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南星低頭寫方子,沒注意這些,然后又給旗袍老太太摸脈:
“您年輕時候受過重傷,現(xiàn)在養(yǎng)的很好,不需要做什么改變。”
“我不用吃藥膳?”
肖南星奇怪她怎么像是有點遺憾,笑道:“不用,給您療養(yǎng)的醫(yī)生很不錯。”
“哦哦。”
老爺子一把拿了藥膳方子塞自己口袋,隱隱有點嘚瑟,老太太暗暗白眼他。
這時他們后面的灰衣老太太催促,“大頭,你讓讓,該輪到我了。”
老爺子不甘不愿起身,還拉了一把自己的老婆子。
灰衣老太太一坐下就跟肖南星打聽情況,“閨女,有對象了嗎?”
嚯,剛剛的老兩口不走了,站在旁邊豎著耳朵傾聽。
肖南星給灰衣老太太摸脈,沒回答她這個問題,“不好意思,我先給您看看身子?”
灰衣老太太自顧自說話,“一定沒有吧,我給你介紹個?就是我家孫子,在外交部工作,年輕有為.....”
剛剛的唐裝老爺子大聲道:“別信她的,她孫子就是個打雜的,我家孫子才好,是京城頂頂有出息的男娃。”
灰衣老太太怒,“大頭崽,你什么意思?故意的吧?”
旗袍老太太笑呵呵懟她,“我家老頭子說的有假嗎?你也好意思來埋汰人家,沒見人丫頭戴著戒指?人家肯定有對象了!”
灰衣老太太一看,還真是,頓時失望了,“哎喲,這年代果然好女娃早被人定了。”
肖南星都插不上嘴,不過也多虧旗袍老太太的話,讓后面一些蠢蠢欲動的老爺子老太太熄火了。
她就納悶了,現(xiàn)在的頂級圈子也流行光棍嗎?
這時旗袍老太太的電話響起,她一看來電人先是一喜,又馬上心虛。
拉著老頭子走開,才偷偷接通電話,“喂?”
“祖母,你們不在家?在哪?我來接你們。”
老太太更心虛,“我們馬上回來,不用你來接。”
說完立即掛斷電話。
老爺子也一副做賊樣子,“大軍回來了?哎喲趕快回去,可不能讓他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。”
鬼精鬼精的,越來越不好騙了。
肖南星這邊,雖然大家給她介紹男人的熱情降下去了,但或許是因為顏值,她這邊排隊的人依然不少。
她都一個個認真對待,實話實說,而且醫(yī)術是真的好。
他們那些老毛病她一摸一個準,讓這些功勛老人們于是更喜歡她。
那灰衣老太太愛熱鬧一直沒走,瞧著肖南星越發(fā)舍不得:
“閨女啊,你要不要分了現(xiàn)在的對象,和我孫子處處?他真的很好,是個非常老實顧家的孩子......”
肖南星滿滿搖頭,“不用了不用了,謝謝您。”
她聽不得老實兩個字,倒不是說這世界沒有真正的老實人,她是被羅家寶坑怕了。
比起老實人,她現(xiàn)在喜歡能言會道會哄人的男人,還要會疼人。
嘶——
肖南星打住想法,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,她就差點名了。
忙收斂發(fā)散的心思專心應付老人們。
中間,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那個季徽柔似乎看了自己很多次。
這個活動很簡單,一個上午就搞完了,肖南星中間還給老爺子老太太們露了一手針灸,惹他們拉著她不放手。
聽說她是S省的,更是霸道宣布讓她留在京城。
肖南星哭笑不得。
答應他們下次有機會再來,她才跟著大部隊上車離開。
宋帆依然和她坐一起,順嘴感嘆,“肖醫(yī)生走到哪都受歡迎,哪像我們這些臭小子,他們看都不看一眼。”
肖南星禮貌微笑,不料前排的季徽柔回頭溫柔一笑,“那沒辦法,誰叫肖醫(yī)生長的漂亮,現(xiàn)在什么職業(yè)都是顏值當?shù)馈!?/p>
大家笑起,仿佛把這話當做了玩笑。
肖南星笑笑,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?
她怎么覺得她這話是在說自己只有外貌沒實力?
不過很快大家又聊起各種病癥,季徽柔表情神態(tài)依然溫和,跟她說話時也正常,肖南星只能告訴自己是多想了。
一個無關緊要的人,她何必在意她的態(tài)度?
回到總局吃了午飯,工作人員宣布他們下午可以自由活動,明天去京城第一人民醫(yī)院學習觀摩。
只是肖南星剛要打電話讓黎榮來接,厲盛竟然親自追上來,“肖醫(yī)生,請留步,我想請你幫個忙。”
肖南星第一個想到的是李曉曉,難道他要通過自己聯(lián)系曉曉?
“我弟弟的腿想麻煩肖醫(yī)生去看看。”
她回神聽到這句話,暗暗松口氣,不是讓她出賣閨蜜就行,反正她打死不干那種事。
“你弟弟的腿是什么原因?”
厲盛伸手示意她往走廊那頭走,“他兩年前出車禍,傷到了神經(jīng),下半身癱瘓。
我們看了不少醫(yī)生,也找宋國手針灸過,效果甚微,放心,是宋國手親自推薦的你,所以還要麻煩肖醫(yī)生勞駕。”
他今天見識過肖南星的醫(yī)術,如果先前還有點猶豫,現(xiàn)在倒抱著希望。
他推開一個辦公室的門,里面有三個人。
一個中年女人,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二十多歲消瘦青年,一個沉默坐墻角的十三四歲少女。
看樣貌他們應該是厲盛的家人。
肖南星點點頭,既然是宋萬一推薦的,她就沒有客氣了,直接給青年摸脈:
“下肢經(jīng)脈堵塞,有幾處小經(jīng)脈甚至半斷折了,西醫(yī)確實難治……”
厲夫人焦急地問:“還有救嗎?”
肖南星沉吟一會,“堵塞的經(jīng)脈可以疏通,但那些斷掉的,可能難以恢復。”
見他們臉色黯然,肖南星繼續(xù)說明,“我只能保證他慢慢站起來行走,生活自理,跑跳甚至稍微快走就不要想了。”
斷掉的那些治不好影響腳部功能,這沒辦法。
需要針灸配合用藥和藥浴,再到復健,過程很痛苦。
峰回路轉(zhuǎn),厲夫人眼神發(fā)亮,“可以,可以,只要能讓我兒子站起來。”
能正常生活對于他們來說已經(jīng)是天大的驚喜。
肖南星表示了過程的痛苦,一直沒說話的青年用力點頭,“我不怕苦。”
“那行,這個治療開始一個月不能停,如果方便的話,你們得跟我去S市,之后可以酌情考慮不常住那邊,這個治療時間總共需要半年。”
厲夫人激動的不行,“可以,我們立即安排。”
肖南星轉(zhuǎn)頭看一眼一直沒說話的少女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