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夏使團的到訪是年末一樁大事,秦云瑤自是聽秦滄說起過。
“是啊!陣仗可不小呢,聽說這次西夏王唯一的寶貝公主也來了。宮里為了彰顯天朝氣度,計劃要舉辦盛大的歡迎儀式,屆時還會有宮宴和秋獵,京中適齡的王孫公子都要參加呢。”
秦云瑤正是愛熱鬧的年紀,越講越興奮:“西夏立國以騎射見長,不分男女。這西夏公主據(jù)說也是馬背功夫了得,此番秋獵說不定就是為西夏公主和親選婿呢。”
辛綰流露出幾分艷羨:“我父親尚在之時,我也曾隨他一起參加過宮宴,如今怕是再難有機會親眼得見了。”
秦云瑤心思單純,見她這般情狀,想起辛家變故和辛綰如今的處境,頓時心生同情。她大哥將人安置在此,雖極盡寵愛,卻終究沒給名分,這等涉及國體的正式宮宴,辛綰確實無法參與。
她轉(zhuǎn)念一想,“這有何難!綰姐姐你也想去看看,是不是?”
辛綰猶豫了一下,終是點了點頭。
“這還不簡單!”
“妹妹的意思是?”
“屆時你便假扮成我的貼身丫鬟,跟我一起去不就行了?”秦云瑤湊近她,悄聲道,“這種宮宴各府帶的丫鬟仆婦也不少,不過多在偏殿等候,雖不能入正殿近觀,但瞧瞧熱鬧,感受一下氣氛總是可以的!只要姐姐不嫌委屈。”
“真的可以嗎?可若是被發(fā)現(xiàn)了……”
“哎呀,姐姐放心好了!”秦云瑤拍著胸脯保證,“跟著我,沒人會仔細查問的。”
“若能如此,真是太好了。只是——”
“知道知道,規(guī)矩我懂!”秦云瑤搶著說,做了個封口的手勢,“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絕不讓第三個人知道,尤其是我大哥!”
辛綰見她如此篤定,心頭微松,唇角漾開淺笑。
“行了,時辰不早,我先去打點,姐姐只管等我消息。”說罷,她像只輕盈的燕子,轉(zhuǎn)身便融入了廊廡的陰影之中。
*
夜色如墨。
檐下燈籠在秋風中輕輕搖曳,暈開一圈圈朦朧的光暈。
秦云瑤的腳步聲早已遠去,北苑的熱鬧仿佛被一同帶走,迅速沉淀下來。
辛綰沐洗完畢,換了一身素凈的寢衣。她毫無睡意,索性倚靠在窗邊的軟榻上,手中隨意翻閱著話本打發(fā)這漫長的夜晚。
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,停在門外。
隨即,門被推開。
“看來是好利索了,都有精神看書了。”秦滄走了進來,自顧自地解下披風,扔給一旁侍立的歲安。歲安接過,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,并細心地將門帶攏。
“云瑤今日可來看過你了?”他走到榻邊,很自然地伸手,想去碰觸她的臉頰。
辛綰卻偏頭避開了他的觸碰,目光仍落在書卷上:“難為將軍還記得妾身,妾身已無大礙了。”
秦滄寵溺一笑。
他豈會聽不出她話里的那點陰陽他的意味?若是被旁人甩了臉子,他或許會不悅,但她此刻眉眼嗔怒的模樣卻讓他心癢難耐,難得耐著性子解釋了幾句朝中事務繁雜。
秦滄邊說,邊自顧自地在她身側(cè)坐下,寬闊的身軀瞬間侵占了軟榻大半空間。
“哦。”辛綰輕輕應了一聲,依舊沒什么熱絡勁兒。
秦滄伸手,拿起小幾上她喝了一半的溫茶,就著她的唇印呷了一口。
“陸崢,失蹤了。”
辛綰看向秦滄。
他的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,也無意解釋“失蹤”的具體含義。她知道他并不打算讓她深究,只是用這個簡短的消息,告訴她陸崢這個人,不會再構成任何威脅。
“將軍辛苦,可用過晚膳了?”她岔開話題。
“晚膳不急。”他目光灼灼,嗓音低了幾分,“先讓爺瞧瞧,可是真的好全乎了?”
燭光下,辛綰白皙光潔的肌膚因著這幾日各種補品的滋養(yǎng),透出幾分健康的粉潤光澤,整個人似乎都圓潤豐腴了些,看上去更添幾分嬌柔風韻。
他的目光太過直接,讓辛綰有些不自在地想偏開頭,卻被他指尖微微用力固定住。
“看來劉院判的藥和廚房的補湯沒白費。”他低笑一聲,拇指曖昧地擦過她的下唇瓣,那里早已愈合,恢復了一片柔軟嫣紅,“氣色是好多了,瞧著……也更可口了些。”
最后幾個字,他幾乎是貼著她耳畔吐出。辛綰身體下意識地想后退,腰肢卻被他的另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攬住,整個人被帶向男人堅實的胸膛。
香云紗做的里衣讓曼妙的身體弧度一覽無余,沐浴后的氣息香甜誘人,一點一點鉆進男人的呼吸里。
“將軍……”混亂喘息間,她迷蒙著睜開了眼。
“嗯?”秦滄應著,鼻尖蹭到頸側(cè),深深吸了口氣,嗅著她身上的味道,怎么也聞不夠。
那日涂藥油,掌心下的溫軟滑膩和她在疼痛與舒適間細微的嗚咽低吟,早已在他心里點了火,只是礙于她的傷勢強壓著。如今見她大好,秦滄心里那點被壓抑的念想便如野草般瘋長起來。
趁她失神的瞬間,男人精準地攫取了她的唇。
“唔......”
這個吻不同于以往的粗暴掠奪,他耐心地描繪著她的唇形,帶著幾分慢條斯理的品嘗和逗弄。
她僵硬了一瞬,隨即生澀地、試探性地給予了回應。
誰知這微弱的回應猶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,瞬間點燃了秦滄壓抑已久的渴望。
“張嘴......”
他呼吸驟然粗重,吻驟然加深,帶著吞噬一切的激烈,攫取著她的呼吸和嗚咽。
空氣變得粘稠,彌漫著**的氣息。
衣衫不知何時已被褪去大半,露出圓潤的肩頭,在燭光下泛著光澤。秦滄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,帶著薄繭的指腹所過之處,激起一陣陣細微的戰(zhàn)栗。
辛綰閉著眼,長睫顫抖,承受著他帶來的狂風暴雨。她的理智在提醒她這一切的虛妄與危險,身體卻在他的撩撥下不由自主地軟化、發(fā)熱。
“幫我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