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回到家時,徐永川鼾聲依舊。
林藍粲然一笑,嘴角掛著一縷輕松的笑意,酣然入夢。
……
“不好了,大鼻涕不見了!!”
第二天,林藍是被一陣喊叫聲驚醒的。
她揉了揉眼睛,“徐永川,外面喊啥呢?”
“聽說……大鼻涕不見了!!”
“不見了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“聽他家人說,他夜里去磨坊磨米,然后,就再也沒有回來。”
林藍怔了怔,原來,他直接被嚇跑了。
真是的,沒膽子還學人干壞事?
“大概是虧心事做多了吧。”
“我也這么覺得。”徐永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“要再睡會兒嗎?”
“不了,今天咱們一起去地里鋤草吧!”
村長家。
一大早的,他就被大鼻涕一家包圍了。
“村長啊,我們家老大不見了,你可得幫我們找找啊!要不,以后大房孤兒寡母的,可怎么活啊?”劉翠花扯著村長的袖子,哭得眼淚一把,鼻涕一把。
村長好容易才抽出袖子,彈了彈上面的鼻涕,“好好說話,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?”
劉翠花又把事情對村長哭訴了一遍。
村長神色嚴肅了幾分,當即就點了些青壯勞力,沿著村子往外找。
林藍跟徐永川則去了麥地里。
今天,整個村子都在談論這事。
“你們說,好好的,大鼻涕咋就不見了呢?”
“誰知道,難道是被拍花子的抓走了!”
“拉倒吧,拍花子都是拍孩子,誰拍大男人呀!”
“我昨晚隱約聽見磨房有動靜,聽動靜感覺不是活人。”
“嘶”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。
“你是說……磨房鬧鬼?!不能吧,那磨房都建多少年了,一直很平順的。”
“誰知道呢,反正我以后打死晚上也不去磨房。”
“咦,你們別說了,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!”
徐永川兩口子只顧鋤地,并不搭腔。
始終沒找到大鼻涕,慢慢的,這事兒也就淡了下來。
眼看著飯點了,林藍先一步回家做飯。
壇子里的野芹菜已經酸了,林藍打算炒一個酸芹菜肉沫下飯。
看了一眼水缸里游得正歡的魚兒,再做一道酸菜魚吧。
先把魚殺好,豬肉剁成肉沫,選的是肥瘦相間的肉,酸菜切好備用。
等鍋里油熱,肉沫炒香,才加入鹽巴,醬油,最后再把酸菜加進去翻炒。
快出鍋時,加入少量雞精。
等肉沫出了鍋,再把魚煎至兩面金黃。
再把料爆香,加入酸菜爆炒,等炒香了,再把魚一并放進去燜煮。
期間,林藍還洗了些果子吃。
大熱天的,吃點冰凍的東西實在爽口,順手就將草莓蒂扔在了垃圾桶里。
飯點了,徐永川扛著鋤頭回了家。
林藍幫著舀了一瓢水在盆里。
堂屋的飯桌上,擺著一盆酸菜魚,一碗肉沫炒酸菜。
“這野芹菜還挺香的。”徐永川一口飯,一酸菜肉沫,吃得很滿足。
“那當然,我還能蒙你不成。吃吧,敞開肚皮吃,中午我特意多加了一碗米。”
徐永川夾菜的手一頓,她總能不經意間撩動他的心。
他其實挺好奇,她那嘴是怎么吐出老人聲音的?
還有,那些詭異的聲音,是從哪傳出來的?
把這么多種聲音揉雜在一起,怕是最好的口技匠人,也辦不到吧!
“吃啊,看我干啥?我臉上有花?”
“花沒有,有……飯。”徐永川撿起她嘴邊的飯粒,很自然地放進了自己嘴里。
林藍臉上一熱,“臟!以后……別吃了。”
徐永川抬眸,覷了她一眼,眼里明顯帶著笑意,“什么我沒吃過!”
林藍……
越發覺得這人沒個正經!
花了兩天時間,兩人才把地里的雜草全部鋤完。
期間,百花村還發生了一件喜事,住在村尾的梁老漢挨家挨戶通知,說他們家明天要辦喜事,讓村里人都去家里吃席。
“梁叔,你們家妮兒要嫁人了?怎么這么突然,之前也沒聽說呀?”一位嬸子道出了眾人的心聲。
梁老漢搓了搓手,呵呵直樂,“都是緣分,是我們家妮兒的緣分到了。”
梁老漢膝下有一姑娘,據說幾代人就得了這么一個閨女,自是嬌慣了些。
今年芳齡二十五,長得腰大膀圓,那胳膊都快趕上好些人大腿粗了。
腰比水桶還要大兩圈,稍微一動彈,渾身的肉就顫動不止。
五官擠在一起,眼睛常年睜不開,跟大肥肉生劈出一條縫似的。
更重要的是,她還有個克夫的名頭,據說,生生克死了三任未婚夫。
不管人家怎么說,梁家人反正對自家姑娘極好。
“不是嫁人,是招婿!明天我們家辦酒席,大家都來啊!”
梁家人想著,閨女克夫這事也不知道真假。
萬一是真的,要是嫁出去,真把男人克死了,那婆家還不得拿閨女出氣啊。
思來想去,一家人決定招夫上門,萬一再把男人克死了,反正在自己家,別人也奈何不得!
此刻,村尾的老梁家,一年輕人坐在院子里,敢怒不敢言!
要是林藍在這里,一定認得出,他赫然是那天伙同大鼻涕,在水潭邊圍堵她的人。
那天在集市上,眾地痞消遣林白,說些好些胡話。
其他人過過嘴癮也就過去了,唯獨他對那事真上了心。
正琢磨著怎么用林藍引出林白,得到巨大的好處,大鼻涕就主動找上了門。
兩人一拍即合,當即說好,由大鼻涕盯著林藍的動靜,趁她落單的時候,把她擄去鎮上。
利用她引出林白,再把林白送去那地,去換一大筆賞銀。
可總也不得手,大鼻涕又一連好些天沒動靜。
年輕人等得不耐煩,決定來村子里尋他。
不想剛走到小樹林,就讓人給敲暈了。
醒來的時候,他正躺在梁家老閨女的床上,而且一條腿的腳腕處,被割出了一道口子。
鉆心的疼痛提醒他,大概是被人挑斷了腳筋。
猛不丁的看見梁家閨女那張臉,地痞大叫一聲,鬼呀!
然后,一骨碌滾下床就想跑。
當發現自己跑不了的時候,也盡力往門邊挪,他混跡花街柳巷多年,哪見過這么可怖的女人?
一想到,她還讓他娶她,他就生不如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