了床上,一邊灑到了地上。
溫側妃本就蒼白的臉,沒有了一絲血色,“你說什么?!”
“你再說一遍!”
再說一遍,也是世子爺帶人去抄溫府了啊。
世子爺脾氣不好,溫側妃又不是不知道,惹誰不好,沒事招惹世子爺,世子爺可不會管溫府對老王爺有沒有活命之恩。
丫鬟又稟告了一遍,溫側妃急的從床上下來,只是腹瀉拉虛脫,還沒吃什么東西的她,連靠在大迎枕上都沒什么氣力,一下子從床上摔了下去,手劃到碎碗片上,鮮血涌出來。
溫側妃氣急敗壞,“溫家對靖北王府有恩,世子敢做這樣忘恩負義之事?!”
這話丫鬟都聽不下去了,溫老將軍是救了老王爺的命,可溫府也挾恩以報,要到了王爺的側妃之位,當年王爺答應娶溫側妃時就說過,恩情已還。
只是從前老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她們給王妃添堵,時不時的就把溫府對老王爺的救命之恩掛嘴邊。
溫側妃和溫家覬覦世子之位,偷梁換柱,要不是王爺護著,世子爺早被他們溫府折磨死了,到現在真正的二少爺都還下落不明呢。
就這樣,還指望世子爺記著溫府救老王爺的恩情,這也太不要臉了些。
溫側妃要去找王爺,奈何身體虛弱的她,連房門都出不了,只能干著急。
“去請王爺!”
沈挽本來很困的,但一下子聽到這么勁爆的消息,困意跑沒影了,不知道謝景御什么時候才回來,沈挽一邊等困意,一邊等謝景御。
等的珊瑚都后悔,應該等世子妃睡醒了,再稟告的……
等了足足半個時辰,謝景御才回來。
進屋見沈挽靠在大迎枕上,謝景御問道,“睡醒了?”
“還沒睡呢。”
“……”
謝景御走過來,“怎么到這會兒還沒睡?”
沈挽道,“你真帶人去抄了溫府?”
這話一出來,謝景御就知道沈挽是為了等他,才沒睡的了。
謝景御道,“已經抄完了,溫老夫人和溫府上下悉數入獄,擇日問斬。”
沈挽眼睛睜圓溜溜的,“溫府這是犯了什么罪?”
謝景御在床邊坐下,“貪污受賄,徇私舞弊,濫用職權,欺男霸女,官商勾結……”
“十罪并罰,不冤。”
這么多罪名,沈挽都驚呆了。
溫府在京都,因為溫老將軍救老王爺而死,王爺的側妃又是溫家女兒,溫府在京都,雖然官職不高,但也沒人敢欺負,只是沒想到私底下里竟然這么無惡不作。
也是,有溫老夫人那樣撒潑打滾的母親,能養出好兒女才怪了。
沈挽道,“找到這么多證據,你什么時候開始查溫府的?”
沈挽懷疑是不是她嫁給謝景御之前,他就想這么做了。
結果謝景御告訴她,“我說半個月之前查的,你信嗎?”
沈挽一臉你看我有這么好忽悠的神情看著他。
謝景御見不得她這般模樣,伸手捏她鼻子,“為夫沒騙你,昭平伯府添丁那日,溫景澤出手,你差點在街上驚馬,既然做不到井水不犯河水,那便除了的好,免得哪天撲出來,咬我們一口。”
本來看在老王爺的面子上,謝景御不準備把溫府怎么樣的,但架不住溫景澤和溫側妃一再找死。
既然這么想死,沒理由不成全他們。
沈挽震撼,“那么多證據,半個月就查清了?”
這辦事能力,都不是杠杠的能形容了。
謝景御失笑,“和溫府有仇之人查的,撿了個現成的便宜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這也能撿便宜?
不過也是,溫府在朝堂官員眼底,是在靖北王府庇佑之下的,一般人都沒膽子去動溫府,不然也用不著收集這么多證據,還沒有狀告溫府。
謝景御是靖北王世子,他動溫府,溫府在劫難逃。
不是謝景御撿便宜,而是各取所需。
那么多罪名,就是王爺也護不住溫家,何況王爺還不一定會救溫家,只是溫景澤和宋南煙,宋國公和宋皇后還有太后,一定會不遺余力撈他們的。
溫府抄家入獄一事,來的太突然,等宋國公收到消息,女兒女婿已經在刑部大牢里了。
宋國公氣的頭頂冒黑煙,自己好好一個女兒,被北越三皇子禍害慘了!
收到消息時,玉娘就在宋國公的書房,宋國公氣頭上,掐住了玉娘的脖子,玉娘脖子差點沒被宋國公擰斷。
要不是宋國公夫人火急火燎趕來,宋國公沒準兒真掐死玉娘了。
宋國公松開手,玉娘趕緊跳窗走了。
玉娘在成王府落腳,帶著脖子上掐出來的淤青回去,撐著桌子喘氣。
彼時窗戶傳來吱嘎聲,一男子跳窗進來。
玉娘嚇了一跳。
男子道,“誰掐了?宋國公還是左相?”
玉娘道,“不用你管,我讓你查的事情,查的怎么樣了?”
男子道,“雍州雪災,死傷不過百人。”
玉娘眉頭皺緊,“百人?怎么會死的這么少?!”
男子道,“云家大肆宣揚雍州會發生雪災,雍州百姓早有準備,死傷百人不足為奇。”
“又是云家!”
薊州水災,云家賑災。
雍州暴雪,云家又出力。
朝廷的事,幾時成云家的事了?!
主子還想這些天災消耗寧朝國庫,回頭起兵,才更能有勝算。
結果呢,兩次天災,都被一個小小云家把損失降到了最低!
玉娘眼神冰冷,“云家定是受靖北王世子驅使!”
男子道,“我殺不了靖北王世子,但云家人,倒是可以殺幾個出出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