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沈挽就帶著倆孩子去了藺府,謝景御肯定是要陪著一起的。
藺府小廝看到謝景御,再看到身后跟著的那駕熟悉的馬車,扯著嗓子喊,“快去稟告老太傅老夫人,靖北王世子世子妃來了!”
聲音大的,沈挽坐在馬車里都聽見了。
藺老太傅在外院書房,得知沈挽來,就從書房出來了,看到倆孩子,藺老太傅道,“曾外祖父抱抱。”
奶娘把孩子抱給藺老太傅,藺老太傅夸贊道,“不認生,真不錯。”
沈挽則擔心,“祖父小心墨兒尿您身上。”
雖然兜了尿布,但墨兒這娃能吃,尿也格外的多。
藺老太傅知道孩子尿蕭懷瑾和皇上身上的事,他笑道,“曾外祖父不嫌棄。”
知道藺老夫人想沈挽,想孩子,藺老太傅抱了抱倆孩子,就道,“去見你祖母吧。”
謝景御就沒去了,隨藺老太傅去書房說話。
知道沈挽來,藺老夫人翹首以盼,遲遲不見沈挽進來,陳媽媽笑道,“定是老太傅稀罕倆孩子,耽擱了。”
本來就隔代親,尤其藺老太傅藺老夫人這輩子膝下就藺清音一個女兒,對沈挽和蕭懷瑾就疼愛的緊了,何況是曾孫輩的。
藺老夫人道,“孩子還小,坐馬車顛簸了些……”
陳媽媽笑道,“您想見孩子,都去靖北王府了,世子妃怎么會不帶孩子來給您請安呢。”
藺老夫人道,“我一把老骨頭,就是顛散架了也沒什么。”
藺老夫人不贊同沈挽帶著兩個才滿月的孩子出門,但她心底其實比誰都高興。
等沈挽進來,藺老夫人看著兩孩子移不開眼,瞧見孩子粉粉嫩嫩的,“長的真快,才一個月就大了不少……”
孩子生下來才四斤多重,這會兒有七八斤,著實長了不少。
藺老夫人拍著沈挽的手,“你娘……宸妃泉下有知,一定很欣慰。”
沈挽道,“我以后常帶孩子來給您請安,替娘盡孝心。”
藺老夫人笑的眼底淚花閃爍,“你爹娘除了沒告訴我和你祖父,沒少帶你來盡孝心。”
這一點,沈暨和云氏確實做的無可挑剔。
雖然沒告訴藺老太傅藺老夫人,沈挽是他們的親外孫女,但逢年過節,云氏就是不帶沈挽去云家,也會帶她來藺府,其實要沈暨知道沈挽是皇上和藺清音生的,他不會瞞著藺老太傅和藺老夫人。
過去有遺憾,沈挽希望將來不留遺憾,畢竟藺老太傅藺老夫人一把年紀了,不能子欲養而親不待。
既然來藺府,肯定要陪藺老太傅藺老夫人用過午膳才回去。
不過這回蕭懷瑾沒來,只沈挽和謝景御陪他們用膳。
有說有笑,其樂融融。
用過膳,還待了一刻鐘,方才離開。
回到靖北王府,下馬車,小廝就道,“今兒上午,云家派人給世子爺世子妃送了東西來……”
云家給沈挽送東西,是常有之事,沈挽和謝景御都不詫異。
等回到照瀾軒,看到屋子里擺著六口大箱子,沈挽懵了,“這些都是云家派人送來的?”
珊瑚連連點頭。
沈挽道,“你沒告訴云家,我明天去?”
珊瑚道,“奴婢去云家路上,碰到大表少爺,他知道世子妃和世子爺都不在府里,明天去云家,還是把這些送來了。”
銀釧把箱子打開,看著里面的東西,饒是見慣了奇珍異寶的沈挽,也還是震撼了下。
云家這是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送給她和謝景御了嗎?
沈挽受之有愧。
沈挽想讓人送回去,但她知道云老太爺的脾氣,這要還回去,一定不高興,只能先收下了。
第二天,沈挽又帶著孩子去云家,馬車還沒停穩,云大太太還有云衍云傾就迎出來了。
他們給沈挽行禮,沈挽一臉不高興,“大表哥給我送那么多東西去,我怕云家說我見外,沒敢帶來,云家倒和我見外起來了,回去我就派人送來……”
云大太太忙道,“不見外,不見外。”
他們擁著沈挽和孩子進內院,云老太爺云老夫人還沒見過孩子呢,一人抱一個。
孩子第一次登門,是要給大紅包的。
兩小家伙懷里一人揣一個。
兩小家伙也回了禮——
一人一泡尿。
云老太爺,“……”
云老夫人,“……”
能和皇上和凌王享受一樣的待遇,兩人笑的那叫一個開懷。
也在云家用了午膳,方才走的。
以前沈挽和謝景御坐馬車,會掀開車簾看外面,現在兩孩子在,沈挽就顧不上看馬車外了,沒看到武城侯世子額頭是血的從金玉閣出來。
謝景御看見了,但也沒在意。
只是他們前腳回照瀾軒,后腳趙昂就找來了。
“景御兄……”
沈挽和謝景御邁步上臺階,那邊就傳來了趙昂的聲音。
兩人瞥頭望去,就見趙昂快步走過來。
趙昂想說什么,但院子里丫鬟婆子不少,他忍住了。
謝景御便請他去了書房。
一進書房,趙昂就道,“幸虧景御兄你派人提醒我,真的有人要挖我墻角!”
他拳頭攥緊,發出一陣嘎吱響聲。
因為憤怒,胸口起伏不定。
謝景御眸光從他拳頭上掃過,“陳安,你去教他們易容術。”
趙昂怔了下。
隨即給謝景御作揖行禮,“好兄弟!”
趙昂把陳安拉走了,沈挽還想問問他,蕭韞是怎么挖他墻角的,都沒給機會問。
沈挽看向謝景御,“教他們易容術做什么?”
“他想揍成王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沈挽嘴角一抽,“你不怕他們被成王抓到?”
毆打皇子,是死罪。
沈挽擔心的厲害,畢竟豫章郡王他們做事出了名的不靠譜,萬一被抓住,后果不堪設想。
謝景御道,“所以我讓陳安教他們易容術,以防萬一。”
沈挽,“……”
豫章郡王他們是真不靠譜,謝景御是真對他們放心。
即便被易容了,也還是有可能被抓到的好不好。
不過謝景御不做沒把握的事,他都放心,沈挽沒什么不放心的。
但她心底跟貓撓似的,迫切想知道蕭韞是怎么挖趙昂墻角的,能不能來個人告訴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