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人聽到辱罵聲,欲要拔劍,走到門口剛現身,就被蕭玄策抬手揮退。
暗衛不知道的是,云昭雪正在用金瘡藥給他上藥,扯開他被鞭子抽的破爛,沾染汗水和血漬的里衣。
上完藥,又打開水囊遞到他唇邊,“喝。”
里面裝的是稀釋過的靈泉水,書中的蕭玄策聰慧過人,靈泉水效果太好,傷口恢復快會引起懷疑。
蕭玄策薄唇緊抿不喝。
云昭雪察覺到外面的人又走了,不自覺的放大音量,“怎么,怕我下藥啊?”
她想起來了,原主上次買通衙役,在他的飯菜里下春藥圓房,有前科,他不信她。
“不喝就不喝,咳死你算了。”
云昭雪把水囊丟給到他身邊的稻草堆上。
打開食盒端起里面飯菜喂給他,“這是母妃做的飯菜,無毒,這個可以吃了吧。”
太子的人又回來了。
云昭雪故意裝作動作,大幅度的往他嘴里塞,“吃!給我吃!~噎死你這個連骨肉至親都不要的冷血狗東西。”
“放妻書?我呸,誰稀罕,本郡主出去就休了你,休了你這個冷血的廢物男人。”
“可以。”
一碗飯很快就喂完了。
云昭雪把碗摔到稻草堆里,“等孩子長大,我要告訴這個孩子他爹就是冷血無情的男人,當年對我們母子見死不救,讓他恨你一輩子!”
蕭玄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,沙啞的聲音近乎冷漠的說:“生前哪管身后事,你我夫妻緣分已盡,以后不要再來了。”
“好!不來就不來。”
云昭雪故作負氣的站起身,一腳踹飛食盒,“砰!”
食盒砸向角落里的老鼠,老鼠暈死過去了。
她戴上帷帽,轉身出了牢房。
她故意裝出原主的嬌蠻任性,“侍衛大哥,你也聽到了,不管我怎么威脅,他都油鹽不進,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的冷血狗東西,趕緊讓太子表哥殺了他,氣死本郡主了,哼!”
侍衛,“郡主息怒,屬下會把今晚發生的事如實稟報給太子。”
如果蕭玄策那么輕易妥協,當初拿蕭家上下幾百口人威脅他,他早就招供簽字畫押了。
不過是想利用他的妻兒攻破他的心理防線,如果一個男人成了廢人,妻兒都拋棄了他,他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可留戀的?
云昭雪知道太子不會殺蕭玄策才故意這么說。
但三皇子就不一定了,在原書中,三皇子多次對獄中的蕭玄策投毒,想毒死他嫁禍太子。
蕭家軍對蕭家忠心耿耿,蕭玄策在蕭家軍中的威望僅次于他的父王鎮北王。
這就是太子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,而是想讓他認罪,要找個正當理由殺他的緣由。
太子只是想要兵權。
而三皇子貪心,想要更多,想要兵權,又想拉太子下馬。
前世在看書的時候,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男主,美強慘,但偽善、自私、虛偽,寵幸奸佞、打壓忠臣,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,偏偏這人還是男主,讓讀者們恨得牙癢癢,一邊罵一邊追更。
……
翌日。
三皇子府到云陽侯府下聘,一共個六十六臺聘禮。
路過的百姓皆停下腳步駐足圍觀。
“六十六抬,兩條街那么長,三皇子對未來的三皇子妃很是重視啊。”
“都是侯府的小姐,昭雪郡主嫁入鎮北王府即將殺頭或抄家流放,而二小姐是未來的三皇子妃,兩姐妹過得天差地別。”
“昭雪郡主那個惡女當街縱馬毆打百姓,搶小孩糖葫蘆,卷走夫家的錢財和男子私奔,把婆母氣得病倒,此等惡女豈能和京城第一才女相提并論?”
“二小姐心善,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,經常給乞丐送吃食,記得去年冬日大雪紛飛,二小姐解下御寒的披風蓋在一個小乞丐身上,二小姐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。”
“真希望那個惡女郡主也被斬首殺頭,死太便宜她了,現在砍了她的腦袋,或者將她流放,吃糠咽菜、挨餓受凍,歷盡人間苦楚,生不如死!”
……
醉仙樓二樓的某間包廂內。
脾氣火爆的紅棗,當即挽起衣袖想沖下去打人。“郡主,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,怎能如此編排你,看我不打爛他們的嘴。”
“不必理會,堵住一張嘴,還有千萬張嘴。隨便他們怎么說,我又不會少塊肉。”
這時,穿著一身男子裝扮的綠枝推門進來。
云昭雪問,“那些消息散出去了嗎?”
侯府沒錢沒糧,習慣奢靡的生活,又要進宮赴宴,短短幾日就在外面賒了不少賬。
如果侯府敗落,賬收不回來,他們怎么跟東家交代啊。
“回郡主,散出去了,金縷閣的掌柜還派人去衙門打聽。”
飯菜上桌,用完午膳。
云陽侯府已經熱鬧起來了。
蕭秀寧帶五弟和王府的幾個家丁來要債。
她母妃窮得連大夫都請不起也喝不起昂貴的藥。
侯府憑什么拿著他們家的錢財?
必須把錢財要回來。
三皇子下聘侯府門口圍了一群人。
老夫人、云修文和王氏等人都坐不住了,出來想把人打發走,禮部的官員還在府上,不能讓她破壞侯府和三皇子的聯姻。
“云昭雪說把我們王府的財物都放到你們府上了,我們只想拿我們王府的東西,請侯爺還給我們。”
王氏道:“說我們合伙拿了你們的東西,有什么證據嗎?”
蕭秀寧又道:“搬東西那日,十幾輛馬車的東西,全城的百姓都瞧見了,你們還想抵賴不成?”
那些東西頂多值幾萬了,對侯府來說九牛一毛,都不肯吐出來,還給他們,簡直欺人太甚。
“東西裝在箱子里,你怎么就確定是你王府的東西?”
蕭玄武的唇角繃成一條直線,眼中怒火翻涌又強壓下去,“不是我們王府的東西,那是什么?其中就有我們王府的財產,請云陽侯把東西交出來。”
他握緊手里的長槍,指節攥緊發白,槍尖微微震顫,不還就別怪他的長槍不認人。
云修文只想盡快把人打發了,脫口而出道:“是雪兒的嫁妝,不是你們王府的東西。”
此話一出,就看到人群中的云昭雪。
云修文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。
他就不該承認,萬一這孽女要嫁妝,侯府都被別人搬空了,他上哪給他找嫁妝去了?
王氏勉強擠出一抹討好的笑意迎上前,“雪兒,你來得正好,今天是三皇子給月兒下聘的大好日子,蕭四小姐和五公子說我們合伙拿了他們王府的錢財,哪有這回事,我看他們是窮瘋了。”
蕭秀寧姐弟兩人對云昭雪不抱希望。
她一心向著娘家人,把他們王府的人當外人,當仇人整。
蕭秀寧反駁說,“你們才是窮瘋了,霸占他人錢財不還,和強盜有什么區別?”
“雪兒,你趕緊把人帶走,今日之事我們侯府就不計較了,莫要讓旁人看笑話。”
云昭雪上前,嗓音清冷,“既是我的嫁妝,那請父親嫁妝還給我吧。”
王氏,“我大周律法規定,女子被休或和離,嫁妝通常返還娘家。”
“和離?我何時說過要和離了,即便說過那也是氣話,并未真正和離,請父親歸還嫁妝。”
云修文揮手,“我早已跟你說過,你的嫁妝不在府上,按照你的要求運到別處去了,還沒送回來,且在等等吧。”
各地盜匪橫行,到時候再尋個借口說被人盜匪搶劫了。
這時,幾個掌柜同時到侯府門口要債 。
“侯爺,您在我們聚寶坊賒了三萬五千兩百兩的寶物,東家讓在下來催收,請問您是付銀子還是銀票?”
“夫人,貴府我們珍寶閣賒了一萬五千兩銀子,”
“侯爺,貴府在芙蓉齋五百兩銀子,東家讓在下來催收,還請行個方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