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伙哼哼唧唧的,小嘴一撇,到處拱,尋找自己的糧食。
只是半天,也沒吃上。
“永川,我……沒奶了。”
半天吃不著,山洞里響起了小家伙的哭聲,可響了。
徐永川一顆心都揪了起來,心疼壞了,“我抱孩子去找弟妹,讓她給喂喂。”
“哎,又得麻煩吳倩云。”
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,明天咱們給弟妹多補補。”徐永川安慰道,“你先睡,我去去就回。”
就這樣,半夜安安又回到了吳倩云身邊。
“千水,弟妹,孩子餓了,我媳婦沒奶,這家伙差點沒把我們家屋頂給掀啰。”
吳倩云淡定擺手,“給我吧,孩子小,半夜是得吃一趟。”
“我晚上的時候就想說這茬,只是,人一多就給忘了。”周蘭花披上衣服走了出來。
“舅母,吵著你們了吧。”
“沒有,人老了覺少。行了,你們回去休息吧,孩子交給倩云,你們放心睡。”
“弟妹,麻煩你了。”
吳倩云抱著孩子進了屋,有吃的,小家伙立馬止住了哭聲。
張千水,“表哥,孩子就放這兒吧,你回去吧,累了這么長時間,得好好歇著。”
孩子送走,林藍心里半天不得勁。忽略了孩子,很愧疚。
徐永川回來的時候,她還愣愣看著屋頂。
“咋還不睡?”
“睡不著。”
“別多想,弟妹他們啥也沒說。”
“就是覺得怪麻煩他們的,也覺得對不住孩子,他才這么小,我就拋下了他。”
“的確麻煩他們許多,不過,都是一家人,太客氣反而生分。
也別愧疚,我們當(dāng)時離開是不得已的。
以后不會了,我們不會再離開他,會好好陪著他長大。”徐永川攬著她,他心里也覺得虧欠孩子。
“沒想到我這死對頭,到頭來,居然成了幫我最多的人。”
“弟妹就是性子傲了點,嘴上不服輸,其實心腸很軟,人也不錯。”
“對,三觀沒問題。”
“睡吧,明天還有事呢,等處理完野牛的事兒,我再想想其他法子,看能不能去林子里抓頭母羊之類的回來。”
“要是能抓到哺乳期的野牛也不錯,就可以給安安喂奶了。”
“到時候再說吧,睡覺。”
噗的一口,油燈熄滅。
……
直到林子里響起人說話的聲音,林藍才睜開了眼睛。
“醒了。”頭頂響起沙啞的男聲。
“你今天還在床上,挺不尋常的。”林藍找了個舒適位置窩著。
“我也是人,也會累,也會想偷偷懶。”
“永川,我做夢了,夢見我哥……不太好。”
“夢都是反的,你只是太惦記他了,才會夜有所夢。”
“也許吧!”林藍坐起身來,撿起衣服往身上套。
“不多睡會兒?”
“不睡了,我去做飯,好久沒吃蔥油面了,怪想那口的。”
“那我去湖邊打水。”
“嗯!”
村里人起得早,這會兒,湖邊已經(jīng)響起了說話聲。
“永川,這些日子怪累的,怎么不多睡兒?”
“睡醒了,大叔,你真早。”
“家中無事,便來湖邊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”
徐永川他們回了村,村里人有了底氣。又大大方方過日子,該吃吃,該喝喝。
一點不懼野牛。
“麥苗長得不錯呀,綠油油的。”
“這里離湖近,不缺水,可不就長得好。”
“照這個長勢,今年收成應(yīng)該還不錯,夠家里吃的。”
“不瞞你說,自從來了山谷,我們隔三差五能吃頓肉,這肚里有了油食,能省下不少飯食。”
村民都附和。
徐永川打好水,順便揪了把小蔥,他們家的菜地打理得很好,沒有一根雜草。
回來的時候,林藍已經(jīng)揉好面團。
“喲,這蔥真夠嫩的,用來做蔥油面最合適。”
“我也這么覺得。”
鏟了些豬油在鍋里化開,直到鍋里微微冒煙,再下入蔥姜蒜爆香。
不多時,一股濃郁的香味便傳了出去。
“林掌柜做啥呢?真香。”鏢師兄弟走出屋子,伸展開四肢。
“聞著這味,更餓了。”
“祁大夫,起了沒?”
“沒呢,我老了,不比你們年輕,我這把老骨頭險些沒被折騰散,我可得多躺會兒。”
“你老的確辛苦,只是,再躺下去,好吃的可就沒份了。”
“那不行,我得起來。這么香,可不能便宜了你們這幫臭小子。”
林藍做了一大鍋面條。
鏢師兄弟跟祁大夫來到他們家,看著老虎,還親切的跟它打了招呼。
“虎兄,早啊!”
老虎抬眼,似回應(yīng)。
村里婦人見了三只老虎,正要驚呼,男人忙喝止住了。
“喊啥,這虎是林藍帶回來的。”
“啥?她還養(yǎng)老虎?”
“據(jù)說是救了虎一命,虎報恩呢。”
“虎不會吃人吧?”
“不會,你沒聽大林子他們說,虎幫了他們不少。要是真有不妥,林藍才不會引它進寨子,她不是那么不靠譜的人。”
“也對,林藍靠譜著呢!”
村里人基于對林藍的信任,雖說也畏懼老虎,不敢靠近,但到底沒嚷嚷著要將虎趕出去。
祁大夫等人將一鍋面條吃了個精光。
“永川兄弟,走,設(shè)陷阱去。”
徐永川拿上工具,“走,趁現(xiàn)在時間還早。”
村里人見狀,自發(fā)加入他們。
先在山寨門口挖了條很深的壕溝,里面布滿尖刺。
又砍了些竹子回來,做箭矢。
等收拾好,才用東西把陷阱遮掩起來主要是雜草。。
“走,去林子里引野牛。”
村民親眼見識過野牛的破壞力,一想起那個場景,腿肚子有些發(fā)軟。
“咱們跑得過野牛嗎?”
“你們別去,我們?nèi)ゾ统伞!辩S師兄弟憋著一股勁兒,之前被野牛追得狼狽,現(xiàn)在就想找回場子。
林藍端著碗雞蛋羹來到老張家。
“吳倩云,起了沒?”
周蘭花邊喂雞邊問,“小藍,永川他們出去了?”
“是,說是要挖陷阱,借助陷阱的力量,獵野牛。”
“還得是永川有法子,近些日子我們都不敢出聲,生怕惹了野牛發(fā)狂。天天擔(dān)驚受怕的,獵了野牛才好安心過日子。”
“是這個理。”
“你端的啥?”
“我給吳倩云蒸了碗雞蛋羹,她一個人奶兩個孩子,得補補營養(yǎng)。”
“我們家養(yǎng)著雞呢,夠吃了。怎么著,還擔(dān)心我們虧著三弟妹,虧著安安吶?”許氏玩笑道。
“大嫂,咱倆都處多長時間了,我還能不了解你?
你壓根就不是那起子小氣人,妯娌中就數(shù)你最大氣。
我相信,但凡有最后一口吃的,你都不會虧著我們安安。”
“你呀,就知道哄我。”許氏笑得見牙不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