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起山此番前來,一來想說服二月紅下墓,二來也是順勢把池落卿接走。
池落卿輕挑眉眼:“山山吶,這都多久了,怎么突然要接我回去?”
“你當(dāng)真不知?”
張起山呵了一聲,閉著眼回憶,半是玩味:“這外面都在傳聞……”
[張大佛爺因從北平帶回一大小姐,怒將美嬌郎連同府上其他小情人扔了出去,美嬌郎流淚心碎,求得二爺收留。]
總結(jié)就是一句話:二爺真男人嘎嘎好,佛爺不仁義嘎嘎渣。
張起山面無表情的將以上話術(shù)背了下來,傳給池落卿,一臉反思的模樣:“就仁義這一塊,我張起山也要恭恭敬敬把你請回去啊。”
池落卿:“……”
他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,這民國時期一個個以訛傳訛異想天開的速度,比現(xiàn)在媒體流行還快?
這百姓平時這么閑嗎,莫非游戲概述中老一輩玩花的愛恨情仇都是這么來的?
池落卿恍然大悟,對張起山揮揮手道:“我去喊人,你在這等一會。”
說罷,他就轉(zhuǎn)身去叫黑瞎子和張啟靈。
他先是去了張啟靈房間,不出意外沒人,一看就是又跑黑瞎子那,兩個人狗狗祟祟搞隱秘事情。
不過沒關(guān)系,這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小心思,老池可謂是欣慰非常。
———咚咚咚。
池落卿敲開黑瞎子的房門,見二人正在收拾背包,一臉詫異。
“咦,難道你們早早就得信要走?”
“什么信?”黑瞎子一頓。
他跟張啟靈不知想到什么,猛地竄了起來,“你又要走?!”
池落卿:“?”
怎么莫名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?
池落卿先行解釋道:“當(dāng)然是一起回張府,山山在外面等著呢。”
張啟靈和黑瞎子對視一眼,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。
那就好,也總比對方又要流浪到天涯海角,幾十年找不到影子強(qiáng)。
黑瞎子頓時笑逐顏開,從張啟靈一起挎上背包,對池落卿道:“前兒我跟啞巴接了個活,得先出去幾天,等事結(jié)束了再回來。”
“小落卿,你可得想我倆啊。”
池落卿嘴角抽了抽,隨意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張啟靈定定看著他,忽然道:“你出了很多汗。”
池落卿微怔,輕笑一聲:“近來天比較熱,跑來這一路有點(diǎn)急。”
他們幾人在紅府門前分別,池落卿跟著張起山回到張府,跟尹新鑰打了個照面。
【宿主,檢測到丫頭已經(jīng)吃了藥丸。”
池落卿跟人聊完,正打算回房,聽到這話頓了頓。
他思索片刻,覺得自己得裝裝樣子,留點(diǎn)伏筆讓二月紅呈他大情,于是故作虛弱,一頭就要向身后倒。
張起山敏銳察覺到他的異樣,眼疾手快將其扶住,問:“可是身體有恙?”
池落卿搖搖頭,半是調(diào)侃:“沒事,就是有點(diǎn)困,想念你張府的大床了。”
正巧系統(tǒng)說,當(dāng)初答應(yīng)補(bǔ)償?shù)碾[藏款周邊到貨了。
小池還挺期待,不如直接下線,等到了關(guān)鍵時候再回來。
于是他特意叮囑張起山,“我有些困,可能要多睡會,你可千萬不許趁著我睡著,又偷偷摸摸對我做那種事。”
尹新鑰:“?”
尹新鑰再次瞳孔地震。
然而不等大小姐繼續(xù)追問,池落卿已經(jīng)走進(jìn)房門,躺在床上兩眼一閉,呼吸都變得非常平穩(wěn)。
門外很快傳出了尹新鑰的質(zhì)問和張起山咬牙切齒的回答。
尹新鑰:“喂,張起山,你趁人睡覺你們……不會真是外界傳聞的那種關(guān)系吧?!”
張起山:“只是搜身,搜身而已。”
“!”
尹新鑰雙手抱肩:“你不會趁機(jī)也搜我的了吧?”
張起山:“……”
呵呵。
——————
“少爺,有人敲門,”
“少爺,有人敲門。”
現(xiàn)實世界中,池洛卿從虛擬世界中出來,摘下頭盔,猝不及防聽見一樓的門鈴系統(tǒng)傳出歡快的電子音,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短發(fā),下樓開門。
“你是……”
門外站著個戴著鴨舌帽的女人,一直低著頭,只隱約能看到下巴的輪廓。
感受到池洛卿的注視,女人又把鴨舌帽壓了壓,聲音很低:“池……落卿先生是吧,我是香港防追蹤局派來的顧問,上次您在我局訂購了隱藏賬戶和防追蹤訂單,我方例行做一下回訪。”
說完,女人拿出一個評價回執(zhí)單,遞給池洛卿。
池落卿瞬間了然,他大手一揮,不客氣的在上面打出一個五星好評。
“你們組織的業(yè)務(wù)水準(zhǔn)很強(qiáng),我爸以前也經(jīng)常在這邊下訂單,還有我這被開盒,之后還要辛苦貴方反追蹤一下。”
他邊說邊寫評價,無意瞥了一眼上方老板的名字。
[XG反追蹤創(chuàng)始人——池小川]
池,小川?
咦,這創(chuàng)始人居然也姓池?
池落卿簽好名字,將紙遞給女人。
女人利落的收起單子,掛起溫和的笑:“多謝您的五星好評,我方一定會盡力幫您解決問題。”
池落卿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轉(zhuǎn)頭瞥見門右邊快遞小哥早早放在地下的周邊包裹,蹲下身將其抱起來,正打算關(guān)門。
女人忽然喊住他,“喂,你……”
池落卿疑惑轉(zhuǎn)身,“請問還有什么事嗎?”
女人哽了一下,搖搖頭將鴨舌帽又低了幾分,“沒有,告辭。”
池落卿關(guān)上門,走到客廳時忽然回憶起那女人隱隱約約透出的下半張臉,好像在哪見過,聲兒也耳熟。
像是……張海莕?
應(yīng)該是錯覺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