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昭雪用兩根手指夾著架在脖子上的劍移開,“她們都恨不得我死,我怎么可能跟她們是一伙?我覺得他們叫的太吵了,拖去牢房那邊上刑,免得攪了各位當家的興致。”
大當家拍手叫絕,“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。”
“帶下去上刑,別弄死了,留她們一條命,讓手底下的弟兄們也快活快活。”
“是!”
三人被拖下去。
經過剛才的小插曲,眾人都沒了喝酒興致,有人已經迫不及待抱著美人回房大戰一場。
云昭雪突然提議說:“大當家,要不我給大伙跳一支舞吧,是宮里的舞蹈呢。”
“跳舞?是宮里的舞嗎?是皇帝老兒看的,老子還沒見過,,快跳快跳。”
其他人附和,“我也想看。”
云昭雪腳尖輕點,旋身轉到旁邊的空地上,群身飛舞,披帛在她手上像是活了過來,隨著她的動作飛舞。
背對著眾人停下動作,一個回眸,眼波流轉,唇角含春,披帛拂過他們的面容,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。
土匪們的眼珠粘在她的雪膚與飄飛的帛帶上。
只見她翩然坐到桌上,一個飛旋手臂甩出,手中的披帛如游龍般倏然探出,“嗖!”地一聲,快速掠過桌上擺著一排排酒碗。
雙腿抬起輕盈的躍到長桌的另一邊,披帛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,沾起晶瑩酒液如雨落下。
匪徒們迷醉仰頭,看到酒水滴落,像是饑渴已久的人遇到甘霖雨露主動張開嘴。
酒滴滑過喉間,咂咂嘴回味那滴甘甜,美人兒親手喂的酒就是香。
龐化龍昨晚在她手上吃了一次大虧,抬手揮開酒滴。
藥效發作需要時間,云昭雪只能再換了支舞蹈。
然而,大當家雙眼猩紅,已經等得不耐煩了,想和她早點入洞房,伸手拽住云昭雪的披帛,用力一拽想把人拽到懷里。
這時,一個小土匪沖進來湊到大當家耳邊小聲稟報。
大當家松開披帛,正襟危坐,猛地灌了一口酒,壓下體內的邪火,用手背粗魯抹去下頜的酒水,不耐煩道,“讓他們進來。”
土匪沖出去沒一會兒就帶著幾人進來了。
為首的是一個身披黑色斗篷。眉毛壓低,遮住半張臉,只露出下半張臉。身材嬌小,不難看出是個女子。
她看到站在一旁穿著舞裙的云昭雪,轉身拔出侍衛的刀朝那邊沖去,“去死吧。”
云昭雪快速旋身避開。
對方一擊不中又追著她砍,云昭雪躲到大當家身后,嚇得花容失色,“啊!大當家救命啊。”
大當家看到對方在自己的地盤上拔刀,感覺被下了面子,刷的站起身拔刀沖對方喝道:“住手!你他娘的是什么人?竟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!”
其他土匪們抄家伙站起身對準來人。
秦玉蓉脫下帷帽,露出那張清麗的容顏,“我是相府嫡女,我來跟你們要個人。”
她是身側跟著秦風和幾個丫鬟侍衛,那日在青樓被監察御史何大人抓包茍合,被監察御史呈報朝廷。
何大人還收集他們在尉氏縣的罪證要呈報朝廷。
秦家為了保住她和秦風,把縣令推出去頂罪,偽造他畏罪自殺的假象。
秦相又讓他們先返回京城。
剛出尉氏縣就得知流放隊伍被土匪抓上山,就帶人趕過來,她一定要親手手刃云昭雪的人頭。
六年前,清風寨被鎮北王帶兵圍剿,在秦相的幫助下重建。
秦相當他們的保護傘,他們則替秦相干各種臟活累活,雙方互惠互利。
這些年,清風寨才敢越發猖狂,連朝廷的流犯不敢搶劫。
大當家聽到秦玉蓉的身份,連忙轉換了態度,恭敬1的說道,“原來是秦相的千金,失敬失敬,來人,請上座!”
“不必了,我來主要是為了和跟大當家要一個人,就是她,我要殺了她。”秦玉蓉指著云昭雪,眼底滿是恨意和殺意。
云昭雪害她成為全天下的笑柄,必須死!
大當家舍不得這樣一個美人兒就這么死了,他還沒跟她快活呢。
“她是我看上的婆娘,我今晚還要當她的郡馬爺。”
秦玉蓉原本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把云昭雪丟到青樓。
她對大當家說:“不用今晚了,就現在,我要你現在當著眾人的面兒上了她,隨便你們這么玩。”
哪個男人上不是上。
云昭雪假裝嚇得花容失色,“秦玉蓉,你簡直不是人,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這個主意不錯。”大當家早就想這么干了,把面前的酒壇和酒碗掃落在地,“砰砰砰!!!”
他抓過云昭雪的胳膊把人扔到桌上,呼吸粗重,就要湊過去親她,一手撲上去撕扯她的衣服。
云昭雪一掌劈開他的手。
大當家怒,原來她剛才的順從奉承都是裝的。
抬手就要扇她,手臂無力垂下。
突然發現渾身無力,就要癱軟在她身上,還沒趴下去,一把匕首沒入他的腹部,“噗嗤!”
大當家高大的身軀驟然僵住,雙眼圓瞪,喉間發出“嗬嗬!!”怪響,鮮血噴涌而出。
還沒等云昭雪把人推開。
一只大手已經拎尸體的衣領,把甩到一旁。
蕭玄策把桌上的云昭雪抱起,拿起一旁的長刀,反手一擲,眨眼間大當家的尸體就被釘在墻上,“嗤!”
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其他土匪們喝了酒反應慢了半拍,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死了,難以置信地看著大當家腹間插著的長刀。
“大哥!”
二當家目眥欲裂,從喉嚨發出一聲咆哮,拔劍朝她刺去,“賤人!我就知道你是裝的!”
其他土匪驟然驚醒,鋼刀紛紛出鞘。
蕭玄策一手抱著她,一邊出手應付龐化龍。
云昭雪幾乎是被他夾在腋下,沒法參與打斗,還被他抱著閃來閃去,暈頭轉向,比自己打還累。
他緊緊將她護在懷中,摟在她腰間的手力道極大。
她胸口擠壓在他堅硬的胸膛上,一陣尖銳的悶痛讓她柳眉緊蹙,“嘶~你松開我啊。”
她掙扎,男人的手臂卻越抱越緊。
喝醉酒又中了毒的一群土匪身體搖晃,還沒走到他們面前就倒下了。
只有一個沒中招的龐化龍,他昨晚受了內傷,又喝酒。
蕭玄策單手應付他綽綽有余,過了十幾招,最后一劍刺入他的肩膀,抬腳把人踹開,“砰!”
龐化龍重重的砸到椅子上,把椅子砸得四分五裂,“砰!”
秦玉蓉指著云昭雪叫囂說,“秦風,你們都去給我殺了她!”
“誰殺誰還不一定呢。”云昭雪一把飛刀朝她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