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*一推開大門,走進這考驗“細力”之所,張青頓時大吃一驚。
只見先前還是在一個新手村前站的小聚集地的一方凹地處,此刻,卻突然出現在了一片碎石地。周圍光禿禿,只有嶙峋怪石鋪滿地面,眼前有一座不生寸草的矮山,天空高懸著一輪明日,無風無雨,四周一片死寂。硬要說像什么的話,就很像以前古人犯罪之后,被罰在采石場工作的環境一樣。
張青正不知所措間,這時腦海里得到了此關的考驗信息。“1憑借雙手對力量的體悟,尋覓到兩枚質量完全一致的碎石。(誤差不可超過0.00001哈爾斯特。特別標注:哈爾斯特為《異域》最小的質量單位,換算為現實世界的質量單位為1/3毫克。);2在本考驗場所提供的力量計量機上,通過身體對力量的精確控制,依次用拳頭打出1、2、3……21、22刻度的力量數值;3將本考驗場所提供的翠鳥蛋,從山底完好無損地拿到山頂。(翠鳥蛋對力量極為敏銳,只能用穩定的力量加持,若力量出現一絲波動,翠鳥蛋必碎。)”
張青看完這些考核內容和注意事項,內心毫無波動,甚至還想要放聲大笑——丫的,這玩意兒是給正常人完成的么?自己怎么這么悲催呢?聽外面兩位哥們說的,若是選擇“偉力”考驗,只要莽一點,甚至只要運氣好,是前幾位來考驗的,那是妥妥過的。自己怎么就沒這運氣,只能感慨他人好運了,但要張青直接認慫投降,這又是萬萬不可能的,張青好歹還沒有直接認輸的習慣。
鑒于剛剛通過“智”字門得到的經驗,張青先是漫無目的對著四周吼道:“這次是不是三個考驗完成一個就可以了?而且可以隨意選一個?”
不出意外,“看門人”前輩的聲音如意料之中那般,不知從何處傳遞了過來。“沒錯,完成任何一個考驗,即可通過。”
“哦~”張青好容易把這位前輩召喚了出來,哪會僅僅只是問這個問題就完了。連忙趁機討好似地問道:“前輩,萬請垂憐,勞煩您老人家告訴小子,這三個考驗哪一個容易過呀?”
“嘿嘿,自己思量~”隨著最后一個字的音回旋在這個空間,“看門人”已經看清了張青心里的小九九,不再言語。此刻,天地間就只剩下張青一人和一地的碎石。
“唉,這個可難辦呢。沒想到這個對力量精巧細微運用的關卡這么難。”張青有些絕望,就憑自己這個遲鈍的肉身,第一個考驗,用手來掂量兩塊質量一致的碎石,怎么著也得失敗。這倒不是張青沒有自信,無的放矢。而是有著前車之鑒:想當年還在南陽縣時,一次和張爺爺去買菜,張青在當地最為繁忙的一露天菜市場,硬是把自家的5斤大白菜,錯拿成了別人家8斤大白菜。走了一路都沒有覺察出來。那可是5斤與8斤,相差了3斤這么大的差距。自己雙手都沒有掂量明白。如今,要尋到兩塊質量一致的碎石,那還不是死翹翹。
至于,第二個考驗。在力量計量機上依次從小到大,打出穩定的數值,一直打到自己的力量上限。怎么看也不容易:俺咋知道一拳打出去剛好能穩穩地到一個數值,而第二拳、第三拳……又剛好比前面多一點呢?
而最后這個任務,雖然沒瞧到翠鳥蛋實物,想來也不是易于之事。
“咦,對了。”張青一一分析這三個考驗,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,“既然這個翠鳥蛋對力量那么敏銳,那這個考驗場提供給自己時又是怎么拿來的呢?”
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,張青下定了決心,其余兩個選項九死一生,只有試試最后一個考驗了。說不定,通過查看這個考驗場如何把翠鳥蛋運送到自個手上,可以得到一些啟發。“前輩,我選挑戰第三個考驗。”
“如你所愿!”
就在這位“看門人”的話語一結束,張青身邊一方堆滿碎石的地上,碎石消失,露出下面的黃色泥土地。緊接著泥土開始龜裂,從中抽出一根小樹苗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長大。不過一會兒,就已經長到了2米高。而在這樹的離地1.5米左右的地方,正有一個樹杈,此刻這個樹杈處有一用泥土、唾液、枯草、細樹枝雜糅在一起構筑的一個小小鳥巢。里面正臥著一枚通體深藍色的小小鳥蛋——和現實世界中的鵪鶉蛋差不多大小——這應該就是考驗所說的翠鳥蛋了。
“額,前輩,您老不按套路出牌啊!”張青心里感到委屈,怎么地選擇這個考驗,不是直接把蛋拿過來,讓自己也長長見識,多點路子。而是先長棵樹,再把蛋連著鳥巢從樹上長出來。那你讓我怎么混啊?我總不能把這個蛋吃了,爬到山頂再拉出來/長出來吧。
“喂,你小子過個考驗,話真多。要不要過?不過直接出局。”饒是這位“看門人”前輩久經風雨,對萬事萬物早已看淡,現在也對張青再三的吐槽腹議按壓不住火氣,直接開口勸退了。
張青可憐巴巴地裝無辜,懇求道:“若是您老垂憐,給小子一枚徽章,那我直接出局也行~~”
“呸,混小子。我活了這么多年,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。”似乎象征著這位前輩的生氣,整個空間天氣忽變。太陽隱匿在烏云之后,狂風怒號,氣溫開始極速下降……
“咦~”張青對此還沒有啥子感覺,此時,他全部心思全部用在了別的地方:剛剛這位前輩的某句話,給了他一個啟示,讓他靈光一閃,想起了什么。但好像又沒有抓住。于是,張青不管不顧地直接坐在地上,撐著腦袋,再次把“看門人”的話語細細琢磨一遍。
……
“有了,是了。”想明白了的張青激動地蹦了起來,“前輩,小子想到了。多謝哈。還有,別搞這些五毛錢特效了,收回去唄。”
像是張青的話語起到了效果,還是“看門人”也好奇這小子想到的是什么辦法。于是,先前的那些光影陸離的特效,齊齊消散。又變回了原先那般死寂的模樣。
張青點點頭,顯得有些滿意。站了起來,來到這棵樹的樹杈鳥巢處,注視著這枚鳥蛋。隨即伸出右手,慢慢靠上去。
雖然看不見“看門人”,無法得知他的狀態。但張青有理由相信,這位前輩也正在屏氣凝神地瞧著自己的一舉一動。
“呸~還是不摸了。省得一會摸壞了。”張青釣了“看門人”半晌,勾起了人的饞蟲,卻在與翠鳥蛋還有一段距離處停了手,五指張開,遲遲不肯接觸。
“咳咳~”“看門人”咳嗽聲都憋不住了,像是被張青這一上一下的表演咽到了口水,又有些不滿斥問道:“你小子搞什么?到底摸不摸啊?不摸快滾蛋。”
“……額,您老說的這個話怎么感覺怪怪地。人家還是單純小孩子呢,別教壞了小朋友了。”
“看門人”:“……”
“好了,別生氣。小子不過開個玩笑,不過,您老真的沒有察覺到么?”瞅著張青一臉的得意,好像有什么事這小子已經偷偷去做了,而且已經成功了。“看門人”登時反應過來不妙,急切道:“小子,把你手拿開,快拿開~”
“好吧,那我拿開咯!”
隨著張青把右手收回,原本被張青張開的右手五指擋住了“看門人”視野而無法看見的翠鳥蛋……不,丫的,不只是翠鳥蛋,還有那枚盛放著翠鳥蛋的精巧鳥巢都不見了。只有一個干干凈凈地樹杈,依舊長在那兒。
“看門人”前輩只覺得大腦有些短路,話都說不完整,“你~你~是~”
“嘿嘿,您老都沒有察覺到這翠鳥蛋的變化,更沒有判定小子挑戰失敗,看樣子這個法子可以,說明小子成功一大半了。”
“看門人”這才細細感悟一番,覺察到翠鳥蛋確實還是完好無損,沒有任何失敗的觸發警示。先前只是翠鳥蛋消失這件事太過突兀讓他有些錯愕。不過,到底是久經歲月的人,什么事沒見過,立馬調整了過來。思索了一會,像是想明白了,淡淡道:“你小子厲害,居然想到了這個法子。”
張青又怎會不懂人情世故。當下既不小人得志,也不高傲,卻很是誠懇道:“哪里,哪里。其實還是您老給小子提的醒呢。”
“休要用話誆我,我蒙陸大人信任,當這個‘看門人’。靠的就是公正不阿,哪會給你提醒?”這位前輩卻對張青的有意拍馬屁不買賬,涉及其的職業操守,不肯一絲妥協。
“呵呵,那小子提個醒哈。方才您勸小子直接棄權,而小子稍稍提了一句,讓您給小子一枚徽章,小子就走。之后您說了什么話?”
“我說了什么話?”在張青提醒下,“看門人”回憶道:“我說的是‘呸,混小子。我活了這么多年,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。’這句話沒有什么問題啊。”
看著這位前輩還沒有反應過來,張青也不再釣著,直接揭破謎底,“這句話本來沒有問題,但您第一個語氣詞是‘呸’。而這個‘呸’字正是柯蘭大神教給小子收納東西進背包異次元的咒語呢。小子一下子就想到了是不是可以嘗試把這枚翠鳥蛋收納進背包空間,畢竟柯蘭大神說過,背包空間里可以無視一切物品的負重,想來負重都忽視了,那也就無所謂給它施加的力量大小會不會有所波動。而且,為了以防萬一,小子先假裝用右手去觸摸,實際是擋住了您老的視野,偷偷嘗試一番,看看您能不能察覺。事實證明,這個法子可以,您老沒有判定我出局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