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吧,別掙扎了。”
趙昂臉上的唇印,楚揚和豫章郡王挖了幾天,愣是沒挖出來,心底跟貓撓了似的。
還以為趙昂鐵了心要瞞一輩子,沒想到猝不及防就暴露了。
沒想到竟然是凌大少爺?shù)拿妹谩?/p>
他們早該猜到的。
那日凌大少爺可不就是去接自家親娘和妹妹,才碰巧救了趙昂的命。
趙昂不想說,但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好奇心有多重,這還是楚揚,要是豫章郡王,不說清楚,都不讓他出靖北王府。
已經(jīng)暴露了,否認也沒用了,趙昂就放棄堅守了這么多天的秘密。
趙昂做最后的掙扎,“事,事關(guān)人家姑娘清譽,能不能別問……”
楚揚道,“你也知道事關(guān)人家清譽呢,你還不上門提親,敢做不敢當。”
趙昂,“……”
提親哪是隨便提的?
要是右相府答應(yīng)了,那自是好說,萬一不答應(yīng),他和凌兄以后都不知道怎么相處。
豫章郡王就是前車之鑒。
再說了,他臉上被親了唇印,他又才遭遇刺殺,這節(jié)骨眼上門提親,豈不是告訴大家,親他之人是凌大姑娘,這與她清譽不利。
他想著找個機會和她見一面,沒想到會在靖北王府碰到,他這不爭氣的腳,看到她,就不聽使喚了,丟那么大一個人。
雖然他們幾個經(jīng)常做丟人的事,但還是很丟人。
趙昂越想越尷尬。
那日,他被宋國公世子和溫景澤圍攻,負傷逃命,宋國公世子的人在后面窮追不舍。
他逃到靜慈庵附近,他捂著受傷的胳膊,一邊看身后的血跡,一邊往前走,沒注意到凌雪,就那么撞了上去。
好在他當時走的不快,沒把人撞翻,但他沒想到凌雪有暈血癥,看到他胳膊上的血跡,直接就暈了。
凌雪暈倒在趙昂懷里,當時趙昂已經(jīng)毒性發(fā)作,搖搖欲墜了。
凌雪朝他暈過來,他扶不住她,直接就被她撲倒,唇印就是那么沾他臉上的。
遠處追他的刺客過來,趙昂不敢把凌大少爺?shù)拿妹萌酉虏还埽銕е鴷灥沟牧柩愕搅四沁吷狡孪隆?/p>
為了遮掩血跡,他用掌風(fēng)打落梅花,鋪了一地。
到山坡下后,凌雪就醒過來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趙昂抱著,她頓時臉紅透,掙扎要起身,“你,你快放開我!”
當時刺客追過來,趙昂不敢說話,直接親了上去,堵住凌雪說話的嘴。
凌雪沒想到自己會被非禮,驚呆了,可就在她掙扎的時候,刺客的聲音傳來,“這邊有血跡。”
凌雪哪還敢掙扎,被刺客發(fā)現(xiàn),不但趙昂要死,十有**她也不能幸免。
凌雪只能任由他親,刺客找了一圈才走。
確定刺客走遠,趙昂放開凌雪,凌雪羞憤之下,給了趙昂一巴掌。
這一巴掌挨的不冤,趙昂認了。
正好凌雪的丫鬟過來,趙昂就趕緊走了,在毒性發(fā)作,快撐不住的時候,被凌大少爺所救。
后面的事,不用他多說,楚揚他們都知道。
后面這部分,趙昂可不敢說半個字,只說凌雪暈血,不小心親到他臉上了,“只是意外而已,我也不能這樣就上門提親吧?”
楚揚道,“你的臉放哪里不好,就那么巧給人家親到,你不負責誰負責?”
趙昂,“……”
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。
他的臉還能放哪里,放屁股上嗎?
不過他確實該上門提親的,只是——
“她打了我一巴掌,應(yīng)該不會想嫁給我。”
楚揚道,“這不一定,女子的手一向是快過腦子的,我在薊州的時候也被打過,這事我有經(jīng)驗。”
趙昂,“……”
被打是什么光榮的事嗎,瞧他還自豪上了。
楚揚那時候和沈翎都定親了,親她一下,都挨了一下巴掌,何況趙昂和凌大姑娘了。
不過凌大姑娘不小心親到趙昂,還打趙昂巴掌,好像情況不一樣。
凌大少爺?shù)拿妹貌幌袷沁@么蠻不講理之人啊。
楚揚瞅著趙昂,“你是不是瞞了什么沒說?”
“沒,沒有!”
“那就是有了。”
“……”
想把楚揚的嘴縫起來。
到了得月樓,迎面看到凌大少爺凌風(fēng)過來,趙昂做祈求狀,要楚揚幫他保密。
在得月樓外,楚揚沒說什么,但進了包間,楚揚道,“方才我們?nèi)ゾ副蓖醺吹搅栊帜忝妹昧恕!?/p>
凌風(fēng)道,“我妹妹怎么會在靖北王府,她去衛(wèi)國公府了。”
“衛(wèi)國公府四姑娘也在靖北王府。”
凌風(fēng)道,“那應(yīng)該是一起去的。”
楚揚拍著凌風(fēng)肩膀,“你妹妹應(yīng)該及笄了吧,許人了嗎?”
凌風(fēng)看了眼楚揚,“要不是你已經(jīng)成親了,你問這話,我都要以為你看上我妹妹了。”
楚揚道,“我不娶,這不是還是有趙昂嗎,救命之恩,以身相許。”
“許不了你,許你妹妹也一樣。”
趙昂猛的咳嗽起來,桌子底下,用腳踢楚揚,恨不得和他干架了。
凌風(fēng)一臉黑線,“你打趣我就算了,不可拿我妹妹開玩笑。”
楚揚道,“就是問問。”
都是自己人,凌風(fēng)知道他們沒惡意,嘆息道,“妹妹的親事,我爹娘也在發(fā)愁呢,妹妹小時候受過驚嚇,有了心理陰影,見血就暈,在府外暈過兩回,大家都以為妹妹有隱疾,避之不及,及笄半年了,都沒人上門提過親……”
想到凌雪看到他流血時,臉色煞白的暈過去,趙昂沒忍住,問道,“受了什么驚嚇,這么嚴重?”
凌風(fēng)道,“妹妹五歲那年,我娘帶她去外祖家賀壽,去的路上,遭遇山匪,山匪殺人,血濺了妹妹一臉,打那之后,見血就暈,也就近來和衛(wèi)國公府四姑娘還有靖北王世子妃走的近,才出門,平常連門都甚少出。”
楚揚道,“只是暈血而已,又不是什么大毛病。”
確實不是什么大毛病,可外人不知道,更不信。
不過妹妹就是一輩子不嫁人,右相府也不是養(yǎng)不起了,若是勉強嫁去一個并不能接受妹妹見血就暈毛病的人家,還不如不嫁。
隨著趙云闊和豫章郡王進來,這個話題就戛然而止。
小伙計把酒端上來,大家痛飲,不醉不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