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黑影拉下面罩,對她抱拳恭敬道:“世子妃,是屬下。”
云昭雪收起手槍,生氣道:“追影?你拎我下來干什么?”
她還以為自己干的事被發(fā)現(xiàn)找她尋仇來了。
“屬下找世子妃去救命。”
“救誰的命?”
“世子!”
云昭雪詫異道:“他怎么了?他要死了?”
上輩子他活到了三十多歲,難道因為自己穿書改變了他的命運(yùn)?
“還沒有,不過也快了,秦虎以為是世子派人給他們下藥,讓他們在別苑聚眾**,把這筆賬記在世子頭上,帶著幾個紈绔子弟到牢里給世子上刑。”
“我怎么救?你讓我過去是想讓我認(rèn)罪,讓他們把仇恨轉(zhuǎn)移到我身上?”
讓她去幫忙打架是不可能的。
論武力值,鎮(zhèn)北王府的侍衛(wèi)、暗衛(wèi)個個武功高強(qiáng),她還排不上號吧。
除了讓她去攬下罪名,她想不到要讓她去干什么了。
畢竟在追影眼中她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。
她有這么傻嗎?
“屬下不敢,您是郡主,他們會忌憚您幾分,只要您陪著世子熬過今夜就好。”
追影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,“只要您答應(yīng),這些都是您的。”
云昭雪瞥了一眼,她剛收了幾個大戶人家的庫房,幾千兩、幾萬兩已經(jīng)入不了她的眼,“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,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?你們武功高強(qiáng),肯定能在牢房來去自如。”
“世子妃,我們現(xiàn)在暴露會害了世子,世子妃,屬下求您了。”
追影又掏出一沓,單膝跪地,兩手舉高于頭頂。
“看在銀子的份上我可以答應(yīng),不過我還有個條件。”
“世子妃請講。”
“有機(jī)會教我輕功。”
“這個……世子比屬下擅長,要不您先去救世子,再與他商量?”
“他都成廢人了,還怎么教?不愿意教就算了,人我也不救了。”
“屬下答應(yīng)您。”
“行,就這么說定了,我先回去換一身衣裳。”
“謝世子妃。”
追影用輕功帶她回到院子,快速進(jìn)屋換了身衣裳。
云昭雪換了一身稍顯華貴符合郡主身份的錦衣華服,又從空間里扒拉出一身大尺碼丫鬟裝。
她把衣服遞給追影,“我身邊沒個丫鬟,氣勢不夠,你去側(cè)殿換上這身,跟我一起進(jìn)去。”
追影婉拒說,“世子妃,屬下不用穿丫鬟的衣服也可以潛進(jìn)去……”
“別廢話了,還想不想救你們世子了?”
追影咬牙答應(yīng)了,“是,屬下這就去換。”
她不會弄丫鬟的頭發(fā),追影應(yīng)該也不會,去隔壁把紅棗和綠枝叫醒讓給追影梳妝打扮。
兩人用胭脂水粉在他臉上涂抹,紅棗幾次差點(diǎn)憋不住笑,咬著下唇忍住了。
沒想到平日里威風(fēng)凜凜的追影大人也有今日。
坐在鏡子前的追影幾次想跑開,攥緊拳頭,想到在牢里受刑的主子,硬生生忍住了,雙眼緊閉,不敢看鏡子。
化好妝,云昭雪把一些治外傷的藥放到食盒里,里面放了兩盤菜用來遮掩。
追影又用輕功帶她來到大理寺牢房外。
云昭雪轉(zhuǎn)頭看了追影一眼,只見他像一根柱子站得筆直。
“記住你現(xiàn)在是丫鬟,想象平日丫鬟是怎么跟在主子身后,低頭彎腰,雙手交疊放在身前。”
追影照做,“是!奴婢謹(jǐn)記。”
在牢房入口處就被守衛(wèi)攔了下來,“本郡主要去送蕭世子最后一程,老板獄卒大哥通融。”
她還沒掏銀子賄賂,對方就舉起手里的刀交叉擋在門口,“郡主請回,蕭世子是朝廷要犯,沒有令牌不準(zhǔn)探監(jiān)。”
“令牌?要什么令牌?你想要太子的令牌是三皇子的令牌,本郡主都去要來給你。”
云昭雪的眼尾傾斜寒光,氣勢冷冽,“混賬東西,出了事本郡主擔(dān)著。”
兩個獄卒聽到她提起太子三皇子,又被他的氣勢嚇到面面相覷。
“獄卒大哥,本郡主就進(jìn)去送點(diǎn)東西,不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的,只要你們讓我進(jìn)去,這些都是你們的。”
云昭雪用眼神示意身后的追影。
追影從懷里掏出兩個銀元寶分別遞給他們。
又威逼又利誘,終于到了牢房。
云昭雪不由的想到那日,被太子侍衛(wèi)帶進(jìn)來,一路拿著太子的令牌,不用賄賂也不用廢話,一路暢通無阻,不管哪個年代都要有關(guān)系。
她的空間里好像就有幾塊太子府的令牌,在庫房拿的,但是不敢隨便拿出來用。
秦虎命人把蕭玄策拖到刑房,綁在十字架上。
鞭刑、杖刑、烙刑都上過了,要用鹽水澆他的傷口。
現(xiàn)在輪到夾棍,棍子套上他的小腿兩邊用力拉。
“蕭癟三,當(dāng)初你就是用這雙腿把我踩在腳下,害我成了瘸子,聽說你的腿廢了,廢了也難解本少爺?shù)男念^之恨,我要把它折斷,讓你永遠(yuǎn)站不起來,來人,用力拉,試一下他的腿是不是真的斷了……”
“是,大少爺。”下人用力拉緊繩子。
被折磨得幾乎只剩半條命的蕭玄策疼得悶哼一聲,“嗯……”
秦虎道:“嘿呀,腿斷了還有知覺,繼續(xù)用力。”
沈宴等幾個站在一旁的公子哥吩咐自己的小廝,“你們也過去拉。”
“使勁!再使勁啊!一群廢物都沒吃飯嗎?用力讓你用力啊。”催促著,秦虎上前踹小廝的屁股。
想當(dāng)初他被杖打尿出來,傳遍京城,臉都丟盡了。
他也要蕭玄策當(dāng)場尿出來,滿足報復(fù)心理,
云昭雪看到這幅畫面,快步?jīng)_進(jìn)牢房,一腳把秦虎踹開。
追影一手一個把小子拎起來砸到墻上,“砰砰砰!!!”
“來人啊,救命啊。”
云昭雪掐住秦虎的脖子把人拎起來,狂扇他巴掌,“啪啪啪!!!……”
“秦虎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濫用私刑,本郡主打死你個混賬東西!”
秦虎的腦袋被打的甩來甩去,反應(yīng)過來想掰她的手。
他的臉頰漲得通紅又變?yōu)榍嘧希胺牛砰_,來人,救命啊……”
沈宴等人只想逃,哪里敢上前救人,往門口逃命去了。
云昭雪拎起秦虎朝他們砸去。
她每天喝靈泉水,力大無窮。
而秦虎每天流連青樓,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只剩一副空殼。
沈宴等幾人被砸倒往前撲去,“哎喲!”
云昭雪朝他們逼近。
秦虎等人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,好像在哪見過,嚇得大喊,“鬼、鬼鬼啊……”
“來人啊,救命啊……”
“別過來,別殺我……”
他們的呼喊聲驚動獄卒,“出什么事了?誰敢在牢里鬧事,一律當(dāng)犯人處置。”
云昭雪憤怒的眼神掃過尸位素餐的獄卒,“你們剛才都死哪去了?他們想殺了蕭世子,若犯人死了,上面提審,沒有犯人你們都要跟著陪葬。”
一個獄卒說道:“你誰啊?知道這位是誰嗎?秦相府的大公子,太子的大舅哥,未來的國舅爺。”
他是新來的獄卒,不認(rèn)識云昭雪,剛從老獄卒們口中得知秦虎的身份,就迫不及待想要巴結(jié)秦虎。
如果能得貴人賞識,說不定能入宮當(dāng)禁軍。
云昭雪眉眼冰冷,“連本郡主都不認(rèn)得,眼瞎了留著還有什么用?干脆挖出來喂狗算了。”
話音剛落,追影快步上前。
那獄卒想要拔刀。
追影把他的刀按回去,“唰!”
匕首劃過他的眼睛,流下兩行血淚。
他以為自己的眼睛瞎了,閉著眼睛鬼哭狼嚎,“啊啊!!我的眼睛,我的眼睛瞎了……”
云昭雪用手捂著耳朵,秀眉緊蹙,“沒瞎呢,鬼叫什么?下次再認(rèn)不得本郡主,就真的要挖出來喂狗了。”
秦虎站著有獄卒們撐腰,指著云昭雪叫囂道:“你還愣著干什么?趕緊把人抓起來。”
獄卒們多少聽說過云昭雪的惡名,好歹是皇帝的外甥女,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。
他們哪方都不想得罪,干脆站著不動。
云昭雪走到蕭玄策身邊,伸手去探他的鼻息,接著驚恐的哭喊:“世子,世子,你醒醒啊,您千萬別死……”
眾人聽說人死了,不由得慌了,他們負(fù)責(zé)看管犯人,犯人在他們手上死了,他們的腦袋也不保啊。
牢頭看到綁在十字架上、渾身是傷,不知是死是活的蕭玄策也慌了,質(zhì)問秦虎道:“秦公子,您不是說敘舊而已?怎么下如此重的手?如果人死了,小的們沒法跟上面交代,要掉腦袋的啊。”
“關(guān)我屁事,要怪就怪他沒用,沒折騰兩下就死了。”秦虎說完就跑了。
沈宴也連滾帶爬的跟上,轉(zhuǎn)身時眸底劃過一抹暗芒。
被追影砸到墻上的小廝們也連滾帶爬朝門口爬去,“少爺,等等小的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