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昭雪抬手制止蕭秀寧接下來的話,“急什么?我話還沒說完。”
她又對沈宴道:“要我把這些東西還給她也行,侯府欠我的嫁妝,你幫他們還了。”
“我沒那么多銀子。”
“沒銀子滾遠(yuǎn)點(diǎn),別打腫臉充胖子,本郡主的嫁妝遠(yuǎn)不止這些,把你們永安伯府賣了都還不起。”
沈宴的呼吸一滯,捂著心口像是看渣女一樣的眼神看著她,“群,郡主,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?”
那晚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
讓她性情大變?從前對他百依百順的人一點(diǎn)面子都不給他?
他們幾個都想不起來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秦虎等人都猜測他們被人下藥廝混,是鎮(zhèn)北王府的人干的。
還想找機(jī)會進(jìn)牢里把蕭玄策打一頓。
“你誰啊?憑什么這么跟本郡主說話?”
對原主來說,沈宴只是三皇子的替身,兩人是表兄弟,有幾分相似。
沒有這張臉,他什么都不是,后來原主親手殺了他。
沈宴挺了挺胸膛,“我是沈宴。”
“管你是沈宴還是王宴,沒銀子免談。”
沈宴上前,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好雪兒,三皇子和二小姐是皇上賜婚,不管怎么破壞都是沒用的,你已經(jīng)懷孩子,他不會要你了,你已經(jīng)有了我,還不夠嗎?”
原書中,沈宴是女主云皎月的舔狗之一,故意勾引原主私奔,破壞她的名聲,轉(zhuǎn)手把她賣給秦虎做人情,成全心上人和三皇子,用心良苦啊。
他一靠近,云昭雪就嚇得往旁邊挪了幾步,“停停停,你離我遠(yuǎn)點(diǎn),不要靠近我,聽說你和一群男子在別苑徹夜狂歡,連床都下不來,我怕得病。”
“郡主,你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,我對你對才是真心的啊。”沈宴急得想去抓她的手臂。
云昭雪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擰,‘咔擦’聲響起的同時。
一腳踹向他的腹部,“砰!”
沈宴抱著斷臂往后砸去屁股著地,摔了個四腳朝天,扯到屁股后的傷口,疼的雙腿直打顫在地上亂蹬。
捂著屁股大喊:“啊!嘶,疼,好疼,來人啊,救命啊……”
他的貼身小廝趕忙撲上前把人扶起來,“大少爺,大少爺……”
“快找大夫,找大夫啊……”
蕭秀寧愣愣的看著云昭雪,眼里閃過一抹敬佩。
她剛才出手的動作利落干脆,是真的會武功,還很厲害。
難怪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。
蕭玄武小聲嘀咕,“姐,我覺得郡主變了,跟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蕭秀寧回神,“誰知道是不是演戲給我們看的。”
……
回到王府,云昭雪讓人把東西都搬到自己的私庫。
蕭秀寧不服氣,“你把我們王府的財(cái)產(chǎn)拿走,現(xiàn)在要回來了,我們也出了力,憑什么讓你全部拿走?”
云昭雪眉眼帶笑,“就憑我掌著管家權(quán),王府上下都?xì)w我管,你也歸我管,你的婚事也歸我管,如果不想我隨便找個人把你嫁出去,就對我這個三嫂客氣點(diǎn)。”
原書中,蕭秀寧和二房的大兒媳早就葉紅纓交好,想讓葉紅纓嫁給她三哥,不喜歡原主和原主作對。
流放路上,原主忍無可忍把她推下懸崖摔死了。
蕭秀寧不屑的冷哼,“我的婚事才用不著你管,我早就定親,是父王在世時為我定的親,是段侍郎家的公子。”
這時,一個丫鬟匆匆趕來,“四小姐,段夫人和段小將軍來了。”
蕭秀寧聞言,憤怒的小臉浮上一抹嬌羞和欣喜的,“你說什么?段大哥來了?”
“是的,往前廳那邊去了,夫人請您過去。”
“你聽到了沒?段家就是父親為我定下婚事的人家,段大哥就是我未來的夫君,你休想插手我的婚事,哼!”蕭秀寧冷哼一聲便朝正廳那邊走去。
她邊走邊問丫鬟, “快幫我看看,我的頭發(fā)亂嗎?我的衣裳臟嗎?就這樣去見段大哥會不會失禮,我要不要回去換身衣裳……”
蕭玄武的眼里劃過一抹擔(dān)憂,抬腳也追了過去,“四姐,等著我。”
眾人都走后,紅棗觀察云昭雪的神情,小聲嘀咕,“郡主,這個四小姐太不知好歹了,想搶您的嫁妝,還對您無禮。”
云昭雪無所謂笑了笑,“讓她高興一會兒,待會兒怕有得哭了。走,我們也去瞧一瞧。”
正廳。
一個身著藍(lán)色錦袍的男子起身朝楊氏抱拳躬身行禮。
“王妃,我對四小姐并無男女之情,一直把她當(dāng)妹妹看待,此次前來是希望和四小姐解除婚約,望王妃成全。”
楊氏一臉失望的看著面前自己看著長大的段青云,“當(dāng)妹妹?兩家定親十多年,你為何不早點(diǎn)說?”
段將軍是鎮(zhèn)北王手下的副將,是蕭家提拔段家,才讓他們有如今的地位。
沒想到蕭家一落難,他們就急于撇清關(guān)系。
楊氏恨自己看走眼,差點(diǎn)把女兒推入火坑,在段家提出退婚時,就絕對不會把女兒嫁入段家。
段夫人接過話頭道:“以前云兒還小,不懂男女之事,如今長大了才懂,請王妃莫怪。”
說著,又伸手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盒子放到桌上,往楊氏那邊推去,“這是當(dāng)年兩家交換的定親信物,兩個孩子也沒多少情分,不如就此作罷,免得耽誤四小姐另尋良緣。”
楊氏著帕子抵在唇邊,悶咳聲碎在絹紋里,指節(jié)微微泛白,放下帕子,聲音冰冷,“另覓良緣?定親將近十年的親家都靠不住,寧兒得知定會很傷心,覺得天下男兒皆薄幸,都是靠不住的白眼狼。”
她是真的氣狠了 ,很少對人說重話的她,故意陰陽對方。
段夫人臉色難看,“王妃,咱們都是明白人,眼下王府遭了禍?zhǔn)拢粑覀儍杉依^續(xù)婚約,豈不是害了段家,害了我兒?”
走到門口的蕭秀寧聽到段夫人的話,臉上的笑意僵住,眼里滿是不敢置信,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不會的,段大哥對她那么好,段家能有幾天,全靠蕭家提拔。
又怎么會與她退親?
然而,聽到下一句徹底死心,臉色煞白,自嘲一笑,眼里閃過淚光,抓緊門框的指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,挺得筆直的脊背微佝僂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