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剛冒出這個想法,程青松自己就否決了。
什么假結婚、搭伙過日子,他霍哥是這種人嗎?而且他看得出來,霍哥和嫂子的感情就很好啊!
至于黑眼圈,肯定是霍哥操心拉練的事晚上沒睡著,畢竟所有人都知道,霍儼州是軍區出了名的事業狂魔,除了部隊的事,別的完全不在乎。
程青松抓了抓頭發:“霍哥你這個問題也太簡單了,你這朋友肯定是吃醋了啊!”
霍儼州愣住:“吃醋?”
“對啊!”程青松點頭,“不然你朋友為什么會晚上睡不著覺,這不妥妥的吃醋嗎?想當初我和月容談對象的時候,看見她和她們村的一個男同志有說有笑的,我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呢。”
霍儼州擰緊眉心:“但是你和何月容是真夫妻,我和……我朋友和他對象是假結婚。”
程青松就笑了:“什么真真假假的,現在的人結婚,有幾個是真的有了感情才結婚的?不都是后面慢慢處著才有了感情嗎?”
雖說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,但大部分人結婚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媒人介紹之后,頂多見上幾面,相處一段時間就結婚,有些的甚至連中間過程都省略了,看對眼了就結,哪有什么感情基礎?
程青松道:“所以我覺得,你朋友肯定是喜歡上他對象了,但自己還一直沒發現,現在別的男人一出現,就立馬開始吃醋了!”
“霍哥,你說我說的對不對?霍哥?”程青松說完一轉頭,就發現霍儼州站在原地,愣愣的,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么一樣。
正當他準備繼續問時,霍儼州突然扔下一句:“十分鐘后隊伍集合,由你來帶隊。”
“我來?哥你這是干嘛去?”程青松震驚了。
其實晨練并不是很重要,一般是由連長或是營長帶隊,很多副團長都不會負責晨練了。
只不過霍儼州的要求比較嚴格,所以不論刮風下雨,每天三團的晨練任務,霍儼州都是親力親為的,現在竟然讓他來?程青松滿頭霧水,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?
霍儼州:“我有很重要的事,現在必須馬上去辦!”
他腳步飛快的來到了辦公樓外,登記之后,開著吉普車就去了公社。
胡主任正好從外面回來,看到軍區的吉普車停在公社外,還以為出了什么事,嚇了一跳,車門打開,卻是一張熟悉的臉。
“霍團長?”胡主任認識霍儼州,之前林潯失蹤,霍儼州帶著人直沖馬書記辦公室,那氣勢,整個公社的人都被嚇到了。
之前他們倒是聽說林潯嫁給了軍人,可沒有人知道,她愛人竟然是西北軍區赫赫有名的霍團長,就連胡主任都驚訝到了,畢竟林潯平日里勤奮上進又親和,半點沒有團長夫人的架子。
不過轉頭想想,又覺得正常了,像林潯這么優秀的女同志,也只有霍團長這種人才配得上了。
霍儼州沒功夫寒暄,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我找林潯,她在哪?”
他昨天聽林潯說了今天要去進行滅鼠工作,但并不清楚具體地點在哪,只能來公社問。
胡主任想了想,說了好幾個牧區的名字,這些都是林潯帶著小隊要去的地方,但停留的時間不一定,霍儼州現在過去,很可能找不到人。
所以他道:“要不霍團長在辦公室等等吧,小林他們忙完了就會回來的。”
霍儼州道了聲謝,踩下油門,“不必了,我不想再等了。”
而另一邊,林潯和另外三個人已經到了新鄉牧區,這個牧區算是西北草原人口最多的一個牧區了,人多,老鼠自然也多,剛走進來沒兩分鐘,林潯就看到好幾只老鼠在背風的地方亂竄,唰的一下就鉆進了地洞了。
他們一共四人,除了鐘致遠外,其他兩位是獸醫站的同事,林潯其實知道這些人不太服她,但她不在意。
反正她在獸醫站上班,是為了賺錢,為了給更多動物治病,又不是來交朋友的,這些人對她什么態度不重要,只要能干好活就行了。
所以在一開始,林潯就把工作細化了下來。
這一次滅鼠活動,采用的是和之前除四害差不多的方法,都是生物防治,也就是在蘿卜上面涂藥,放在老鼠洞外進行引誘。
冬天吃的少,蘿卜水分又足,老鼠很容易上鉤,吃下去不到一個小時就會斷氣。
但現在到處都是積雪,想要找老鼠洞沒那么容易,林潯就對工作進行了安排:“咱們三個人,一個人去檢查牧區的牲畜和物品,看看有沒有被老鼠啃咬的痕跡,另外兩個人尋找老鼠洞,投放餌料。”
這樣分工,清晰明了,如果那兩個人對她有意見,不好好干活,林潯回去就能直接報告給胡主任。
獸醫站的獸醫需要到處出診,平日里待在公社的時間不多,加上林潯來公社沒多久,那兩人對她不熟悉,原本以為她年紀輕輕的好拿捏。
就想著在滅鼠時磨洋工,隨便糊弄,要是出了問題,正好能把罪名怪在林潯身上,讓她當不上副主任。
哪知林潯一上來就直接把工作細分了,加上還有鐘致遠跟著,他們想糊弄都沒辦法,只能不情不愿的去找老鼠洞。
林潯跟著鐘致遠往人住的方向走,林潯剛想讓牧民把羊群給趕出來,突然發覺自己手上傳來一陣溫熱。
扭頭一看,發現是鐘致遠突然牽住了她的手,還笑著道:“這里雪多,路滑,我牽著你走。”
林潯皺眉,直接掙脫了自己的手:“不用,我走得穩。”
鐘致遠也不生氣,繼續道:“你和霍儼州結婚這么久了,他是不是還沒帶你去過京市?”
“我們之間的家事,和你無關。”
鐘致遠挑眉:“怎么會無關呢?小潯,我是好心提醒你,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不愿意帶你去京市?”
“那是因為,他在京市還有個相好的對象,就在京市軍區的文工團工作。”
還沒等鐘致遠把話說完,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動靜,林潯扭過頭,就看到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,透過車窗,霍儼州深沉的目光朝著這邊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