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吃黑?
張云楓腦中最先閃過的,是這樣一個詞。
其他海盜見鬣狗被殺,腦中也是閃過了同樣的想法。
他們紛紛將手中AK47的槍口對準了林笙。
“你這個狗娘養的!”
“你居然殺了鬣狗?”
頓時間,各種難聽的污穢言語回蕩在整個賭場中。
林笙嘴角揚起,勾勒出一個病態的笑容。
他從兜里拿出了一個遙控器。
“諸位,好好享受這一場焰火表演吧……”
說罷,他猛然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。
轟隆隆——
頓時間,一道道驚天的爆炸聲接二連三響起。
整個游輪也開始隨著爆炸聲猛烈搖晃,猶如天崩地裂。
那群海盜見事情不對,當即對著林笙所在之處展開了瘋狂的掃射。
子彈拖拽著搖曳的火舌擊穿在木板上,還有一些倒霉游客身中流彈當場殞命。
但海盜們的射擊注定是徒勞的。
罪魁禍首林笙早已經憑借著最開始的那一波動亂,消失在了賭場之中。
頓時間,場面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中。
爆炸聲,火光,還有槍聲將這一場游輪之旅推向了最**。
眾人能明顯感到這艘游輪正在下沉,海水已經蔓延進了內部。
無數游客尖叫著想要從出口跑去。
而那些海盜也顧不得這些人,拼了命往外出逃。
張云楓自然也不會閑著。
他把嚇得失了魂的葉清秋一把抱起來,瘋狂朝著甲板上跑去。
而安琪與安德森,還有一旁的婉楓與尼格也跟著張云楓的腳步跑了出去。
“張云楓……”葉清秋的語氣有些顫抖,那絕美的小臉已然是一片泛白。
這種規模的暴亂,是她們這種貴族千金一輩子也無法體驗得到的。
所以害怕到頭腦混亂也是正常。
“沒事的,相信我!”張云楓給予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。
迄今為止,他也沒搞清楚這群海盜內部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。
為什么那個叫林笙的男人會突然反水殺害鬣狗,甚至還把這一艘豪華游輪給炸了?
他知不知道,有能力上這艘游輪的貴賓,都是些什么人?!
這可都是國內的上流人士,個個權勢滔天啊!
但說這些也沒說什么用了。
張云楓只能帶著葉清秋試著逃出一條生路。
如今他們的位置身處廣袤的東海,距離陸地怎么說也得有千里。
他記得這種游輪一般都會有便攜的逃生小船。
若是能夠依靠著這些小船漂流到某個小島上,說不定還能堅持到救援!
秉持著這樣的想法,張云楓抱著葉清秋一路跑到甲板上。
而婉楓等人也氣喘吁吁跟了上來。
他們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該做些什么。
反正有人帶,跟著就行了。
此刻的游輪已經沉沒了小一半。
按這個速度來看,差不多十五分鐘,這艘游輪便會徹底沉入海底。
“該死!”安德森破口大罵。
“我的上帝啊,為什么會發生這樣離譜的事情?”
“怎么辦?怎么辦?”安琪叫聲尖銳,已經快要失去了理智。
婉楓面色慘白,只得直愣愣看著張云楓。
不知為何。
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。
她內心深處總能燃起一縷希望。
“張云楓,我們現在該怎么辦?”葉清秋看向了他,一對大眼滿是迷茫。
張云楓腦中瘋狂回憶,不斷回想著先前自己逛過的地點,檢索何種地方是否會擺放著求生小艇。
忽的,他靈光一閃,腦中閃過了一個地點。
這種規模的游輪,求生小船一般都會擺放到底部的貯存倉,用于出現意外時逃生。
而且林笙敢這么明目張膽炸船,肯定給自己留好了一條退路!
“你們在這里等我!”張云楓回頭沖眾人吼了一嗓子,然后一頭扎進了冰涼的海水中。
夜晚的海水冰涼刺骨,張云楓感覺自己置身冰窟,渾身肌膚都泛起了雞皮疙瘩。
但由于體內腎上腺素不斷飆升,這些感覺都被淡化了。
他循著腦中的記憶朝著貯存倉游去。
在月光和火光的照應下,平靜的海面波光嶙峋,顯得唯美又危險。
一艘艘小巧的求生小船猶如幽靈一般靜靜漂浮在海面之上。
很顯然,這里已經有人提前光顧過,并把所有求生小船都放了出來。
但在這海浪波動的海面上,沒有停靠點的游船就像是無根浮萍,雖浪而動。
小船正逐漸遠離游輪。
不知是有意為之,還是好心辦了壞事。
“草!”見到此行此景,張云楓不由得暗罵一聲。
他當即使出了九牛二虎朝著那小船游去。
他僥幸抓住了兩艘小船,并用船上的繩子綁在自己的腰上,朝著葉清秋所在之地游去。
此刻的游輪正在一分一秒沉沒。
不少幸存的游客跪在甲板上哭爹喊娘。
哭泣聲,哀嚎聲不絕于耳。
而聰明人已經去哄搶游輪上擺放的救生圈。
在這種絕望的情況下,哪怕是一塊木板也顯得極具安全感。
那群海盜們的臉上也是茫然無比。
本來這只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搶劫案。
怎么就變成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謀殺案?
婉楓來到葉清秋面前,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。
“他去了這么久還沒回來……”
“該不會……”
“不會的!”葉清秋語氣很堅定。
雖然不知道這份信任出自于何處。
但她就是相信。
張云楓一定會回來救她們!
“秋!”這時候,達斯尼格走了上來。
“咱們在這里就是等死!”
“別管那個男人了!”
“不如大家一起想想怎么活下去吧!”
安琪與安德森也是紛紛勸阻葉清秋。
夜晚的海上,溫度可是極低,約莫只有十四十五攝氏度的溫度。
海水更是十分刺骨,普通人泡上一會兒估計就會手腳抽筋溺亡在深海中。
而那個男人卻敢奮不顧身跳入海中為他們尋找求生小船。
雖然行為十分勇敢。
但卻無謀!
“你們要去自己去!”葉清秋怒吼一聲,眼神中仍舊保留著那份期待。
“秋……”達斯尼格看了她一眼,心中已經敲起了退堂鼓。
女人雖然重要。
但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小命重要?
無奈之下,他只得回頭,打算跟安琪與安德森加入哄搶游泳圈的行列中。
海風吹過,伴隨著木頭燃燒的滋滋聲。
燃燒的游輪為海面披上了一層火紅的大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