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年都點了頭,眾人打過土匪,對土匪也沒了那種天然的懼怕,自然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前走了。
小安村。
村口。
兩條路障就這么攔在路中間。
旁邊各有三個彪形大漢看守路障,聽到動靜,朝著前方望去。
就看見了周家村的隊伍。
足足有上百人。
還有這么多的行李。
肥羊啊!
大漢立刻拔出嘴里含著的狗尾巴草根,朝著后面喊了一聲,“大肥羊來了,多喊一些人來!”
這么多人,壯丁還蠻多,待會兒可能會打起來,可不能輕視。
立刻離開一人。
等到周家人到了路障面前,還沒停下來。
大漢立刻就拔刀了,“站住!”
“你們這是作甚?”村長拄著拐杖問。
“這條道是官家的,你們攔著是什么意思?”
大漢立刻笑出聲,“屁的官家,這里是我小安村的地,想要從這里過,那就出銀子當過路費,不然,死在這里也甭想過!”
那五六個大漢,加上后面又來的老老少少,竟然都拿出刀子,鋤頭掃把之類的當做武器,仿佛他們說一句不,就要立刻弄死他們。
何其兇悍,何其匪氣。
哪里像是普通村民。
村長沉默了一下。
周景年問,“過路費要多少?”
大漢呵呵一笑,“按人頭數算,一個人一串錢,比縣門口的便宜吧,我這還是看你們這么多人,給你們的優惠。”
一人一串錢,十個人一兩,一百多人就是十多兩。
極大的一筆錢。
“你們覺得如何?出門在外,和氣生財,你們老老實實的交了過路費,我們自然和和氣氣的給你們送出村。”
周景年瞇了瞇眼,“是嗎,若是不交呢?”
大漢眼里射出殺意,“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。”
他們舉起刀。
卻見周景年稍稍抬起手,瞬間,身后背著行李的三十幾個壯漢,紛紛上前,掏出一把把的大刀。
那一陣陣銀光,差點閃瞎小安村人的眼睛。
大漢們臉色大變。
知道今天是來了硬茬。
看他們手里拿得刀子,瞧著品質就極好,極其鋒利,不是他們手里的破銅爛鐵能夠比的。
周三笑著上前,“我說兄弟,真要跟我們拼啊,我這幫兄弟,可都是殺過土匪,抄過土匪窩的,你們真拼不了,出門在外,和和氣氣是最要緊的,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,讓我們過去。”
說到最后,周三臉上的笑容已經變成了威脅。
大漢臉上五顏六色的,似乎在權衡,在糾結。
直到來了一個年長的同樣拄著拐杖的,像是村長,因為他一來,所有人都讓路了。
這老頭慢騰騰來到跟前,道,“壯士,我們也知道不是你們的對手,就憑我們村這點實力,哪能做攔路生意,我們也不敢的,你們或許也猜到了,我們背后的人是那山上的,青牛山,青牛寨,那里的土匪足足有兩百多人,難道你們也干得過??”
“若是你們沖卡,我們得攔著,今天我們遭殃,明天遭殃的就是你們,那群土匪天涯海角也會追去收拾你們的!”
老頭苦口婆心,試圖讓他們老老實實的交錢。
周景年面色不變,“你們是被逼的?”
老頭哀哀的嘆息一聲,“我們也是沒辦法,若不是我們答應做路障,土匪早就把我們村給滅了,根子都不剩,若能當良民,誰想這樣。”
“你們瞧著也厲害,逃荒走到這里也不容易,別讓青牛山那群土匪都霍霍了,人多只是他們的優點之一,最重要的是,他們有秘密武器,大當家會馴獸,有一只黑豹當做坐騎,山上還有十幾匹狼都聽他的,你們會很慘的。”
眾人聞言都倒吸一口涼氣。
心中不由紛紛生了退縮之意。
唯有周景年和姜窈挑了挑眉。
竟然還有這種奇人。
馴服猛獸。
姜窈能夠收兩只狼和虎哥,她自己的猜測是空間待久了,她身上有了一種動物喜歡的味道,就是空間的味道。
而它們喜歡空間,在她面前也格外溫順。
而那土匪是怎么馴服土匪的呢?
黑豹和狼,也不知道這狼群的狼王能不能打過阿大阿二,如今的阿大阿二可不是尋常狼能夠打過的。
若是阿大他們打過了,狼群就是自己這邊的了。
那黑豹,跟大老虎比起來,應該打不過的,體型都不是一個等級。
真能試試。
姜窈從后面騾車上下來,踮起腳看了看后面的村莊屋子,問,“你們村空屋子多么?有沒有租賃的?”
這話問的,什么意思?
那老頭表情古怪,“確實有不少空屋子,你們想租?”
姜窈笑,“我們是流民,想要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,養養身體,普通村里定然害怕不會同意,但你們是半個匪,半斤八兩,你們不會也害怕我們住進來吧。”
在場所有人,不管是周家村還是小安村的人都齊齊倒抽一口涼氣。
小安村的人是驚奇這小媳婦膽子真大,堪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。
而周家村一面覺得姜窈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,一面又擔心自己錢包大出血,又擔心青牛山上養猛獸的土匪。
一時間,心情格外復雜。
周三連忙接上,“不是吧,你們真的怕啊?真沒必要,我們是帶著刀,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只要你們價格公道點,別宰我們,別想著黑吃黑嗷。”
大漢目光看向老頭,面露詢問,催促。
老頭沉默良久,道,“你們能出什么價錢?”
“可不能算人頭,我們就租個靠在一起的幾間屋子,一個屋子,一串錢一日,如何?”
搶劫呢!
大漢急的差點跳起來,這點銀子真是打發叫花子的。
租個五間房,一日才五串錢,更何況,這群扣子肯定不肯租五間。
老頭搖頭,“這價錢也太低了,不能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