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過后。
烏漆麻黑的長沙大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。
張海莕拿著張海愘遞過來的情報,仔細的看。
情報中明確提到張海愘與張豐南已經找到了池落卿,并且他們四人皆被現長沙布防官,張家分家的張起山收留。
這些天,張起靈和張海莕先是尋著打聽到的消息去了長江下游,只身下了一個被封掉的南宋古墓。
就在那,張起靈在最深處發現了更加遠古的殘骸。
他從一片極不起眼的瓦木中,找到了僅剩四分之一的奇怪圖騰。
那四分之一的圖騰,竟與黑瞎子畫中長發男人左手掛著的輪盤樣式一模一樣!
他們由此斷定,在這南宋古墓下面,曾經絕對有一個遺址存在,只是不知何種原因被拆除,遺忘在了歲月深處。
這個遺址,有極大的可能就是池家古樓!
二人裝著瓦片出來,正巧收到張海愘的信件,便動身前往長沙。
“族長,我哥在信上說,今日丑時,池先生要帶人去外國佬的辦公地點偷東西……”
張海莕嘴角抽了抽,冷哼一聲:“那些外國佬最是陰險狡詐,防御措施做得極好,這還帶著張豐南那會惹禍的小子,能成嗎?”
張海莕剛剛說完,張起靈已經踏出了二里地。
張海莕趕忙跟上:“去哪?”
張起靈回:“找他。”
找他,就現在。
------另一邊
忘記張起山話的池落卿,帶著張豐南和黑瞎子摸黑潛進日本人的辦公室。
田中良子的辦公室整體還算整潔,就是每個柜子都上了鎖,他們拿著鐵絲翹了好久才全部打開。
三人蹲在地下,抱著文件一份一份的看。
張豐南拿出其中一份資料,全看遍后咦了一聲:“池哥,你跟大山哥說的那個礦,這些外國佬在很久以前就下去過,還帶回來了許多資料。”
池落卿依言接過資料,蹙著眉細細查看。
這份資料的紙張看著有些年頭,上面記載的事件很多是張起山和齊軼嘴都沒調查清楚的東西。
池落卿將報告的中間一句話念出來:“最深處,疑似隱藏著某種改變人體特性的未知物品,借助媒介可……長生?”
黑瞎子冷哼一聲,將自己看完的日志也遞到池落卿手里,道:“這些外國佬人體實驗做瘋了,在下面還拿自己人開刀,看看這些數據,慘的喲。”
池落卿手上那文件的總結可都是從這些實驗人員中得到的。
要說屬它老日最是不要臉。
池落卿臉上逐漸浮現出幾絲厭惡和嘲諷,“這種事可多了。”
幾年前長江下游,他老池家上面的南宋古墓里,不也是被其發現,忽悠江湖組織用西斑大碟蛾做實驗。
要不是他家系統商城里的陰間怪物體內營養物質豐富,注射進人體啥事沒有還能增加免疫力。
池落卿得愧疚死。
話又說回來,什么東西需要借助媒介后長生?
不知為何,張豐南的表情突然一變。
他一把奪過這些紙張,反復看了數遍,一臉認真道:“池哥,咱能不能把這毀了?”
池落卿和黑瞎子同時看過來,見對方的臉上難得的嚴肅,不由微怔。
池落卿語氣輕輕:“毀掉他們會起疑的,但……能告訴我為什么嗎?”
張豐南猶豫片刻,道:“這牽扯到我家的一些事,我奉勸你們也不要再查這個地方。”
莫非跟張家秘密相關的?
池落卿瞬間就想到了隕玉這一東西。
西王母小姐姐就跟他講過這一長生的方法,她自己還身行力踐的躺進去了。
這種東西從遠古時代就是哄搶的對象,若是放任日本人得到,還真不知道會出多少麻煩。
眼見著張豐南躊躇不定,池落卿剛想說什么,敞口的窗戶處忽然傳來一陣模糊的摩挲聲。
有人來了?!
幾人眼神一凜,麻溜的將地下的文件一收,找個隱蔽的地方就鉆進去。
陳皮推開窗戶,一個翻身穩穩落地,他先是環視一圈,確認安全后將目光直直對準田中的辦公桌。
他拿出一根瓦光锃亮的鐵絲,手拽著柜門把手,正想撬鎖。
誰料到直接拉開了。
陳皮:“?”
陳皮扒拉了一下柜子里少的可憐的文件,沒找到自己那份。
他又去扒拉別的柜子,又輕松拉開了。
這次的更絕,里面空空如也,什么都沒有。
陳皮不信,去翻別的柜子。
要么零星幾個,要么空空如也。
一來二去,陳皮覺得自己被耍了,莫非是這日本人猜到了他的計劃,準備來一招背后偷襲?
他瞬間站起身,整個人警惕起來,疾步走至窗戶仔細探查,底下巡邏的士兵似乎并未注意到樓上發生的事。
陳皮瞇著眼,又輕著步子走向門處,貼著仔細的聽。
還是一點聲兒沒有。
莫非……這辦公室只是個障眼法,真正的資料早被轉移到了別處?
陳皮狠狠啐了一口,正欲翻身下窗,準備明天了解清楚后在進行行動。
一腳剛踏出去,他漫不經心向衣柜一瞥,放松的心再次提了上去。
那處打光的影子不對勁!
除非……有人?
陳皮收回腳,取下腰間的短刀,直勾勾盯著那處,慢而穩的走過去。眼神像一頭兇惡的狼。
柜后的影子似乎感受到有人迫近,微小的動了動。
陳皮感受到了,內心陣陣冷笑,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,勢必要把這個惡搞他的家伙捅個對穿!
下一秒,一雙手像蛇一樣擒住他的手腕,狠狠一掰。
陳皮被這大力盤旋的轟然跪下。
他狠戾的抬起頭,正要反擊,不期然撞見一張熟悉的臉。
下一秒,二人同時脫口而出。
池落卿:“呀,居然是皮皮啊。”
陳皮;“不是我說怎么又是你?”
陳皮現在看見這張臉就覺得晦氣,他奶奶的這個人還敢出現在他面前,偏偏還是在這時候。
池落卿趁對方剎那的愣神,一個手刀將陳皮的短刀震落,抱著文件起身,淡定拍拍微臟的衣袖。
他一臉幽怨道:“下次摸黑來能不能提前吱個聲,我們都快被你嚇死了。”
陳皮反應過來,簡直被這倒打一耙的話氣笑了,他從兜里掏出另外一把匕首,面色猙獰;“老子管你嚇沒嚇死,既然來了,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!”
反正田中的辦公室設了機關,陳皮把人噶了正好能把偷東西這事嫁禍給池落卿,自己美美隱身。
陳皮想的太美,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池落卿那句話中所帶的‘們’字。
池落卿哇哦一聲,抱著文件連躲數下,猛地蹲下身子。
他背后的黑瞎子一個高抬腿過去,陳皮反應迅速用胳膊擋住,因為慣性向右幾步,恰巧走到張豐南隱藏的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