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凌雪愣在原地,眼中的淚被框住。
眼前的人好冷漠。
她認識的宴盛平時溫和又謙遜,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。
宴盛不再去看夏凌雪,轉身離開了教師辦公樓。
宴盛坐在車里,看著前排正在說話的姐姐姐夫,心中泛起巨大的愧疚感。
他很討厭因為自己的事情,麻煩姐姐一次又一次。
當初是他讓姐姐在村里等他,如今又要靠姐姐養著自己。
因為自己一句想要讀書的話。
宴盛覺得自己有時候好自私。
一個人坐在后排,掐著自己的指尖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宴葵透過后視鏡看他,心里莫名的感受一絲宴盛此刻的心情。
宴葵覺得自己和這個弟弟好像需要多些溝通。
欠人情就欠人情吧,反正也不差這一個了。
看向車窗外慢悠悠漂浮的云朵,抿了抿唇,開口道:“小盛,北市風景很好。”
“吃的你應該也會喜歡,到時候去了你也和我住在一起。”
宴盛依舊沒說話,頭低了又低。
宴葵語氣有些上揚:“小盛,你知道嗎,我那天夢見爸媽了。”
宴盛這才抬頭,眼中帶著驚喜,但語氣有些懨懨的:“你們在夢里說話了嗎?”
宴葵笑道:“爸媽告訴我,讓我好好照顧你,說你會好好學習的,然后又說,這樣的話就會保佑我賺很多很多的錢!”
“讓我以后每天都過上不用工作也能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生活。”
“他們還說,你太悶了,有話不直接說,讓我多管管你。”
“怎么樣?是不是都被他們說對了?”
宴葵表情靈動,看向宴盛時,神情帶著只有家人才有的溫暖寬厚。
宴盛笑起來,心情看起來似乎好了很多:“嗯,他們之前確實很愛說我是悶葫蘆。”
宴葵笑著拿出手機,把銀行卡里的幾百萬余額放在宴盛眼前,驕傲道:“放寬心吧,你姐我有錢著呢,別天天的整得跟我見外。”
“別人我還不樂意給他花錢呢。”
魏引神色平淡,卻開口接話:“是,像我這樣的,你姐就不給我花。”
宴葵伸手戳了戳魏引健碩的手臂,認同道:“那是,我得花你的錢,我的錢我自有用處。”
兩人在前排說說笑笑的,宴盛看了看自己濕潤的手心,唾棄了自己一遍。
杞人憂天,顧不好眼前事,好像讓姐姐擔心了。
宴盛頭靠在車窗玻璃上,今天太陽很大,之前的寸頭好像長長了些,被溫暖的陽光染成金黃色。
“姐,姐夫,帶我一起去北市吧。”
…………
當天下午。
魏引和宴葵先回了北市。
傍晚黃毛毛就住進了玫灣半島。
看著被剪了個寸頭的宴盛,黃毛毛沒忍住調侃:“宴盛,不在道上混了啊?這發型一剪,可沒那氣勢了。”
宴盛笑嘻嘻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,反擊道:“承志哥,你不也從良了嘛,這黑發都配不上你的外號了。”
嘿?這小子。
黃毛毛一邊幫他裝衣服,一邊吐槽起來。
“跟你姐住一段時間,嘴皮子都利索了。”
宴盛笑得更開心了:“學得快,可能是基因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