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世子從很小的時候,身邊就跟了個長發男人。
長發男人姓池,聽說當初是他阿瑪非要拜個把子,最后結成了兄弟。
他本該叫一聲叔,最后在長發男人的死亡注視下,被迫改成了落卿哥。
其實也沒什么,反正這個男人很年輕,就算是出去別人也不會覺得差了輩分。
落卿哥說當初他的胞弟鍛煉身體的時候把他嚇到了,所以很愧疚,才一直留在王府看他長大。
這件事齊世子有印象。
聽說他看見人吊在上面,不哭不鬧反而大笑拍手。
所以打他記事起,額娘就一直說他被那次的事件搞中邪了。
誰家好大孩一天能吃六碗飯!
其實他很想說,有沒有自己只是長身體太餓了,但每每如此,都會被額娘一口回絕。
直到落卿哥前來……
那天額娘牽著小世子的手,笑得異常洋溢:“孩兒,這是你父親剛認的弟弟,你小時候見過的那個開朗上吊的貴人,是他的胞弟哦?!?/p>
齊世子:“?”
他滿臉驚恐的看向自己額娘,險些以為對方被奪舍了。
這還是那個一提起就說中邪的額娘嗎?
到底是從什么時候發生了轉變?
聽說落卿哥武功很好,人長的好還溫溫和和的,頗有一種公子世無雙的既視感。
但真正幾年相處下來,齊世子覺得真是這評價真是狗蛋了。
真正的池落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在房里看個話本子就是一天。
而且極其能睡,有時候一睡就是五六天,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,他阿瑪額娘都哭著把棺材買好了。
正請人算日子下葬,池落卿醒過來直接把棺材板踢飛了!
把人算命先生嚇得一口氣沒上來,差點過去。
后來他們才知道,這種逆天睡眠時長在池家正常不過。
這棟不是重點,這人帶他逃學最后出事還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指控到他頭上!
那天的池落卿站在阿瑪額娘面前,一臉義正言辭:“是的,我上街辦事,恰巧看見世子在街上摸雞逗狗,所以我直接把他拎回來了!”
屁!、
齊世子氣的手都在抖,“額娘,不是這樣的,你聽我說!”
福晉卻以為他是害怕的手抖。
阿瑪自然對自己的好兄弟深信不疑!
于是二人捏著齊世子的耳朵,來了個混合雙打!
可那個始作俑者,齊世子眼睜睜看著他緩緩對自己打個飛吻,瀟灑的回房了。
真是可惡!
齊世子滿臉憤怒的找人對峙,結果對方給了他一塊糖,笑嘻嘻道:“沒事啦沒事啦,我以前也經常被自己的老師坑哦。”
“老師?”
齊世子的注意果然被轉移了過去,“也是你們池家的人嗎?”
落卿哥點點頭,隨手拿了塊點心,不知為何笑了:“一個愛吃甜食又超遜的人哦。”
當時的池落卿左思右想,最后還是選擇用辣個男人擋一下刀。
順便將其做第二分身的備用項。
謝謝,看出來了。
閑聊著,齊世子反而對長發男人身后的家族更加感興趣了。
“我聽阿瑪說,你的家族一直遠離紛爭,以前也從未聽說過,為何突然現身?”
落卿哥嚼著點心,聞言隨意道:“任何隱世的大家族都不可能做到不出現,只是他們隱藏的很好,常人發現不了罷了?!?/p>
齊世子一怔:“所以……你們家在外面的還有別人?”
落卿哥哈哈一笑,神神秘秘道:“超多哦。”
吃完點心,落卿哥又開始攛掇:“我聽說十五的時候外面有個點心大師出攤,你翹個課陪我買不?”
說到這齊世子簡直咬牙切齒:“你少來,我可不會在稀里糊涂過去頂罪!”
“非也非也,我這次有個招,保證別人不知道……”
就這樣坑來坑去,直接把齊世子干成了點玩世不恭的樣子。
齊世子七歲那年。
落卿哥說要教他一些武功,讓他收收心,別總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。
齊世子隨意嗯了一聲。
其實落卿哥所說的教,其實就是給了幾本書自行摸索。
本人繼續在房間里充當死宅。
而那時的齊世子尚且年少,稚嫩的覺得自己身為世子,身邊又有武功高強的侍衛和池落卿保護。
對那基本武功的書籍并不上心。
所以一個沒用心教,一個也沒用心學。
直到有一天阿瑪和額娘出遠門,帶走了一批侍衛。
落卿哥也恰好有事不在府內,他縮在房里呼呼大睡,猝不及防被一陣血光驚醒。
原來是近年戰亂和軍閥割據,許多百姓被迫成了流民,實在餓的發瘋,聯合了幾個身手好的,孤注一擲從后門偷襲進來!
看來他們的人被侍衛殺掉不少,但還有幾個沖出來的踹開了世子寢室的房門。
“小世子爺,你最好乖乖的,告訴我家里的糧庫在哪,不然……”
一個膀大腰粗的男人圍著面巾,將帶血的大刀架在齊世子的脖子上。
齊世子手指微抖,強裝做冷靜:“行,我帶著去,但你們不能傷害我家的人?!?/p>
幾個男人對視一眼,頭一橫就要帶著人出去。
身后忽然傳來砰的一聲,
房門猛的關閉,遮擋了半數陽光。
齊世子一看,嘔吼一聲。
落卿哥手上扛著一個大刀,另一只手隨意的擺了個帥氣的姿勢,正溫柔的注視著他們。
“我說幾位大哥,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人,怎么還威脅上小孩了?”
“少裝蒜!”架刀的男人呸了一口,勢必要逼著池落卿開門。
“我數三個數,不開門,老子就弄死這個小子!”
也許是激動使然,男人的血刀劃在齊世子的脖子上,竟生生勒出一道血痕,一絲血跡順著脖子而下。
然后,池落卿的眼神就變了。
他笑容消失,眉頭微蹙,眼底帶著濃厚的血氣,似笑非笑的環視一圈,看人如螻蟻。
齊世子從沒見過這樣的池落卿。
冷的讓人顫栗。
見池落卿還是擋著沒動,男人明顯急了,“我說你他娘的走不走……”
刷啦一下!
一道寒光而過,池落卿手上的刀猛地出竅,直接削掉了男人的天靈蓋。
齊世子發現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輕輕落地,他小心翼翼的朝落卿哥走去。
等他縮進對方的背后,才終于看清情況。
那個方才在他脖子上架刀的男人已經倒在血泊中,被切開的天靈蓋分離,腦漿嘩嘩向外冒。
余下的人已經嚇傻了,顫栗的腿都站不穩。
池落卿倒沒為難其他人,他沉思片刻,給那些人指了條路;“那邊有一個塌陷的漢朝古墓,去那撿撿漏,換換糧食吧。”
幾人道了句謝,簡直落荒而逃。
那些人走后,落卿哥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,心疼的蹲下身檢查他的傷口。
齊世子的心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。
他拉住池落卿的衣袖,眼神堅定:“落卿哥,教我武功?!?/p>
“唉?”
落卿哥顯然沒料到這種發展,眨了眨眼。
“學武超累哦,你確定?”
“是的,我確定,就現在!”
“哇哇,好有干勁的樣子呢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