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巡村隊就集合完畢了,周景年是隊長,將三十幾個人分成三組,一組十一二個人,三組按天輪換,一組又分成兩小組,輪流巡上半夜和下半夜。
有糧食發(fā),眾人還是很有精神氣的。
周景年是村長任命,周家兄弟,虎子,阿鐵,都是極其信任跟隨周景年的,倒是不必擔心會有誰不服。
這巡村隊就這么開始施行了。
反正,過了農(nóng)忙,大家的活兒少了。
女人們縫縫衣服,準備好一家的厚衣服,厚鞋子,厚棉被,掃掃地,收拾屋子,挖挖野菜。
男人們上山去砍柴背柴,以求安穩(wěn)度過冬天。
勤奮的,自家的柴已經(jīng)收滿了,還能背出去賣給別人,賣個好價錢,給家里補貼家用,運氣好還能抓到點野味,給一家子加個餐。
周家這三兄弟自然是勤奮的,后院的屋檐下,柴火已經(jīng)碼的整整齊齊,燒完這個冬天綽綽有余。
加上他們有騾子,直接運了滿滿一板車的柴火去鎮(zhèn)上賣。
距離那三個土匪的事兒,已經(jīng)過去四日。
巡村隊已經(jīng)巡過一輪,糧食也領(lǐng)了,適應(yīng)良好。
夜里。
“你覺得那三個殺手,到底是哪里人?不知道他們的背景,沒有后續(xù),心里總覺得慌慌的。”
小兩口在空間里。
周景年在拌給雞仔吃的雞飯,就是一些品相不好的水果剁爛了,加上谷糠,算是很有營養(yǎng)的雞飯了。
姜窈就舀水,給小雞小鴨換水。
“嘰嘰嘰嘰……”
耳邊好像有一萬只小雞崽在叫,姜窈還覺得適應(yīng)良好,一邊干活,一邊與周景年說話。
“他們怕是想有后續(xù),可巡村隊在那巡著,他們也來不了。”
周景年上半身裸著,右手攪拌雞飯的時候,青筋鼓起,肌肉線條流暢,很是賞心悅目。
姜窈想了想,也是。
巡村隊武器都準備了,刀子,鏟子,木棍,掃把,弓箭,就沒有空手的。
不少青壯還覺得沒有抓到賊,白拿村里糧食,像是吃白飯,巡邏格外賣力,一雙眼睛在夜里,瞪得像銅鈴。
周景年還設(shè)了個暗哨,在一個很高的樹上,看的很遠,若是生人來了,盡收眼底。
就這,什么偷雞摸狗的,還是夜里入室殺人的,怕是都沒機會。
“不過,我還是覺得會有后續(xù)。”姜窈的直覺很是強烈。
“我也是同感。”
“另外,應(yīng)付糧稅的事兒,我有個新主意,就是有些冒險,也不知道村長會不會同意。”
姜窈眼睛亮亮的看著周景年。
嘴上忐忑,但表情卻自信的很。
不知怎么,她一笑,他就笑了,眼底蕩漾出笑意,“不管他同不同意,反正我同意。”
“你都不問是什么嗎?”
他順從的問,“是什么?”
“你不真誠,不是真心想知道的。”
他笑,“我肯定是真心想知道的,事關(guān)全村,如此重要,你若是能想到更好的法子,那就是大功一件,頂大的功勞。”早晚會知道,早說晚說都一樣。
把姜窈夸得飄飄然的。
“趕緊干活,明日再說!”她偏要賣個關(guān)子。
……
黑熊嶺山下。
二當家?guī)е鴰讉€小弟趕路,仔細觀察,正是前往周家村的方向。
三個探子去了遲遲未歸,想必是兇多吉少。
不過一個普通村子,竟然也脫不了身。
黑熊嶺原本剛洗劫了一個富裕村子,得了不少糧食,正高興著,聽到這消息,一下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。
大當家怒氣沖沖,“干脆,我?guī)е酥苯影涯切〈遄咏o踏平了!我就不信,他們抵擋得過我們幾十個精兵強將。”
二當家連連搖頭,“大哥,不必沖動,想要弄掉一個小村子還不容易,可咱們自家兄弟也是血肉之軀,若是他們早有準備,哪怕勝了,也是兩敗俱傷,折損自家兄弟不值得。”
眾手下連連點頭。
還是二當家考慮周到。
“那你說咋辦,就任由他那小村子損了我們的士氣,殺了我們的人!此仇,此羞辱,我必定百倍還之!”
二當家想了想,“我親自去一趟,大哥放心,定不會讓你們失望。”
“多帶幾個人,勢必要平安回來。”
二當家這便帶著人來了周家村附近。
看到了村口那掛著的三顆頭顱。
一個不多一個不少,正好三顆。
二當家眼皮子狠狠一跳。
恐怕就是派去的三個探子了。
幾個手下氣憤極了,甚至都想直接沖進村里大開殺戒。
被二當家一巴掌扇清醒了,“蠢貨!別忘了我們?yōu)樯秮淼模菈牧宋业拇笫拢献优滥悖 ?/p>
幾人就在附近潛伏下來,觀察了一晚上,看到村里那些夜巡的人,知道偷摸進去行不通了。
手下呸了一聲,“狗東西,一個小村子看得還滿嚴實的,二當家,這村里絕對富裕,不然哪來的余力夜巡守村!”
“沒錯,要是占了這個村,搜光糧食,想必過冬的糧食都有了!”
“二當家,咱們回吧,直接通知大當家,咱們?nèi)男值芏汲鰟樱帐斑@巡夜的幾個漢子還不是一眨眼的功夫。”
二當家摸著下巴,眼珠子不停地轉(zhuǎn)動。
“動動腦子,這么多人,要造成多大的動靜,再說,全來了,東西夠分嗎?要用最少的人打最舒服的仗。”
“我表弟就在這個村,若是能跟我里應(yīng)外合,交代出一些東西,收拾他們還不是輕輕松松。”
手下震驚,“二當家先前要探子找的就是你表弟。”
二當家點了點頭,“可惜他們?nèi)齻€太廢物了,也不知道中途遇到了什么,竟然有去無回,還被人砍了頭,掛在村口。”
手下嘿嘿笑,覺得這個村,已經(jīng)是囊中之物了。
“怕他們有防備,我不能親自進去,但讓他出來找我,倒是容易得多,我有法子了。”
他們不知道的是,暗處有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。
隔日。
臨近正午的時候,一年邁的老漢從村口處入村。
逢人便問,“周和家在哪?我是他家親戚。”
他被村里人帶著順利找到周和家。
“周和,你親戚來了!”村人好心的喊周和出來。
周和一瘸一拐的走出來,他左腳微微跛著,曾經(jīng)受過傷,僥幸撿回一條命。
看到老漢,一臉懵,“我不認識啊。”
這老漢陌生得很,他哪里認識。
老漢急忙道,“周和,你小時候我見過的,我是你表哥的舅舅,你表哥張威記得吧?”
周和瞳孔一縮,呼吸都急促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