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護衛眼里,敢揍成王的應該一個沒有。
可事實不止有,還有三個。
三個戴面具的男子一起現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成王和宋國公世子打暈。
他和宋國公世子的暗衛兩個人,雙拳難敵四手。
知道不能帶成王和宋國公世子全身而退,只能想辦法保成王和宋國公世子的命。
宋國公世子的暗衛掩護,他將其中一人的面具打落。
他以為是那三個人是豫章郡王、臨江侯世子和兵部尚書府大少爺。
畢竟昨天成王差點就挖了趙大少爺的墻角,當時趙大少爺看成王的眼神,分明就忍不住想要揍成王,還得壓抑著怒火,為成王出手相助要救凌大姑娘道謝。
護衛懷疑是他們,但面具掉下來,是一張陌生面孔。
不是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。
看到那人的臉,他就在宋國公世子的暗衛掩護下逃了。
他逃了,成王和宋國公世子就不會有性命之憂。
打暈皇子,是誅九族的死罪。
他只要把這事告訴皇上和宋國公知道,男子的畫像就會貼滿京都,他在劫難逃。
護衛逃跑,豫章郡王他們也沒去追,廢了宋國公世子的暗衛,用麻袋把成王和宋國公世子套起來。
嗯。
套麻袋是防他們不小心打到成王的臉。
畢竟是皇子,就當是給皇上一丟丟的面子了。
只是他們缺乏套麻袋打人的經驗,麻袋一套,誰知道哪里是臉,哪里是屁股,一通亂揍。
打完了,把麻袋解開。
……真慘。
也不能真把成王打死了。
然后就找了個風景好的地方,把成王和宋國公世子掛了上去,沒事多看看風景,少琢磨算計人。
堂堂皇子,還一堆人要擁護他做儲君,竟然挖人墻角……
豫章郡王他們沒有打皇子的惶恐,只有為天下除害的暢快。
宋皇后冷道,“未必不是他們!”
蕭韞也是這么懷疑的,他已經派人去查了。
很快派去的人就回來,道,“王爺,您說的那時辰,豫章郡王、臨江侯世子還有趙大少爺他們在得月樓喝酒……”
蕭韞眸光一縮,“確定他們沒離開過?!”
護衛點頭,“屬下問了得月樓的小伙計,豫章郡王他們一直在喝酒吃飯,沒有離開過。”
……難不成是他猜錯了?
可他們給他的感覺就是他們三個。
豫章郡王、楚揚還有趙昂三人的暗衛都覺得自家主子腦子不大好。
揍成王這樣的事,明明可以交給他們去辦,偏要易容自己去。
自己動手就算了,又擔心被成王和宋國公世子猜到是他們干的,又把他們易容成他們的模樣,讓他們在得月樓假扮他們喝酒……
雖然他們跟著自家主子好幾年了,可郡王爺那欠揍的氣質,是他們能隨便模仿得了的嗎?
比打人都難。
宋皇后道,“不管是誰,就是把京都翻個底朝天,也要把人給本宮找出來!”
“本宮要將他們挫骨揚灰!”
……
馬背上,沈挽不放心,確定四下沒人,沈挽道,“確定他們不會被抓住把柄?”
謝景御道,“誅九族的死罪,他們不敢掉以輕心。”
沈挽確定了。
她身后這廝是真心大。
沈挽當即不再多說什么。
這邊他們回到靖北王府,那邊三戴面具男子,兩個戴著面具,一個露著臉的畫像就張貼在了告示上。
豫章郡王他們騎馬路過,還停下來看了一眼。
豫章郡王有點生氣。
他花了大半個時辰給自己易容的英俊面龐,竟然給畫的這么丑。
“走,找地方喝酒去。”
楚揚道,“還喝呢,我們在得月樓喝一上午了。”
豫章郡王拍腦門上,他怎么把這茬給忘了。
“得,餓一頓吧。”
回到照瀾軒,沈挽讓奶娘把倆孩子抱下去睡覺,她和謝景御回屋了。
珊瑚給他們倒茶,沈挽剛把茶盞端起來,那邊窗戶就被叩響了,“爺……”
是陳平的聲音。
還有些急切。
嵊州距離京都可不近,陳平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
“進來。”
幾乎謝景御話音一落,窗戶就被推開,陳平跳窗進來。
謝景御問道,“回來的這么快?”
不能不快啊。
陳平急道,“王妃失蹤了……”
“失蹤?!”
謝景御端著茶盞的手晃了一下,“母妃怎么會失蹤?!”
陳平道,“屬下快馬加鞭趕往嵊州,去姜家找王妃,卻被姜家告知,王妃只在姜家住了一夜,就以世子妃臨盆在即,她得盡快趕回京為由離開了姜家……”
聽到王妃失蹤,沈挽心顫抖成篩子,“要母妃只在姜家住了一夜,早該回京了才是……”
謝景御沒有說話,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陳平道,“爺派了不少人護衛王妃,要真遇上什么事,也足夠護王妃脫身了,就算不能,也不至于一個暗衛都逃不掉,何況李叔還在。”
王妃該毫發無損的回京才是,可這么一群大活人,就這么憑空沒了消息。
陳平不敢耽擱,只能快馬加鞭趕回京,把這事稟告謝景御知道。
謝景御把手里的茶盞重重磕到桌子上,“母妃十有**是恢復記憶了!”
沈挽不知道王妃是東梁人,她疑惑的看著謝景御。
陳平心底在驚濤駭浪。
他知道王妃是東梁人。
王妃要真恢復記憶了,她不會是回東梁去了吧?
李叔怎么不攔著王妃呢?
要不是李叔,謝景御還不會這么快就猜出來,王妃丟下即將臨盆的沈挽去嵊州,探望病重的姜老夫人,卻只在姜家住了一夜,就又拿沈挽做借口,離開了姜家。
從頭到尾,王妃都只是拿姜家做幌子,她需要一個說的過去的借口,在沈挽臨盆之際離開京都去辦自己的事。
和自己兒子還找借口,顯然是不愿讓謝景御知道。
王妃瞞著,李叔也不派人告訴的,謝景御能想到的就只有王妃的身世了。
謝景御沒忘記趙院正說過,王妃腦袋撞傷,或許能因禍得福,治好多年的失憶之癥。
到底他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。
謝景御想知道,他的母妃只是回東梁看看,還是不要他這個兒子,不要父王,從此不再回來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