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躺在床上,露出幾乎衣不蔽體的身體,她個子不算是太高,也不矮,骨骼很纖細,但摸起來又不柴,甚至頗有肉感。
渾身的皮膚,是超出常人的白,透著粉嫩。
當然,最觸目驚心的,還是她身上流著血的傷口,有刀片所傷的,也有土塊硬砸的。
感覺到了消毒和包扎的疼痛,她秀眉微蹙,嘴里不停地囈語。
男人抬起頭,手下的動作很穩,生怕讓她覺得不舒服。
可沒有辦法,必須縫針。
他只是外出了一趟,她就遭受了這些,險些被人殺死。
男人收起手術工具,開始給她繼續清理。
“唔......疼......”女孩的聲音,跟幼貓一樣的,微弱又小聲。
她昏迷了好幾次,男人拿了棉簽蘸了溫水,給她涂抹嘴唇。
可下一秒,棉簽就被咬住,她不知所覺地輕輕往前探。
男人一愣,手就沒動,就這么被她順勢咬住了手指。
她的口腔里,軟軟的溫溫的,牙齒咬著微微有些疼。
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抽回的,但他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壓了壓她的舌頭。
“嗯......”她開始哼唧起來,剛才還昏迷著的,好似開始迷糊起來,皺著眉吐出他的手指,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。
男人的手掌捧著她的臉,柔軟的不可思議。
可她好像不知足,也好像突然來了力氣,居然抬起了受傷的手,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接觸到他肌膚的那一刻,男人忍不住屏住呼吸。
但她的手緩緩向上,最后停在了他的脖頸處,捏住了他的領子,緩緩往下拉。
明明都沒什么力氣,男人還是無法反抗一般,跟著她的手,低下了頭。
可這還沒完,因為唇上一軟,她的手伸向男人的后腦勺,輕輕貼觸。
男人僵住,完全沒想到她會這么做,周邊是臥室里的暖香,酒精味道,混合著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。
仿佛混合成了什么魔藥,讓他根本無法保持理智。
她沒什么技巧,只知道輕輕啃咬,另一只手卻探進了男人的衣領,臉上帶了一些焦急。
不知道在渴求什么,
男人這才覺得不對勁,從這個讓人沉溺的吻中清醒過來,伸手抓住她的手腕:
“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,告訴我。”
可孟梔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只知道她身上好疼,眼前的人又讓她好舒服,想要汲取他身上的能量......
孟梔自然是不能夠回答的,只知道以讓自己舒服的方式,主動地貼近他。
可他不讓,孟梔就流露出委屈的嗚咽來,仰著頭蹭他的下巴,獲得那么點力量,身上就不那么痛了。
男人知道她這樣不正常,但也找不到原因,沒有誰受了傷之后是這樣的反應,她也沒有中藥。
“難受......難受......”孟梔得不到自己想要的,身上的傷口一個接著一個泛起疼痛來,抽抽嗒嗒地小貓一樣親他的下巴,似乎這樣就緩解了一些。
男人眼神晦暗不明,任由她動作,緊接著溫熱的唇向下,落在了他的喉結上。
“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?你知道這樣做有什么后果嗎?”男人咬牙切齒,想了一萬種情況,就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場面。
可孟梔哪里聽得見,覺得他身上熱熱的,手已經從他衣服下擺伸了進去。
男人顧及著她的傷,把她輕輕放倒在床上,撐在她的上方。
她哪里知道危險來臨,手大膽地在他腹部摸索,還想著用臉去貼。
不想讓她傷口崩開,男人捉住她的手,輕輕壓在枕頭上,俯下身,觸到了她的唇瓣。
她就像是被安撫般安靜又順從下來,男人耐心又小心地動作,觀察她的神色。
這很好,男人很快就通過她的神色觀察到,怎樣動作,會讓她舒服,讓她滿意。
到后面,男人險些不能夠控制自己,她是世界上難以想象的鮮美,讓人欲罷不能。
可她身上有傷,最后,男人在她汗濕的額上印下輕吻。
孟梔覺得不那么疼了,甚至身上又很舒服,任由男人里外上下擦洗了,擁著被子沉沉睡去。
先是聽到細微的抓撓聲,孟梔才慢慢睜眼,看見福福想爬上床,卻因為太小了爬不上來。
當然,順著福福看過去,就看見一只垂著的手。
這只手修長秀致,手指比一般人的都長,顯出一種既脆弱又冷酷的美感來。
手搭在膝上,煙灰色的褲管繃得筆直,雙腿交疊,腿很長。
“醒了,要喝點水嗎?”男人沒想到她會醒的這么快,即使是作為異能者,也太快了,她也不算是強的。
孟梔看著他拿著杯子的手,忽然想起了什么,而且越來越清晰。
她因為想要治傷的本能,把這個陌生男人給睡了!
她自己也沒想到的,而且她能很自信地說,現在她身上的傷絕對好了很多!
異能肯定也變強了,空間肯定也變大了,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沒有那么多溢出的能量,像是水一樣溫和沉靜。
之前隋澤熙也是這樣的,效果立竿見影。
“謝謝。”孟梔坐起來,發現自己身上是換了干凈的睡衣的,只不過不是她的,而是男士睡衣的上衣。
看她沒什么問題的坐起來,男人微微有些疑惑,但還是繼續說:“好些了嗎?”
他泰然自若,孟梔可尷尬死了,喝了水小心問:“謝謝您救了我,請問您是?”
其實她心里隱隱有猜測,但不敢承認。
“我叫祁晏,是一名醫生,至于這里,嚴格來說,是我家。”
孟梔絕望地閉上眼睛,被子里腳趾頭都扣了起來,不僅睡了他,還霸占了他的家,這種事情要她怎么接話。
“這、這樣啊,多謝您救了我,我覺得好多了,我稍后就會離開。”孟梔的頭越來越低,她可真是臉皮越來越厚了。
說完這話,房間里就安靜了,孟梔正準備抬頭看,就猝不及防和他俯視下來的眼對了個正著。
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椅子上過來的,聲音柔和極了:“我認為,你至少應該對我負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