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她手上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低頭一看,陌生的號碼。
想都沒想,她直接掐了。
電話鈴聲被傅云禮聽到了,他的視線落在了門口處。
沈暮煙和他對視了一眼。
“傅云禮,既然這么有空,我們一起去把證領了吧。”
傅云禮練手臂的動作頓了頓,臉色難看。
沈暮煙提離婚的態度大方的跟當年和他說“傅云禮,我喜歡你,我們在一起吧”一模一樣。
他抿直了唇線,沒有說話,繼續鍛煉。
沈暮煙不悅地還想開口,她手里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。
還是那個陌生號碼。
瞪了傅云禮一樣,她轉身接起了電話。
“喂?”
連續打兩次的陌生電話,她會接。
“沈學妹,我們出來見一面吧。”
寧希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。
即使她沒有自報家門,沈暮煙也對她的聲音有著條件性的反射。
是那種厭惡和嫉妒帶來的極大反感!
“學妹,不好意思,最近的情況你也知道,要見面只能這么辛苦你了。”
在一輛行駛的商務車里,沈暮煙和寧希顏并排坐著。
沈暮煙穿著低調的短款羽絨服和牛仔褲,帶著明星出門標配的鴨舌帽、墨鏡和口罩。
寧希顏先是安排了輛普通的車子去接沈暮煙,隨后又在一個僻靜的地方讓沈暮煙換到她的車上。
“學姐有事直說。”
沈暮煙開門見山。
她之所以愿意來,只是想看看,當年那個一直有著優越感的寧希顏到底想要跟她說什么。
“我還真是喜歡學妹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。”
寧希顏笑了笑,翹著二郎腿拿起一杯拿鐵抿了一口。
“只可惜,你一直沒懂,云禮喜歡的,是文靜的女孩。”
沈暮煙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你是說,像學姐你這樣的嗎?”
寧希顏挑眉,“當然。”
“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,不是嗎!?”
寧希顏這話確實讓沈暮煙心里閃過一抹不舒服。
在與傅云禮的關系上,哪怕她現在已經傅太太了,可寧希顏依舊有著勝利者的姿態。
“當年若不是我去韓國發展,如今這傅太太的位置應該是我的。”
寧希顏歪著腦袋,把咖啡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。
“現在,我回國發展了。你也看到了,傅云禮和我之間......”
“他跟我說過,跟你結婚也是被逼無奈,所以結婚后的他不經常著家。”
“而我們一起在劇組的這段時間也已經……”寧希顏又戰術性停頓。
口罩下,沈暮煙咬緊了后槽牙。
她知道寧希顏省略的話里是什么意思。
雖然不能確定真假,但她心里還是閃過一抹刺痛。
傅云禮和寧希顏睡了?
哪怕她說要離婚,可還是控制不住地涌起一陣怒意。
“如果你識相的話,還是早點讓位吧,別到最后輸得太難看了。”
寧希顏能看出沈暮煙身子僵了僵,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。
說完,她抬眸看著沈暮煙的側臉,等著她發飆。
當年的沈暮煙就是一捅就爆炸的性格,特別是關于傅云禮的事情。
真的,天真又好操控。
可眼前的沈暮煙除了剛才有一瞬的緊繃,之后就又放松了下來。
她依舊窩在舒適的座椅上,雙手環在身前,墨鏡和口罩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。
寧希顏勾唇冷笑,這些年倒是穩重了不少。
“說完了?”
終于,沈暮煙開口了。
她摘下墨鏡和口罩,轉過身正視寧希顏。
寧希顏清晰地在她的眼里看到不屑和冷笑。
“寧學姐,我是真沒想到,你當起小三來竟然這么囂張啊!”
寧希顏臉上的笑容僵住,臉頰抽了抽。
“就算網絡上一堆站你和傅云禮CP的人,但那也改變不了你是小三的事實,你說是嗎?”
“還有,你說你剛才說的那些話要是被傳了出去,不知道寧學姐以后還有沒有臉在內娛混了?”
沈暮煙只是這么說說,寧希顏立刻就變了臉色。
她以為這里是自己的商務車,可以暢所欲言。
倒是忘了沈暮煙還有錄音的可能。
當年的沈暮煙可沒有這樣的心機。
看見寧希顏慌了,沈暮煙只是輕輕一笑。
不過寧希顏很快就又穩住了。
沈暮煙也有可能是在詐她。
緩了緩語氣,“暮煙,我和傅云禮的感情從大學時候就開始了,你應該比誰都清楚。”
沈暮煙冷笑,抬手擺了擺,懶得跟她廢話這些。
“學姐,當年應該沒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,逼你去韓國發展的吧?”
“如果你真和傅云禮感情深厚,那怎么會拋棄他去了國外發展?”
“既然選擇了事業,那就不要回過頭來又盯著自己失去的。”
“一個合格的成年人,應該要有為自己的決定承擔后果的勇氣和能力。”
寧希顏攥緊了拳頭,面上的表情有些裂開。
她竟然被沈暮煙諷刺和說教了!?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你不愿意讓位!?”
“呵,讓位!?”
沈暮煙笑出了聲。
傅太太的身份是像皇后一樣金貴嗎?
不過,在寧希顏眼里,應該是個香餑餑。
沈暮煙又轉身坐了回去,“我已經和傅云禮提出離婚了,可不想離婚的是他。”
“寧學姐要是有本事讓傅云禮答應離婚,我倒要謝謝你了。”
寧希顏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,“你能主動和傅云禮提離婚!?”
當年沈暮煙如何追傅云禮的,她最清楚了。
她好不容易靠爬床當上傅太太,怎么可能會跟傅云禮提離婚!?
“你不是和傅云禮......關系匪淺嗎?你自己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?”
寧希顏的車子在市區里轉了一圈,之后又在偏僻的地方把沈暮煙放下了。
返程的路上,沈暮煙覺得挺無趣的。
寧希顏的真面目她早就知道了,今天真是一點兒驚喜也沒有。
當年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溫柔的,笑起來眉眼彎彎的,說話輕聲細語的,一朵毫無瑕疵的小白花。
可只有她能見到她眼底的那抹心計與狡詰。
所以她才本能地對她感到反感。
沈暮煙無語地把唇抿成一條直線,今天白白的出來跑一趟。
年后開工的最后一個休息日,竟然就這樣浪費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