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泱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。
“你猜得沒錯。”
高泰是很信任他爸,但那是在之前。
如今知道了他媽媽去世的真相,他的腦子里便浮現出了各種猜想。
他爸這么著急,故意拿外面的小三去刺激媽媽,肯定是迫不及待的想把人娶進門了。
高泰冷著臉。
“謝謝主播,我知道了。”
隨即他思索了片刻,猶豫著再次開口。
“主播,我爸他既然對外面的人那么上心,那他名下資產的大部分,是不是都是留給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女的。”
符泱點頭。
高泰面色難看,開始思索起來。
他爸背叛了媽媽,背叛了這個家,又害死了媽媽,他既然知道了,就不會讓此事輕輕揭過的。
高泰思索的時候,聽到有人回家了。
隨即他就聽到了他爸的聲音。
“小泰,是你在家嗎?”
高泰神色一斂,恍若什么都不知道一般,戴上藍牙耳機之后打開了門。
“爸,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?”
高強看見大兒子,很是自然的說道:
“你媽走了也有一個多月了,找個時間把她生前的東西都清理出來扔了吧,免得睹物思人。”
高泰面上露出不贊同的神情。
“爸,媽的東西都留著,好歹是個念想,我不扔。”
他聽見這話便滿心憤怒。
媽才走了多久,爸就迫不及待的要將屬于她的痕跡抹去。
他就這么著急的想要迎娶外面的小三進門嗎?
高強見他不同意,換了一個說法。
“那把你媽的東西都收起來放在一起,不扔。”
高泰還沒說話,耳機里傳來了符泱的聲音。
“你媽剛才說,她和你爸簽過一個協議,一式兩份,你媽的那一份,被她藏起來了。協議中寫明了,他們雙方之中如果有人出軌,就要凈身出戶,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們三個,這份協議具有法律效力。”
“你爸突然說要找你媽的遺物,就是想趁你們沒發現之前,找出這一份協議然后毀掉。”
高泰聽完,心里對這個爸更加的失望了,片刻之后忽然開口。
“爸,我知道你的事了。”
高強動作一頓,隨后笑了笑。
“我能有什么事。”
高泰:
“我夢見我媽跟我說,她是被你故意刺激氣死的,還說她心臟病發的時候,你就是不給她拿藥,眼睜睜的看著她斷了氣,我媽說,她不會讓你養在外面的小三登堂入室,她說她要帶你走。”
高強聞言,神情猛的一變,隨即皺起了眉頭。
“小泰,你做的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夢,還拿到我的面前來說,你不知道我和你媽幾十年的感情嗎?我怎么可能害她!”
高泰幽幽道:
“爸,你之前不是說半夜的時候看到媽站在你的床邊嗎?她現在就在你身后呢,媽看上去很生氣,怪你出軌背叛了這個家,還在外面有了野種。”
高強呵斥道:
“什么野種!胡說八道什么!”
高泰冷笑。
看來他爸很喜歡養在外面的那兩個,就連聽到野種兩個字都這么生氣,就以他爸現在這個偏心的勁,高泰都能想到,將來那兩個野種會分走多少家產。
還好,還好他媽媽早早的就為他們三兄弟打算好了。
高泰只是看著他,并沒有說話。
忽然,客廳的燈開始一閃一閃的。
高強聽完他大兒子的話,總覺得身后有人,一時間心里慌張得很。
“這燈怎么壞了,我看你最近因為你媽去世的事情,影響了你的心情,這樣吧,爸給你放幾天假,你好好休息,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事,要回公司一趟。”
隨即他想了想,又說:
“既然你夢到過你媽,她有沒有跟你交代什么事情,比如說給你們三兄妹留了些什么東西,放在哪里。”
高強對自己很有自信,他外面的女人和兒子都藏得嚴嚴實實的,大兒子絕對發現不了。
高泰沉默著,實際上是在聽耳機里符泱說的話。
“你媽想告訴你,那份協議她放在銀行租的保險柜里,并且早已做了委托,只要你帶著能證明身份的證件,就可以拿走協議。”
“還有,她說你爸在她的靈堂前,都不忘和他外面的女人卿卿我我,當著她的面談情說愛,她無法原諒,一定要把你爸帶走。”
高泰心中感嘆媽媽用心良苦時,又不由得有幾分擔憂。
若是媽媽真的動手帶走他爸,是不是會影響媽媽的下一世輪回?
“主播,我希望我媽媽能前往輪回,我不希望她被陽間的事所累,我會給媽媽討回屬于她的東西,讓我爸受到該有的報應,你能不能幫忙做一場法事,超度我的媽媽?”
高強原本是要出門的,此時將這些話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他面上的神情變來變去。
“你在和誰說話?什么你媽媽,什么報應。”
高泰冷冷的看著他。
“你對媽媽做的那些事情,我都知道了,既然你出軌了,那家里的財產,就都是屬于我和弟弟妹妹的,你外面的小三和那兩個野種,一分錢都別想要走。”
高泰聞言,微瞇著眼看著他,也不裝慈父了。
“我還沒死呢,我的錢想給誰就給誰,你別想打我的主意。”
高泰:
“我知道你和媽媽簽了協議,我也知道這份協議在哪里,有協議在,你別想拿走家里的一分錢。”
隨后又憤怒道:
“我媽媽尸骨未寒,你竟然就已經在為外面的野種謀劃,還要把你外面的小三帶進家里來,你對得起我媽媽嗎!”
高強聽到協議兩個字,猛的竄步上前,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。
“協議在哪里?”
高泰冷聲。
“我不會告訴你的。”
他心里感到一陣悲痛,他以為,他爸很愛自己兄妹三個,可此時看來,是他錯了。
高強一心想逼問出協議的下落,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,忽然感到背后一陣涼風,渾身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,就像是有個人,冰冰涼涼的貼在他的后背。
他一回頭,就對上了一張蒼白的面孔,那正是他死去的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