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徐永川拿著木瓢,在菜地里澆水。
劉菲兒輕手輕腳走進地里。
“這么熱的天,林藍就趕你出門澆地,也太不懂心疼人了。……”
徐永川看著她腳下,皺眉,“賠!”
“什么……”
“你把我們家的菜苗踩死了,得賠!”
劉菲兒……
還以為是叫她陪他,沒想到卻是這個賠。
一激動,又踩一顆。
“兩顆!”
慌亂之下,又踩壞一顆,“永川,我……”
“看在鄉(xiāng)親的份上,一顆算你十文錢,拿錢吧。”
眸色沒什么溫度,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性。
最后,劉菲兒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錢,一跺腳走了。
徐永川繼續(xù)澆地,錢老三又蹦了出來。
“徐永川,你一個贅婿,還敢四處勾搭,也不怕林藍知道了,休了你!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四處勾搭的?”徐永川從路邊摘下一顆樹枝,似笑非笑的走向他。
“你,什么意思?你想干什么?”
“為我家鴨子報仇。”
“你都知道了?”錢老三一個趔趄,后悔不該跳出來的。
可他就是氣不過。
他百般討好劉菲兒,可她都不為所動,卻跑來徐永川面前獻殷勤。
不就是看徐永川有幾分身家嗎?
有什么了不起的,他就是缺一個機會。
等有了機會,他照樣能一飛沖天。
不忿之下,這才忍不住跑出來,對徐永川冷嘲熱諷的。
“拿著!!”徐永川把棍子塞到他手上,迎著他不解的目光,“自己抽。”
錢老三……
還讓他自己抽自己,欺人太甚!!
憑啥?他以為他是誰?
“我數(shù)到三,要是再不動手,我便親自來,要是把那塊抽沒了,你可別怨我。一,二……”
不等他三字出口,空氣中就響起了啪啪啪的聲音。
用的正是徐永川遞給他的那根棍子。
他怎么忘了,徐永川可是能降服老虎的人。
“用點勁,沒吃飯吶!”
錢老三……
半個時辰之后。
“徐永川,你放了我吧,以后我再也不敢打你們家鴨子的主意了。”
“滾吧!”
錢老三如蒙大赫,扔下棍子就想跑。
徐永川,“我有妻有子,對她不感興趣。”
錢老三的眼睛明亮了,顧不得臉頰腫脹,含糊不去地說,“真的?”
徐永川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男人想要什么就去爭取,特殊的人就得用特殊手段。”
錢老三若有所思。
徐永川都能搞定林藍,那說出的話,肯定有幾分道理。
就是這特殊手段……
徐永川到家的時候,林藍正做飯。
“回來了?”
徐永川從身上掏出銅板來遞給她。
“哪來的錢?”
“劉菲兒踩壞了咱家的菜苗,賠的。”
“她又去找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這人怎么這么討厭?就沒人管管?”
“會有的,世上從來一物克一物。”徐永川意味深長。
半下午的時候,唐二牛兄妹就回來了。
“姐姐,晚上去我們家吃吧。”
“哦,是有什么事嗎?”
“我哥哥今天生日,哥哥說,感謝你們的幫助,他想請你們吃飯。”
“生日啊?行,那晚上去你們家吃。”
等張家人跟徐永川他們到的時候,唐家兄妹已經(jīng)做好了飯。
一大碗肉,一碗燉豆角,還有一碗魚,
“妞妞啊,還做肉了?”
“對,我哥生日,不能馬虎。”
周蘭花聽張曉云說了鋪子里的事兒,“聽說你大哥去找你了。”
唐二牛點頭,“嗯。”
“你哥也是,怎么沒一點男子漢氣概。”
“我哥……他也是不得已。”
“不得已,也不能那么折騰你們兄妹呀。誰容易呀,一個爹娘出來的,本該是最親密的人。”年紀大了,看不得這種。
張大柱,“行了,孩子已經(jīng)不好受了,你還說。”
“大娘,你別擔心,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,我跟妞妞不會餓死的。”
“那倒是,跟著我們家小藍,以后日子肯定不會差。”周蘭花大笑。
連著去了兩天山上,家里積攢起很多藥材。
“走吧,去鎮(zhèn)上賣藥材。”
兩人趕著牛車,一路往鎮(zhèn)上而去。
收了麥子,莊稼地里只余麥茬。
“相公,地空著也是空著,你說咱們種植一批藥材怎么樣?”
“種藥材?”
“對,地閑著也是閑著,正好利用這來種藥材。”
“得去了解清楚。”
說話的功夫,兩人就到了藥堂。
把藥材賣了。
趁大夫有空,林藍問,“掌柜的,你有藥材種子嗎?”
“你想種藥材?”
“嗯,我們那地收了麥子,現(xiàn)在空著,我就想著種點東西,不知道得不得行?”
“可行。可以種植板南根之類的,這個時機剛剛好。”大夫也是混熟了的,說了句實話。
“行啊,那這種子……”
“我可以幫你聯(lián)系,我正好認識……”
“那就謝謝大夫了。等藥材種出來,我給你抽成。”這意思是,日后還得借助他的關系把藥材賣出去。
“好說。”大夫喜笑顏開的。
這是同意了他們的提議。
等出了藥堂。
“相公,你看成了。”
兩人又去市場割了一斤肉。
老板是熟人。
他們家鋪子每天都在他這么賣肉,哪天不得好幾斤。
是個大客戶沒錯。
“徐兄弟,小娘子,看中了哪塊,我算你們便宜些。”
“這塊吧。”林藍指著五花肉,她打算回去做個扣肉吃,許久不曾吃過了。
“好。”屠戶利落割了肉,算他們二十文一斤。
也就收個進價。
還送了兩根骨頭給他們煮湯。
“走吧,回去。”
他們沒去鋪子,如今,鋪子里人手夠用。
“林藍,又做啥好吃的?”
“梅菜扣肉。”
吳倩云流口水,只可惜她不能吃得太油膩。
看得著吃不著,吳倩云有那么點不甘心。
“你說,你怎么就一點反應沒有呢?還吃扣肉,多油膩啊,就一點不惡心?”
她承認,這點她是嫉妒的。
同樣都是懷孕,可林藍就沒一點不適。
“沒有一點惡心,相反吃嘛嘛香。”
吳倩云……
嘚瑟得沒邊了。
“我家有梅菜,要嗎?”
是張千山做貨郎生意時,送的。她不怎么做飯,就一直放著。
“你留著自己吃吧,我們家也有。”
扭身對徐永川說,“相公,幫我磨幾根簽子唄。”
“什么樣式的?”
說了具體要求,徐永川去山上砍了根竹子回來,著手準備。
林藍把肉洗凈,生火,先把肉在鍋里煮一段時間,直到筷子能插進去為止。
撈起來放涼,用竹簽扎些孔洞,抹上醬油,黃酒等靜置一會兒。
徐永川幫不上忙,干脆挑著水桶出了門。
來到井邊,村民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。
“永川,你們那莊子上不缺水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