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*“若是再多吞噬幾只異獸,那本尊的實力豈不是如坐煉獄爬行龍那般節節升高……”
尊者火鴉打了一個激靈,擺了擺火鴉巨大的頭顱,終于還是克制了心頭**摒棄了這一充滿誘惑的想法。不說此地就是在摩天老不死的本命法寶中,稍不注意只怕頃刻之間殞命。就異獸這玩意兒都是現世神獸的血脈后裔,除了今日趁虛而入劫了這頭毫無反抗能力的火鴉,別的異獸但凡能動,只怕被逼無奈之際召喚一下先祖化身,那以自己現今這個實力,也只能落荒而逃。再說了異獸自身都是實力強大、能力又千變萬化,且數目格外稀少……總之得不償失,罷了,還是別節外生枝。
想通這點,于是也就熄滅了走捷徑的心。一切還是以小心謹慎,穩妥為主。
尊者火鴉試探著撲騰了幾下翅膀,發現這尊肉身因為里面完全沒有前者靈魂碎片的殘余阻礙,因而格外好控制。不一會兒工夫已經可以如臂使指,毫無阻澀。
抬頭一望藍天,居然升騰出展翅欲飛的**:這一則是他多年生活在煉獄,那里終年難見一次天空、白云、明日、朝陽……另則是源于這尊火鴉血脈肉身中留存的鳥類翱翔的**。
火鴉尊者正欲拔地而起,突然腦海中卻直接回蕩著一陣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,“蠢貨,虧你縱橫煉獄數千年,居然會被一低級禽鳥的畜性所迷。嘖嘖嘖~”。
火鴉尊者眉頭皺了皺:要知曉他可是煉獄的頂階統治者,實力何其強大,尤其是煉獄中的魔族天生精于靈魂意識層面,更何況他自己。縱使這次只是來了一縷神念分身,也不是隨隨便便一人就可以強行連接起意念對話,將話語鑿刻在自己腦海中。
驀然想到這聲音就是那邀請自己從煉獄中來的聲音,“原來是那個老東西。”人所畏懼在于未知,既然知曉了說話人的身份,自然也就放下心來。火鴉尊者那火鴉禽類的臉上居然形象生動地微微一笑,漸漸平復了之前的緊張。
“本尊只不過一時忘了罷了!你倒是會挑時候,這張嘴即便這么多年不見仍舊這般不肯饒人。”
火鴉尊者不在意地回了一句,這般說話間,他已經收攏了半張開的火翅,熄滅了飛翔的沖動,立在原地,鳥喙輕啟,從中默念一句咒語:頓時,只見火鴉的整個身形外包裹在一層白光之中,不多時,那白光中原本可見的火鴉大致輪廓慢慢收縮坍塌,漸漸變成一大團光團,緊接著從光團中伸出四肢、頭顱、身軀……待光團消散,原地不見了火鴉身影只剩下一個人:卻見這是一成年男子,身材挺拔高挑,豐神俊朗,一副偏偏遺世獨立濁公子形象。留著披肩的長發,頭頂打著一個前人發髻,插著一支玉簪……頗有古人所云“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”之感。
化形完備,公子哥自視一會兒上下,頗覺滿意,嘴角輕揚,邪魅眾生。向著之前張青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,婉轉清揚,一派氣韻自生。突然間,山間清風徐過,公子哥一下子察覺到了一絲違和,輕撫頜下,自嘲道:“啊也!久不在人間行走,險些忘卻。”
抬眼搜索左右,見之前化形后尚有一些殘余留存。立時想到一個主意:口中輕吐一口氣息,卻見那殘留之物仿佛有了靈性,輕飄飄慢悠悠地游蕩過來,緩緩搭在他的**身子上。剎那間,一副絕好的人形體態就這樣被掩藏。
待殘余物上白光也跟著消散,卻顯露出一件紅色男子長袖文人服飾,收腰修身,合適貼合。
常常單一耀眼的服飾絕難為人駕馭,少不得流于膚淺,為人所哂。然而在這位公子身上卻只讓人感到佳偶天成,渾然一體。自有一股名人俠士的風流不羈。
“妙、妙、妙!”
尊者火鴉連道三聲后,自言自語道:“這火鴉果然不同凡響。雖然有本尊的意識操控在其中。但其僅以四階大圓滿的性質就可以施行他物九階才能施行的化形。也算難得。若不是這東西只能存在于凡間,倒是可以考慮馴服為坐騎帶入煉獄~”
罷了,來到張青三人離去處的漩渦下處。定睛一瞧,只見那平平無奇的山沿旁正老老實實地臥著一枚白色珠子。
“姬弟,倒是讓為兄好找。怎么樣?一聽到你的傳喚,頃刻須臾既至。”紅衣公子一邊走近,一邊柔聲說道。“足見為兄誠意否?”
那珠子中的聲音卻并不領情,只是揶揄道:“只怕是被寡人本體所脅。都是煉獄之中數千年老相識,仍舊這般虛偽,卻給誰看?”
若張青在此細聽自然可以聽出,這聲音正是在考驗所和張青達成協議之后,賜予了他一本《流血》技能書的那位自稱“寡人”的人。說好給予張青那個將凝香珠帶進通天塔中某地的任務,二人已然達成協議,卻不知為何他會待在這兒。
“你呀你,數十年未見。言辭仍舊這般犀利。”那紅衣公子笑吟吟道,隨即走到珠子旁,隨意一揮動衣袖,嘿喲凌亂的地面頃刻被他整理出一塊潔凈區域。接著紅衣公子直接盤坐在珠子一旁,賞玩周圍山水,玩味道:“姬弟,你這地兒找的不錯,在煉獄何嘗能看見這么清澈的水,這么潔白的天,這么干凈的空氣。呵呵,為兄早就想再來欣賞一番,無奈空間隔閡之墻仍舊那么堅固無情。也只有你,精通空間轉移偷天換日**,別人可沒這能耐,能讓我也偷偷進入摩天的本命法寶中呢。”
紅衣公子的贊譽,珠子中的人顯然沒有當真,仍是不置一詞,聲音冷淡地問道:“這次你的這縷神念帶有本體的幾分實力?”
“啊哈~”紅衣公子卻不正面回答,只是微微傾斜身子躺在一旁,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,似答非答道:“反正夠姬弟的計劃所用。話說,這枚珠子就是那傳說中的‘凝香珠’?果非凡品。”言語間,就欲伸手去摸。那珠子內激射一道紅光,將其阻擋。察覺到了珠中意識的不愿及右手掌心微微刺痛,紅衣公子也不勉強,淡然收回了手,笑道:“姬弟還是這般謹慎小心,如此甚好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若不是當初你拿我當作了擋箭牌,抵擋摩天的‘湮滅一指’,寡人何至于肉身被毀,靈識被封印在古墓中數十年。凡人說得好,吃一塹長一智。”
“過去的事,提它做甚?總之這次兄弟舍了在邪能湖中與妻妾嬉戲的樂趣,聽聞你一聲呼喚就來了,這般情誼總不是假?”紅衣公子似乎對一切都漫不經心,無論這位珠子中的意識如何嘲諷謾罵,其總是以唾面自干的心態承受著,“你別說,這次夜叉國王送來的那三個美人實在是不錯。各有特色,柔若無骨,媚態天然,惹人憐惜……嘖嘖,也不知怎地,夜叉這一種族,男的長得那般丑,女的卻又美得不可方物。”
“哼——不用試探了。這就是寡人的分身,不是摩天設下的誘餌內奸。寡人乃絕地魔起源,天性不好女色。”
“呵呵,姬弟言重了,是兄弟唐突了。忘記姬弟不好這一口。”紅衣公子笑了笑,隨即也收了嬉皮笑臉,正色道:“既如此咱們兄弟二人得好好合計,給那個老東西一個驚喜,以報昔日之仇。”
“那是自然~”珠子中的玄冥王分身回道:“若非寡人始終還認你是同宗,曉得魔族最大的仇人乃是是摩天,哪還會在這兒和你扯淡。”
“好!計劃如何?”
“此地不可久留,你我先去這方世界的西南區域,屆時寡人自然合盤托出……”
二人計劃已定,那凝香珠從地面浮起,如離弦之箭一般激射進入了紅衣公子右手衣袖中。
紅衣公子無言地搖了搖頭,抬頭往著季候,確認了方位。這才喚出神通,腳底生出一團祥云……
“姬弟,你還有什么吩咐不成?”
紅衣公子正要發力,察覺到袖中傳來陣陣波動。沒得奈何,這兒雖是人間通天塔,但畢竟玄冥王待了許久,熟悉詳情。無論是計劃實施還是計劃成功后回到煉獄都需要他出大力氣,是以紅衣公子也不敢不給玄冥王一個面子,緊急散了神通,對著袖子問道。
那袖子中果然傳出了玄冥王的聲音,“寡人倒是納悶,認識這么些年來。你自號‘千面郎君’商尹,怎么地這次偏偏要用真面孔?不怕被摩天事后追查到線索?”
“啊也,原來是這事!”紅衣公子商尹笑道,“為兄數十年不來凡間,殊為想念這人族女孩,煉獄那些魔族女人瞧得讓人厭煩。”
“說實話!”
“咳咳~”被玄冥王姬川直接了當地打斷,商尹也不免有些尷尬,道:“好吧。為兄聽聞柯蘭大神允諾,讓異域異人也來到了這一地界。要知道三界五域二外可從未見過這一情形。為兄自然要以自身面貌去結識一二異域女子~”
“你真是不知所謂,還不快快給寡人換個外貌。”
“得,得。那我就換個俊朗剛毅的,那還是為兄用了五十年之久的經典之作,不知風靡了多少少女,撩撥了她們的芳心……”
姬川:“……你再多說一個字,寡人不顧一切都要弄死你。意念觸角過來,寡人給你一個異人的形象~”
商尹見玄冥王開不得玩笑,也真怕將他得罪,只得依言雙指并舉,輕輕按在額間,接收姬川傳過來得信息,哪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