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吉祥一句話也沒說,眼睛死死盯著喪波,沖上去就砍。
喪波豪不示弱,隨手抄起垃圾桶里的燈管,迎著刀劈了過去。
論身手還是喪波更勝一籌,燈管和刀碰撞的瞬間碎了一地,喪波順手捅進韋吉祥肚子。
若是利器,這一下韋吉祥腰子恐怕留不住。
韋吉祥手握利器,怡然不懼,一刀砍瞎喪波另一只眼。
喪波雙目失明,哀嚎著倒地不起。
想到自己的兒子,韋吉祥怒火攻心。
趁他病要他命,韋吉祥反手抓刀,瘋狂的往喪波身上捅,一刀,兩刀,三刀……
白刀子進紅刀子出,紅刀子進,更紅的刀子出!
喪波慘叫著抽搐幾下,一動不動。
“別動,差人!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,韋吉祥驚訝回頭。
原來真是爛命全的手下,他此時卻一手拿著點三八指著他,一手握著證件。
“我在全哥手下臥底一年,我知道你是好人,但是我職責所在!”
韋吉祥拿滴血的刀指著臥底小弟,走到他面前。
“你做差佬一年,我做古惑仔十年,你好嘢!”
說完扔下刀,趁他注意力被刀吸引,一拳打暈了臥底小弟。
韋吉祥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血跡,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,撥通了黃炳耀的電話。
“喂!我韋吉祥。”
“喂,洪泰龍頭已經(jīng)被抓,你出來做污點證人,這個案子就了結(jié)了!”
黃炳耀很開心,坐辦公室就把功勞領了,有個犀利的臥底就是省心。
想到這里,他又是心里一痛,踏馬的要是飛仔在我手下,那升職不是坐火箭!
“好!我愿意做污點證人!線人費多少?”
韋吉祥毫不猶豫。
他只是洪泰一個明面上的紅棍,并未接觸到真正的地下社會,不明白反骨仔,著紅鞋犯了多大忌諱。
尤其是沒有皮膚的線人,被發(fā)現(xiàn)基本上死無全尸,找也找不著。
“這一批粉價值兩千萬,我給你兒子的賬戶打了五十萬,你可以看下。”
黃炳耀是警司,這點先付錢再走賬的權利還是有的。
“好!多謝你!我一定指證眉叔。”
“你現(xiàn)在很危險,污點證人可以申請安全屋和差人的貼身保護,我這就給你安排。”
黃炳耀不是黃狗,還是很有人性的。
“不用了,我自己能搞定!”
韋吉祥一口回絕。
韋吉祥掛斷電話,洗澡換衣服后跑到銀行,看到卡上的錢,終于露出了笑容。
他走出銀行,考慮接下來的路。
背叛眉叔,洪泰一定沒有他的一席之地,過檔的話,不知道爛命全和神沙還會不會跟自己。
他想過檔洪興,現(xiàn)在靚坤和洪泰勢同水火,靚仔飛橫空出世,兩個月就扎職雙花紅棍,乃是絕世兇人。
投入他們兩個門下,洪泰肯定不敢報復。
可是想到都要去做污點證人了,洪興怎么可能收得下他。
他也想退出江湖,有這五十萬,找個小漁村,隱居下來也不錯,對兒子也會更好。
韋吉祥雙手交叉,放在腦后,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。
眉叔被抓,太子和喪波一起下去賣咸鴨蛋,他終于松了口氣。
突然他雙臂被人鉗制,緊接著腰子一痛,然后心肝脾肺,整個后背像是被無數(shù)刀子捅進去一般。
直到他倒在地上,再沒了生息,才知道不是錯覺,真的被捅了很多刀。
江湖大新聞!
洪泰太子才剛死沒一天,洪泰龍頭就被紅棍出賣,家中搜出數(shù)千萬面粉,將面臨相當嚴重的指控。
可是還沒等上法庭,就在拘留中被一個不知名的大圈仔咬死。
江湖追殺令的主角——喪波,被殺,洪泰阿豹和老肥拒絕支付一百萬花紅。
洪泰紅棍韋吉祥吃里扒外,勾結(jié)差佬誣陷龍頭,轉(zhuǎn)做污點證人,被捅死在街頭。
一時間江湖震動!
洪泰兩個堂主阿豹和肥叔調(diào)兵遣將,勢要爭個高下,來決出坐館龍頭之位。
吉米坐在顧飛對面,匯報。
“這么說,阿豹和老肥已經(jīng)干起來了?”
顧飛頗為意外。
沒想到屁眼眉尸體還沒涼透,兩人就為龍頭位干起來了。
“是啊,大白天的,狗腦子都要打出來,差佬已經(jīng)強勢鎮(zhèn)壓雙方,飛哥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啊。”
吉米皺眉說道。
“呵呵,看來是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之計,想借差佬的手,嚇退準備插手的勢力。”
顧飛呵呵一笑,不屑說道。
“原來如此!我說他們怎么大白天的就在街上劈友!”
吉米恍然大悟。
“飛哥,那我們怎么辦,晚上還要去攻打洪泰嗎?”
“打,為什么不打?兩個老家伙已是暮年,毫無銳氣,差佬要的是長久穩(wěn)定,而不是他們以為的暫時風平浪靜,今晚絕不會有差佬巡邏。”
顧飛篤定道。
他如此篤定當然是同差佬的老大黃炳耀商量好了。
“好,我來安排今晚的車和家伙!”
吉米會意,夾起記事本,走了出去。
顧飛依舊在復盤晚上的行動,兩個老狗很好收拾,洪泰現(xiàn)在一盤散沙也絕不是他的對手。
可是忠信義連浩龍,恐怕不會看著顧飛崛起,踏入油麻地。
佐敦阿樂周圍沒有和聯(lián)勝的地盤相互照應,被油尖旺各個勢力包圍,估計沒有膽子出來鬧事。
尖沙咀倪家可能也不會袖手旁觀。
顧飛腦中一片亂麻。
連浩龍!
林懷樂!
倪坤!
連浩龍身手了得,暫時沒有辦法;林懷樂心狠手辣,可是本事不大,守著佐敦打不出來。
只有倪坤,早就有人想要他死了!
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趁現(xiàn)在油尖旺一片混亂,渾水摸魚,宰了倪坤!
很有可能!
顧飛精神一振。
怎么創(chuàng)造這個機會?
顧飛從一團亂麻中抽出了一個線頭。只是這個線頭也不容易扯動。
這段時間他的精力被牽扯的太多了,練槍和女人,特別是Sandy那雙大長腿,讓人欲罷不能。
還有醫(yī)生,明天就是君度酒店開業(yè)的日子,也是沙皇珠寶展覽的日子。
若是能有幾天時間他還能從中撬動一個支點,現(xiàn)在時間完全來不及。
今晚只能硬打了!
顧飛掏出專線大哥大,撥通了黃炳耀的號碼。
“喂,你要什么雞。”
“當然咖喱雞啦。”
“問你要什么樣的女仔,一百的、五百的、還是一千的。”
“我只要咖喱雞!”
“飛仔,線人費要等幾天,一百五十萬,另外五十萬我給韋吉祥了。”
黃炳耀剛剛才得到大功一件,以為顧飛是來同他要線人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