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幾天肖南星除了早上起來知道裴政平昨晚幾點回的家,兩人都沒機會見面,他是真的忙。
好消息是,羅海落網,她告趙玉雯的案子法院接了,她全權交給和律師處理,自己不會露面。
李曉曉消息靈通,約著她吃食堂,及時跟她分享最新情況:
“據說,趙玉雯和羅家寶鬧離婚,嘖嘖,大家都在猜趙玉雯是發現羅家要倒了,想提前跑路。”
同學們非常不恥她,羅家寶那么愛她,她竟然說踹就踹,這種女人,自私勢利的令人發指。
李曉曉撇嘴,“我真不明白,羅家寶喜歡她什么?喜歡她泡的綠茶?喜歡她虛偽的愛?”
羅家寶現在被同學們封為世紀第一瞎眼男,自己看上了這么個女人,報應啊。
“你看著吧,她離開羅家寶,也不會有好結果。”
真以為世界上每個男人都跟羅家寶那樣傻嗎?愛她愛的死心塌地。
肖南星微笑,“對,她不會有好結果。”
和律師出手,又沒有羅家幫忙,趙玉雯總要進去一趟。
不管進去的時間是多久,等她出來,她會知道世界的惡意。
說完這個,李曉曉跟她擠眉弄眼,“你現在和裴書記到底是個什么情況?住在一起,嘴上又不承認他是你男朋友,我說肖南星,你不會是想做渣女吧?”
肖南星咬著飯勺,嘆氣,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啊。”
有時候想答應他,有時候又忽然猶豫。
她害怕,她也知道這樣不好,加上裴政平又沒催她,她就一直掩耳盜鈴地做著縮頭烏龜。
或許,她是在恐懼婚姻吧,父母的婚姻給她造成的傷害,在此時血淋淋地影響著她,創傷著她。
她以為的不在乎,不過是自欺欺人。
有人說,童年的不幸需要用往后一生去治愈,她現在就深有體會。
這種心緒的來回拉扯,她自己控制不住,沒辦法。
李曉曉理解地拍拍她,“行吧,那就不急,說實話,其實做渣女非常爽,我支持你。”
肖南星:“你想做渣女?”
李曉曉詭異地紅了紅臉,“不行嗎?”
肖南星眼睛一瞇,“李曉曉同志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?”
李曉曉明顯心虛地摸鼻子,“哪有什么事?”
“呵呵,你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,快點老實坦白。”
李曉曉望天望地不望她,“那個,也不是大事,我就不說了。”
然后就那么抱著飯盒跑了。
肖南星氣笑中,她早晚抓到她的把柄,到底是哪個男人咬走了她家的大白菜?
這事鬧的她惦記了一天,晚上回到長安苑,她站在大廳,眼神掃視一圈。
不是,她這狀態怎么越來越像臨近淪陷,她竟然沒想著搬回去?
不行,不行,太可怕了,裴政平有毒!
肖南星喊李媽,“我們搬回西安苑,立刻馬上!”
李媽和張媽面面相覷,試探問:“您和書記吵架了?”
肖南星一本正經,“沒有,我想過兩天自己的生活!”
對,就是這樣,單身其實很爽。
兩位一臉的不信,心想絕對是吵架了,哎呀要不要和書記通風報信?
肖南星伸手,“你們別打電話,我來跟他說。”
別鬧了烏龍影響他為人民服務。
裴政平接到她的電話,聽到她斟酌的說:“西安苑長久不住也不是個辦法,我想回去住幾天。”
裴政平挑眉,“確定不是在作怪?”
肖南星吸氣,“我作什么怪,就是覺得單身日子其實不錯,回去過兩天不行嗎?”
不對啊,她明明說和他是假的。
這情形,怎么像老夫老妻,她回娘家在給他報備?
果然,裴政平絕對有毒!
裴政平瞇眼,“長安苑的東西不許搬走,西安苑重新置辦一份,我晚上盡量早點下班去看你,你住幾天就搬回來。”
肖南星嘿一聲,“不是,你還命令上了,西安苑才是我的家!”
裴政平:“你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?”
“哈?裴政平,你的臉呢?”竟然跟她表演委屈戲碼?
裴政平呵呵地笑,“反正肖醫生要是殘忍我也沒辦法,誰叫我心甘情愿呢。”
肖南星盯著掛斷的電話運氣,再運氣,真想雄起一把將長安苑自己的東西全部搬走。
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殘忍!
李媽過來問:“肖醫生,可以走了嗎?”
肖南星看著她提著的一點點東西,眼不見心不煩。
算了,重新置辦就重新置辦吧,先回去再說。
只是,等她一個人坐在西安苑的房子餐廳內吃晚飯,怎么越吃越不得勁。
她甩掉這些奇怪想法,走進書房搞研究,她可愛的方子們,她回來了。
裴政平晚上快十點才下班,黎夏問他是回去還是住軍區大院。
他嘆氣,“去西安苑。”
小貓兒作起來,他只能寵著,他還得去看看她,免得一撒手人跑了。
人啊,得到了一點,總還想要更多,以前沒有肖南星,他一個人過日子并不覺得什么。
后面把人哄了過來,每天回去即使見不到人,知道她睡在隔壁,他就安心。
心里滿滿的,有種吾心歸處的安定。
剛剛聽說她要走,他承認自己有片刻慌了。
短短幾秒間把自己最近的行為言語回想了一個遍,只差沒來個嚴肅大反省。
某人真是個磨人的小豹貓。
肖南星聽到李媽說話的聲音,從沉迷研究里回神,伸個懶腰起身拉開書房的門。
裴政平正換鞋進屋,李媽笑呵呵地給他掛好行政夾克,轉身關上門出去。
肖南星下意識問:“吃晚飯了嗎?”
“沒有!”吃啥晚飯,被嚇飽了。
肖南星默,慢慢走過去,“你不會因為生氣不吃飯吧?”
裴政平微笑,“那請問肖醫生,我為何生氣?當然,我必須先說明本人沒有生氣。”
肖南星也笑,“真的?”
“真的,我哪敢跟你生氣,反正也沒人心疼。”
“喲喲,看你這語氣。”肖南星笑話他,轉身去廚房給他弄吃的。
裴政平在后面解領帶,喊她,“想吃面條,再臥個荷包蛋。”
肖南星回身揮舞菜勺,“不幫忙想吃白飯?過來剝蒜。”
裴政平挽起袖子,乖乖進廚房剝蒜。
那么高一個人坐在粉色塑料凳子上,肖南星看著,忍不住笑彎了眼。
簡單的雞蛋面熱騰騰端上桌,裴政平坐下吃一口,嘆息,“這才對啊,我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錯,差點想寫反省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