瓊霄公主聞言呼吸一滯,怒視傅老道:“本宮不是說過不準打寒翠的主意嗎?你什么時候量過的?世間女子那么多,本宮可以選擇的人多的是,唯獨不能是寒翠!”
寒翠在她心中,與其他四個侍女不同,是她心底保留的最后一點善念,亦是與她有過數次歡好的自己人。
這就是為什么從公主府出來多日,寒翠一直不配合,她依舊將寒翠留在身邊,并且未用強制手段讓寒翠換臉的原因。
不到萬不得已,她不可能舍棄寒翠。
傅老見她動了怒,柔聲勸道:“老奴一心為公主,早就偷偷量過。公主再生氣,老奴這句話也不得不說,這世上,再難尋到像寒翠這樣與公主體形完全接近的人皮了,公主不愿意的話,那么短時間內肯定是再找不到合適的。而且就算身體的皮先不換,寒翠不換臉,只要出了這個院門,就有可能會被官府的人捉拿,老奴與公主亦會被她所連累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瓊霄公主站起身,語氣已沒有之前堅決。
“此事以后再議,讓我再好好考慮考慮,你明日還有事要辦,早點去休息吧。”
“老奴退下。”
傅老慢悠悠起身,走進旁邊一間陰暗的屋子。
就著門縫滲透進來的一點光線,伸手入懷掏出一只燒雞一瓶好酒,咬一口肉,喝一口酒,要不是擔心外面的瓊霄公主不喜,還恨不得哼幾聲小調。
這酒肉其實遠沒有瓊霄公主府的味道好,但逃亡在外,不能太挑剔。
誰叫她苦心鉆研的絕活見不得光呢?
能得瓊霄公主賞識,晚年吃飽喝好,便該知足了。
傅老在房間內一邊縱情享受,一邊自我安慰,外間的瓊霄公主從腰間取出鑰匙,舉著燭火,打開了鎖著寒翠的那道房門。
燭火被放在梳妝臺上,瓊霄公主輕解羅裳,僅穿著里衣躺到了寒翠旁邊。
從瓊霄公主府出來至今已有四天,之前日日縱情聲色的她突然禁欲了四日,整個人都無比的空虛,計劃中換臉之后被新郎君日日嬌寵的事情還遙不可及,自身的需求卻迫不及待要解決。
眼下外面風聲緊,不可能讓傅老去找男人供她享樂,能給她暫時提供慰藉的只有寒翠,往日她不缺男人滋潤,寵幸寒翠一般是她令寒翠歡愉。
今日她卻特別想,讓寒翠來滿足她。
算算時間,寒翠也差不多能醒了,瓊霄公主眸光情絲縷縷,嘴角上揚,在錦被里就將寒翠的衣衫脫下。
手掌撫向那嬌嫩瑩白的身體時,心里卻忍不住將其與自己的身體對比起來。
傅老沒撒謊,除了皮膚的觸感外,寒翠的身形尺寸各方面都與她極其類似。
十指相扣,長短分毫不差,腰腹相結,俱是不盈一握,玉背相靠,各自挺秀如竹。
當然,少女的**位置自是她這般縱情淫欲多年的人無法比擬的,也更令她為之神往……
多好的一具皮囊啊,真想守護寒翠一輩子。
可要是這副皮囊屬于她呢,那豈不是能更好的守護一輩子?
眸中的欲念在纏綿中變成了貪婪,瓊霄公主雙手不自覺用了力,便聽到一聲嚶嚀,緊接著寒翠睜開了眼睛。
“公主殿下,公主……”
連日的關押與迷藥令寒翠的反應較為遲鈍,愣了一會才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與現下的情況,思緒回攏后她連忙退到床角,蜷縮成一團,顫抖著看向瓊霄公主。
“公主,你放了我吧,我真的好害怕,我怕痛,怕流血,我什么都不要了,你放了我,我保證不報官,絕對不會給別人說半個字……”
寒翠一直知道傅老在地下暗室換臉之事,她知道恐怖血腥,卻未料到會是這么恐怖血腥。
那一眼,她一輩子都忘不了。
四個與她朝夕相處的姐妹,渾身血肉模糊,皮肉分離,她分不清誰是誰,也不知站在旁邊拎著刀對她冷笑的傅老是人是鬼,更不知一直待她恩重如山的瓊霄公主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她。
傅老的眼神太冷,上下打量時漫出的寒意就像刀子正在分解她的皮囊,令她忍不住打顫。
如今公主已不是公主,傅老已不是傅老,換了寒露與寒煙的臉后,她更覺感官與靈魂錯位,無法直視她們,無法面對她們。
當初關意桉換了鄭青山的臉時,她雖然也感覺不適,但并沒有這么強烈,或許是因為沒有看到那么血腥的畫面,也可能是鄭青山不像那四個侍女一般,與她熟絡的如同姐妹。
她現在只想逃離,離這一切遠遠地,與公主與傅老永不見面才好,只有這樣才能離惡心又殘忍的世界遠一點。
瓊霄公主抱臂看著她,眼神很復雜。
“你不報官,官府卻還是要捉拿你,你連換臉之痛都忍不了,又如何能忍受官府的各種刑具?論忍耐這一方面,你還真不如關意桉……”
“別提他,求你了,我會找個地方躲起來,不會被官兵捉到的,公主,你說過會憐惜我,會好好對我的……”
寒翠將頭埋進雙膝,看著這張寒露的臉與公主說話,真是令她膽寒。
“本宮當然會憐惜你,會好好疼你……”瓊霄公主的笑冷了下去,用力將寒翠拽入懷中,手掌下探。
“本宮連你的處子之身都一直給你保留著,可你如今越來越與本宮離心,如此就怪不得本宮了。”
寒翠身體抖得厲害,不斷掙扎。
“公主,不要,我今天沒有心情,不要……”
瓊霄公主用力將她按住,嘴角上挑,“你會喜歡的。”
“不,我不喜歡……”察覺到瓊霄公主的意圖,寒翠反抗的更加厲害,她畢竟年輕手腳靈活,瓊霄公主又要防備被她碰到臉,一番折騰下很快就讓寒翠脫身,她連衣裳都來不及穿,抓了一塊薄毯,就拼命往門口沖去。
她不知道外面等候她的是什么,是官府還是流氓地痞?明日是牢獄之災還是風餐露宿?
在她看來,都不會比在這里更糟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