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云楓捏了捏拳頭,心中仍舊覺得不夠暢快。
他一步步走向了楊冰。
“你……你別過來!”楊冰此刻真的有些慫了。
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暴戾到這種程度。
二話不說就要舉拳打人。
這可是妥妥的地痞流氓!
“我警告你!”
“我在市公安廳里可是有關系的!”
“你要是識相點,就趕緊跪下來求饒,再賠個百八十萬給我當醫(yī)藥費!”
“興許我一高興,還能跟你私下調(diào)解這件事情!”
張云楓被他給氣笑了。
他一腳狠狠踩在楊冰的那張大臉上。
“有本事你就去報!”
“看看是你的人先來,還是我先打死你這個狗比!”
說罷,他高高舉起拳頭,正要砸下去。
楊冰像是被捏住嗓子的公鴨嘎嘎叫了兩聲,求饒不止。
他目光看向了萬梅。
“萬老師,看在以前同事一場的份上,你就幫幫我吧!”
“這個男人是個瘋子!”
萬梅冷著眼,但還是出聲阻止了張云楓。
倒不是想要給楊冰求情,而是怕張云楓進一步惹上更大的事端。
“張云楓,咱們走吧。”
“跟這種爛人多待一秒鐘,我都覺得在浪費時間!”
張云楓效仿著楊冰,也在他的臉上啐了一口唾沫。
“記住了,是因為萬導,你才保住了一條狗命!”
“以后說話的時候,給我小心點!”
說罷,他便跟著萬梅離開了這小酒館。
事后,楊冰捂住鼻子站了起來。
他看向了二人離去的方向,眼神中滿是怨恨。
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“喂,小侄……對,是我,你楊叔。”
“我要報案,你陽叔讓人給揍了!”
……
回到車上,萬梅的額頭輕輕靠在方向盤,眼神中滿是煩惱。
而張云楓則是靜靜看著她,眼含期待。
沉默許久,萬梅還是嘆了一口氣。
“行吧,你就把這事當一個故事來聽就行了。”
在萬梅的講述下,張云楓終于知道了她當年離開大學的真相。
大學里有著許多優(yōu)待名額,或是優(yōu)秀學生,或是校級比賽參賽人員的名額。
總而言之,這些名額對于大學生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。
也能稱得上是學生時期的榮譽。
而輔導員的工作之一就是負責審查這些名額,把有限的名額發(fā)布給最合適的學生。
然而萬梅卻在工作的過程中發(fā)現(xiàn)了異樣。
原本這些用來幫助學生的扶持名額,卻沒有落在本應受到幫助的學生手里。
而這不是出于她的本意,她原本做下的決定受到了楊冰的篡改!
不僅如此,這些名額還落在了那些名門公子,名貴小姐的手中。
他們本就是家財萬貫的富二代,卻要來搶奪本該屬于普通學生的權(quán)益。
說來好笑,若是這些人靠自己的實力爭取這些名額就算了。
但他們卻靠著自己的背景來強硬搶奪了這些名額。
而事后也只不過是姥爺們在酒桌上的一些逸聞趣事罷了。
關心每一位學生的萬梅自然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。
她順藤摸瓜,沿著此事一路調(diào)查下去。
偶然發(fā)現(xiàn)了校園內(nèi)部存在很嚴重的徇私枉法,貪污**的問題。
有人想用這些名額來巴結(jié)權(quán)貴們。
她將這些事以一紙訴狀遞到了上層,卻如同石沉大海。
后來,有專門人員來到了她的家門,警告她不要再生事端,老老實實當個輔導員。
但她不服,她必須要為自己的學生爭取回自己的權(quán)益……
她選擇抗爭到底。
但,普通人又豈能撼動天公的威嚴?
萬梅得到的結(jié)果就是不堪壓力被迫辭退,還背上了教育界的黑名單,終生不得再從事此類工作。
而她本人的履歷也被刻上了一抹濃郁的黑。
“那楊冰在這個故事里,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?”張云楓十分心疼萬梅。
他雖然靠著校園傳聞猜到了些什么,但沒有想到具體過程會是這么忐忑!
萬梅嘆息一聲。
“他說過會把我的意見反饋給上面。”
“但他反饋的,卻另有其人……”
“在那之后,經(jīng)常有人堵在我家門前,還留下了威脅的字條。”
“我為了不連累家人,只得辭去了這份工作。”
張云楓咬牙暗暗憤恨。
早知道就該踢斷楊冰這個老賊的狗腿!
沉默片刻,張云楓又問道:
“萬導,你的家人又是怎么回事?”
萬梅搖了搖頭。
“這……就是我的私事了……”
“唉,今天我有點累了……咱們回去吧……”
萬梅打開了車載音響,播放著一首她很喜歡的搖滾樂隊的樂曲,爛泥。
汽車的引擎發(fā)動。
車上的二人都沒有說話,只有那強烈的鼓點和略顯憂傷的歌聲。
“噢多么美麗的一顆心”
“怎么會,怎么會”
“就變成了一灘爛泥”
“噢多么單純的一首詩”
“怎么會,怎么會”
“都變成了諷刺”
……
張云楓從萬梅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夜深了。
他看著天空,看不到一顆星星,烏云籠罩了整個天空。
“明天應該要下雨了吧?”
就在這時,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朝著張云楓走了過來。
為首是一個英姿颯爽,長相清秀的女警。
她身材勻稱,體態(tài)輕盈,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疲態(tài)。
她朝著張云楓亮出了證件。
她的名字叫做李冬雪。
她臉上的表情就跟她本人的名字一樣,冷酷且嚴峻。
“張云楓是吧?”
“你現(xiàn)在涉嫌參與打架斗毆等一系列暴力事件。”
“跟我們走一趟吧!”
張云楓抬頭看了一眼萬梅的房間所在之處。
六樓的燈光已經(jīng)暗了。
她大抵是入睡了。
張云楓聳了聳肩,朝著那女警伸出雙手。
任由她給自己戴上銀手鐲。
“帶路吧,警官。”
……
審訊室內(nèi),張云楓閉口不言。
而對面的李冬雪則是一臉不耐煩地敲了敲用來記筆錄的紙板。
“老實點,快把事情交代清楚!”
“你知不知道,因為你,我被迫加班加到這個點!”
而門外負責錄音的小同志,決定裝作沒聽到她的這句話。
張云楓聳了聳肩,一臉無奈。
“我已經(jīng)說過了,是那個男人先動的手。”
“我這是正當防衛(wèi)!”
“在我的律師來之前,我不會說任何一句多余的話!”
李冬雪把手中的圓珠筆捏的咯吱作響,險些就被捏爆。
“你見過正當防衛(wèi)有把人鼻子敲斷的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