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時的風卷著舊廠的鐵銹味,吹得破損的廠房窗戶“哐當”作響。林默等人的車剛停在廠門口,就看到車間里透出暗紅的光,那是血祭陣啟動的征兆,還夾雜著隱約的陰邪嘶吼——主戰派的死士已經在廠區里布好了防線。
“按計劃行動!”紫衣道人率先下車,符劍出鞘,劍身上的龍虎山符氣在夜色里泛著紫光,“清月、瘋子,跟我進車間,先找到祭品!”
張瘋子提著符紙兜,跟著沖進車間,嘴里還吆喝著:“孽障讓開!符紙來咯!”他隨手扔出幾張破陰符,符紙落在沖來的死士身上,瞬間燃起金光,死士們渾身冒黑煙,動作慢了大半。紫清月趁機繞到死士身后,用縛靈符捆住兩人,朝著車間深處跑去。
陳默帶著鎮邪小隊守住廠門,滅蛛槍的白光時不時劃破夜色,將試圖逃出去報信的死士一一擊落:“林默,我已經封死所有出口,你們放心去地下倉庫!”
林默和陰平順著車間的樓梯往下走,通往地下倉庫的通道里刻滿了陰紋,每走一步,腳底都傳來刺骨的寒意。陰平從懷里掏出破陰符,貼在通道壁上:“這是‘噬陽陰紋’,會吸收活人的陽氣,得盡快破解,不然到了倉庫我們會沒力氣對抗首領。”
符紙燃起的金光順著陰紋蔓延,通道里的寒意漸漸散去。可就在這時,通道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,一個穿著黑甲的地府死士走了出來,手里拿著一把巨大的鬼頭刀,刀身上纏著黑色的陰火。
“攔住他們!”死士的聲音沙啞,揮起鬼頭刀朝著林默砍來。林默舉起紫符劍,界力灌注劍刃,“當”的一聲,鬼頭刀被震開,死士的手臂瞬間發麻。陰平趁機繞到死士身后,將一張破陰符貼在他的甲縫里,符紙金光一閃,死士的動作瞬間僵硬,林默揮劍斬去,死士化作一縷黑煙消散。
兩人繼續往下走,終于抵達地下倉庫。倉庫里的血祭陣已經完全啟動,十個流浪漢被綁在陣眼的石柱上,臉色慘白如紙,氣息微弱到幾乎看不見。陣中央,主戰派首領穿著鑲金邊的紅衫,手里托著妖魂核心,那黑色球體正不斷吸收著祭品的氣息,表面的陰紋越來越亮。
“你們來得正好,趕上血祭的關鍵時刻!”首領冷笑一聲,將妖魂核心舉過頭頂,“紅衫人的引魂紋已經傳來信號,你們的到來,正好能讓血祭陣的威力更強!”
他話音剛落,倉庫地面突然冒出無數道黑色的陰紋,正是紅衫人斷肢處滲出的引魂紋,這些陰紋順著陣眼蔓延,將林默和陰平的退路徹底封死。“今天,你們都得成為血祭的一部分!”首領猛地將妖魂核心砸向陣中央,陣眼的紅光瞬間暴漲,祭品們的身體開始抽搐,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他們體內被抽走。
“住手!”林默沖了上去,紫符劍帶著全身界力,朝著首領砍去。首領側身躲開,手里凝聚出一道陰火,朝著林默射來。陰平立刻扔出破陰符,符紙擋住陰火,卻被燒得只剩灰燼。“血祭陣啟動后,他的力量增強了三倍,我們得先破壞陣眼!”陰平大喊道。
林默點頭,朝著最近的一個陣眼沖去,那里綁著一個頭發花白的流浪漢,正是之前在鐘樓遇到的那個。他揮劍斬斷綁著流浪漢的繩子,剛要將他扶到安全地帶,首領突然出現在他身后,陰火掌拍向他的后背。林默來不及躲閃,只能用紫符劍格擋,卻還是被陰火灼傷了胳膊,黑色的火焰順著胳膊蔓延,疼得他齜牙咧嘴。
“林默哥!”紫清月的聲音突然傳來,她和紫衣道人、張瘋子沖了進來,“我們已經救了五個祭品,剩下的交給我們!”紫清月扔出一張聚陽符,符紙落在林默的胳膊上,金色的火焰瞬間撲滅了陰火,緩解了疼痛。
紫衣道人朝著首領沖去,符劍與首領的陰火掌碰撞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:“你的對手是我!”張瘋子則在陣眼周圍貼滿破陰符,符紙的金光壓制著引魂紋的蔓延,為林默和陰平爭取時間。
林默忍著胳膊的疼痛,繼續解救剩下的祭品。陰平則在陣中央尋找血祭陣的核心樞紐——只有毀掉樞紐,才能暫時停下血祭。“在那兒!”陰平指著陣中央的一塊黑色石塊,“那是血祭陣的樞紐,毀掉它,陣力就會減弱!”
林默立刻朝著石塊沖去,首領想阻攔,卻被紫衣道人死死纏住。他揮起紫符劍,界力全部灌注在劍刃上,朝著黑色石塊砍去。“不——!”首領發出一聲怒吼,想掙脫紫衣道人的糾纏,卻被紫衣道人的符劍劃傷了肩膀。
“當”的一聲,紫符劍砍在黑色石塊上,石塊裂開一道縫隙,血祭陣的紅光瞬間黯淡了幾分,妖魂核心的轉動也慢了下來。祭品們的抽搐停止了,氣息漸漸平穩。
“快毀掉妖魂核心!”陰平大喊道。林默點頭,朝著妖魂核心沖去。首領徹底瘋了,他不顧紫衣道人的攻擊,朝著林默撲來,想護住妖魂核心。“別想碰核心!”他的陰火掌直逼林默的胸口。
就在這時,張瘋子突然扔出一張泛黃的符紙,那是紫衣道人之前給他的“鎮邪符”,符紙帶著強烈的龍虎山符氣,正好貼在首領的后背。首領渾身一僵,動作瞬間停滯。林默抓住機會,紫符劍帶著界力,朝著妖魂核心刺去。
“噗”的一聲,紫符劍穿透了妖魂核心,黑色的球體瞬間裂開,里面的妖魂氣息噴涌而出,卻被周圍的破陰符和聚陽符壓制,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。血祭陣的紅光徹底熄滅,引魂紋也失去了力量,漸漸消失在地面上。
首領看著裂開的妖魂核心,眼里滿是絕望:“不……我的大業……”他猛地噴出一口黑血,倒在地上,氣息奄奄。
林默松了口氣,癱坐在地上,胳膊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,卻覺得心里無比輕松。紫衣道人走到他身邊,檢查了他的傷口:“沒事,只是皮外傷,回去用聚陽符水敷一下就好了。”
紫清月和陰平正在安撫被解救的祭品,張瘋子則在倉庫里四處貼符,防止還有殘留的陰邪氣息。陳默帶著鎮邪小隊走了進來,看到地上裂開的妖魂核心和昏迷的首領,松了口氣:“終于成功了!”
眾人將首領和剩下的死士俘虜,帶著被解救的祭品離開了舊廠。東方泛起了魚肚白,陽光漸漸灑在舊廠的廢墟上,驅散了夜里的陰寒。林默看著身邊的伙伴們,每個人都帶著傷,卻臉上都帶著笑容。
他知道,這場阻止血祭的戰斗勝利了,主戰派的后手被徹底摧毀,現實與玄幻的平衡得以守護。雖然紅衫人還在道觀,主戰派和天庭反對勢力的殘余還沒清除,但他相信,只要他們團結一心,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。
而此時的龍虎山道觀偏殿,紅衫人靠在石椅上,看著窗外的朝陽,眼里滿是復雜。他知道,血祭陣失敗了,主戰派的計劃徹底泡湯了。或許,他一直堅持的“大業”,從一開始就是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