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家這邊,今天依舊是蕭玄策掌勺。
只有一口大鍋,如果想要做酒樓那種不同口味的菜式,需要花費太多時間。
只要廚藝好,一鍋燉也好吃。
他剛下好調料,那味道就飄出來了,附近的幾戶人家聞到香味都直咽口水,以為是自家鍋里飄出來的,已經迫不及待要吃,催促做飯的人動作快點。
謝婉蕓也會一點廚藝,這些天又學很多,差不多學會了,自告奮勇接替蕭玄策接下來的活,讓他去歇一會兒。
有一只鴿子在他們附近的頭頂盤旋,蕭玄策抬頭看了一眼,朝山里走去,鴿子也朝他那方向飛去。
楊氏和宋明嫣帶著三個孩子去附近的山林撿柴火,蕭玄武看火。
其他人都在干活。
除了云昭雪和蕭秀寧,一個懷孕、一個生病,主要兩人也不是干活的主兒。
蕭秀寧在二房沒人慣著,自己不動手就要餓肚子,迫不得已才自己干,回到自家人身邊有人慣著就什么都不用干了。
坐在樹下無聊悠閑的模樣和忙碌的蕭明姝形成鮮明對比。
蕭明姝也感染了風寒,一邊揉面一邊咳嗽,“咳咳咳……”
張氏嫌棄道:“口水都咳在了面里,待會讓人怎么吃?能不能閉上你的嘴揉面?我們的風寒好不容易治好,藥都吃完了,萬一你把風寒再傳給我們怎么辦?”
昨天蕭明姝進城買了幾包風寒藥,藥不多,還被二房搶了一半,剩下的三房的人喝了。
藥沒有蕭明姝的份,活全是她干,拖著病體干活,情況越來越嚴重,才忍不住一直咳嗽。
張氏一罵,蕭明姝咬緊下唇不敢咳出聲,胸腔震動,隱約看得出她在憋著。
蕭秀寧無聊,被張氏都謾罵聲的吸引,朝那邊看去,吐槽說,“蕭明姝真是蠢死了,病了也不知道歇息,還什么都搶著干,顯擺自己能干嗎,累死她算了。”
因為兩人年齡相近,又同為蕭家的小姐,楊氏安排兩人同時讀書認字,學習琴棋書畫。
蕭明姝什么都比她學得快、學得好,先生和母親都夸她聰慧。
她只是不愛學習,要是認真起來,保證比蕭明姝強十倍百倍。
靠在另一棵樹上休息的云昭雪懟了一句,“你要是攤上她那樣的家人,干活比她更勤快。”
全家都逮著一個小姑娘欺負,從小奴役到大,蕭明姝昨日能反駁一兩句已經很不錯了。
蕭秀寧覺得委屈,沖她吼道,“我說她又沒說你,你看我不順眼就直說,你嘴上歡迎我回來,實際上心里根本就不歡迎我。”
云昭雪直言說:“我也沒說歡迎你回來,只是不阻攔,我為什么不歡迎你?有時候想想自己的原因。”
“你討厭我,所以做什么都是錯的嗎?”蕭秀寧聲音哽咽,帶著幾分委屈,眼淚說流就流,不知道的還以為云昭雪把她怎么了?
“她不是搶著干,是被人逼著干,你這才是典型,討厭一個人連對方的呼吸都是錯的。”
蕭明姝在自己都艱難的情況下,還給大房送過東西,懂得知恩圖報,是個不錯的好姑娘,她看不慣蕭秀寧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臉。
楊氏剛抱了一把柴火回來,聽到兩人的爭吵,放下柴火朝她們走來。
蕭秀寧看到她,哭得更兇了。
楊氏替她擦了擦眼淚,“寧兒,別哭了,這件事就是你不對,姝兒的日子不好過,你不該嘲諷她,做人要有同情心,你跟母親去撿柴!”
蕭秀寧,“……”
她都被欺負哭了,還是她的錯嗎?
云昭雪無聊,假裝去林子里方便,趁著沒人注意,閃身進了空間方便,喝兩口靈泉水再洗把臉,躺在人工智能按摩椅上享受按摩、捶腿,順便吃點水果。
蕭玄策走進林子,鴿子俯沖而下,落在他的肩上,取下鴿子腳上綁著的細竹筒、取出信件、展開,看完信上的內容,他面色凝重,攥緊手里的信件,指節泛白。
在他不遠處的石頭后面,云昭雪從空間出來,恰好撞見他也在這兒。
蕭玄策常年習武,耳目靈敏,察覺到身后有人,劍眉微蹙,扭頭厲聲質問,“誰?”
云昭雪見他發現也不躲藏,大方走出來說:“是我!”
蕭玄策把信藏在衣袖中,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出來方便,剛好看到你在這就過來了,怎么了?臉色這么難看?”
蕭玄策搖頭,“沒事。”
“是秦玉蓉那邊傳來消息了嗎?”
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,還是前世有手機好,現場直播,現在什么都要靠別人傳消息。
“不是,如不出意外,追影今天就會過來稟報,明日我再告訴你。”
云昭雪走近,看到男人蹙起的眉頭,又道:“沒事怎么愁眉苦臉的,還有比流放更糟糕的事嗎?”
蕭玄策忽然問她,“如果你要休夫,可以等兩年后嗎?”
云昭雪緊盯著他,結合他剛才的反應仿佛怕她知道什么,“為什么兩年后?如果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,我現在就休了你!”
蕭玄策攥緊她的手臂,把人扯過去按在樹干上,近在咫尺,四目相對。
云昭雪仰頭,“你想干嘛?”
搞強制愛啊?
她堂堂雇傭兵殺手被人強制愛,說出去都被人笑話。
只有她強制別人的份。
蕭玄策在她仰頭的瞬間,腦袋微往后仰,像是怕被她親上。
狹長幽深的鳳眸緊盯著她,語氣低沉:“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,所以你答應我,在這兩年后不準休夫!”
在他有生之年絕不允許他嫁給別人,讓他的兒子喊別人爹。
云昭雪一臉疑惑:“為什么兩年后就允許?”
她雖然不愛他,但為了孩子湊合過也不是不行,前世她一個人,偶爾感到孤獨。
這輩子穿過來就有男人有丈夫,她一個人照顧不好孩子,帶球跑一個人生娃、帶娃累死累活,那種蠢事她才不干。
蕭玄策悶聲道,“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。”
如果她知道估計又要落了孩子、棄他而去。
“你不說我就自己看,事情和我有關,我有權利知道。”云昭雪伸手探入他的衣袖,還沒伸進去就被抓住了手腕。
云昭雪想抽出手,被他捏得死死的,“嘶~放開,你抓疼我了。”
蕭玄策聞言趕緊松開她,看到她手上的紅痕,眼里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心疼,剛要替她揉一揉。
云昭雪挑眉,眼里閃過一抹狡黠的壞笑,另一只手快速探索他衣袖拿出小竹筒,拿到的瞬間,抱著他轉了個位置,把人推到樹上,又往后退了幾步,避免他把信搶回去,抖了抖竹筒把信取出來。
空的?
抬頭一看,竟然看到倚在樹干上的男人下頜微動在嚼東西。
云昭雪,“……”
究竟是什么秘密,為了不讓他知道,還把信吃了。
“不說算了,回去吃飯,我也不是很想知道。”她冷哼一聲,一個人走到前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