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是在同一時刻,外界的半空中,另一扇百界門憑空開啟,昔漣的身影瞬間閃現(xiàn)而出!
然而,危機(jī)并未解除!她的頭頂,是那禁錮著巨龍的龐大琥珀塊;
而她的腳下,另一根更為粗壯的琥珀巨柱正從地面急速升起,眼看就要與上方的琥珀上下夾擊,將她再次封入永恒的囚籠!
千鈞一發(fā)之際——
嗖!
一道璀璨的金色絲線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,破空而來,精準(zhǔn)地纏繞在昔漣的腰間,將其拉至一邊!
絲線的另一端,牢牢掌握在阿格萊雅手中。
“賽法莉婭!” 阿格萊雅清叱一聲。
“明白!” 早已準(zhǔn)備就緒的賽飛兒應(yīng)聲而動!她沿著阿格萊雅以無數(shù)「浪漫」金絲在虛空中編織出的一條搖曳而璀璨的臨時道路,開始了高速奔跑!
她的速度快到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!
在接近昔漣的瞬間,賽飛兒凌空躍出,以一個精準(zhǔn)而有力的動作,穩(wěn)穩(wěn)地抱住了下墜的昔漣!
“抓緊了!” 賽飛兒在空中靈巧地調(diào)整姿態(tài),雙足如同蜻蜓點水般在金絲道路上借力,重新站穩(wěn)。
她低頭對懷中的昔漣露出一個充滿信心的笑容,大聲喊道,聲音在狂風(fēng)中依然清晰:
“廚子就該老老實實回去做飯!拯救世界什么的,太不適合他了!”
她抱緊昔漣,目光銳利地鎖定遠(yuǎn)處空中的白默,借著空中那由阿格萊雅編織的一條條道路,靈活地躲避著不斷襲來的琥珀尖刺與浪潮,向著最終的目標(biāo)——白默的方向 ,疾馳而去!
“還有,記得告訴他,如果有機(jī)會,我想嘗嘗前面輪回中賽飛兒們一直推崇的烤魚!”
……
另一邊,白厄眼神一凜,背后那對雙翼猛然展開,爆發(fā)出璀璨的光芒!
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長空的黑紅色流星,以超越視覺捕捉極限的速度,悍然沖向高空中的白默!
轟!轟!轟!
白默甚至無需回頭,心念微動,白厄前方的大片琥珀大地便如同被引爆的炸藥庫,接連炸裂!
熾熱滾燙的熔巖巨柱如同從地心之中翻涌而出,裹挾著毀滅性的高溫與濃煙,沖天而起,精準(zhǔn)地封鎖在他每一寸可能前進(jìn)的路徑之上!
白厄瞳孔收縮,將速度與反應(yīng)提升到極致,身形在空中拉出無數(shù)道曲折的殘影,在灼熱的熔巖間隙間驚險萬分地穿梭、折射,每一次變向都間不容發(fā),熾熱的氣浪幾乎要灼傷他的皮膚!
“哼!”
就在白厄的閃避空間被壓縮到極致時,下方傳來荒笛如同大地本身發(fā)出的低沉怒吼!
他巨大的獸足重重踏在地面,一股磅礴、厚重、仿佛能鎮(zhèn)壓萬物的無形之力如同漣漪般急速擴(kuò)散,所過之處,那些即將噴發(fā)的熔巖竟被這股蠻橫的力量硬生生壓回?zé)霟岬牡孛}之中,暫時平息!
“前進(jìn),人子!” 荒笛的咆哮如同戰(zhàn)鼓,為白厄掃清了前方的障礙。
得到喘息之機(jī),白厄毫不遲疑,再次猛然提速!
然而,白默的阻擊瞬間再至!
下一刻,無數(shù)尖銳、鋒利的琥珀突刺,竟毫無征兆地瞬間從白厄周圍的空氣中直接凝結(jié)成型,如同一個瞬間收攏的死亡囚籠,從上下左右、四面八方向他全身暴刺而來,封死了所有閃避角度!
鏘——!
一道如同深海寒流般凌厲、迅疾的劍光驟然亮起!那劍光帶著斬斷潮汐的決絕,一閃而過!
咔嚓!咔嚓!咔嚓!
所有刺向白厄的堅韌琥珀尖刺,都在同一時間被整齊地斬斷,斷口平滑如鏡!
海瑟音不知何時已出現(xiàn)在白厄側(cè)翼,手中長劍斜指,劍刃上流淌著尚未消散的鋒芒與點點金輝。
而在她身旁,刻律德菈臉色微白,她的小半只手掌已然沒入自己的心口,金色的血液順著指縫滲出——「律法」的權(quán)能,是所有神權(quán)中使用代價最大的。
“白厄,你是人,不是只會一味往前沖的奇美拉!多用用腦子,從那邊那個地方突破!”
那刻夏的聲音出現(xiàn)在白厄的腦海之中,憑借理性的洞察力,他瞬間為白厄指明了這片琥珀領(lǐng)域中最薄弱的方向!
白默見層層攔截竟被逐一化解,也不再試圖精巧控制,轉(zhuǎn)而運(yùn)用最純粹的力量碾壓!
他前方大面積的虛空開始瘋狂凝結(jié)層層疊疊的琥珀壁壘,試圖以絕對的質(zhì)量和密度阻擋白厄的腳步!
但白厄怒吼,手中“侵晨”爆發(fā)出滔天的黑紅色毀滅能量,悍然向前劈砍!
“給我——開!”
劍鋒所過之處,那厚重的琥珀壁壘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冰塊,紛紛崩碎、瓦解、湮滅!
他硬生生在這絕對的防御中,劈開了一條持續(xù)向前延伸的通道,朝白默步步緊逼而去!
……
“楊叔,”星看著下方黃金裔們的抗?fàn)帥_鋒,又望向空中那位如神如魔的白默,心中那原本已傾向于接受犧牲計劃的天平,似乎又因這抹突如其來的反抗火光而產(chǎn)生了動搖,
“我們現(xiàn)在……還要按照原計劃,幫助白默完成他的計劃嗎?”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重新燃起的希望。
“先等等看吧,”瓦爾特沉默地注視著戰(zhàn)場,扶了扶眼鏡。聽到白默剛剛說的那些話,他的心有些死了。
不過……盡管白默在剛才依舊說出了那些讓他血壓飆升、既視感拉滿的“遺言”。
但作為一個見證了太多悲劇與犧牲的過來人,瓦爾特心底深處,其實是希望白默能夠擁有一個不同于他記憶中那個男人的、更好的結(jié)局的。
其實,無論眼前的白默是不是那個名為“凱文”的男人的同位體,他都希望這些背負(fù)著過于沉重宿命的人,最終能夠掙脫枷鎖,迎來屬于他們的光明。
嗯……奧托不行,奧托還是死了更好。
但……此刻,即便是真正的凱文本尊站在他的面前,他,瓦爾特·楊,心底也同樣會這么祝福。
想到此處,他將手中的伊甸之星,握得更緊了些。
他想等等看有沒有什么轉(zhuǎn)機(jī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