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兩句話,絲毫不留情面。
裴逸感受到現(xiàn)場劍拔弩張的氣氛,趁機(jī)夾走了盤子里最后兩只雞腿。
見嫂子的碗里空空如也,裴逸又用公筷將剩下一盤蝦也擼了過來放在了司淺面前。
完事后深藏功與名,兩耳不聞窗外事,一心埋頭扒著飯。
裴天明面上閃過一絲慍怒之色。
啪!
他將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。
“司小姐說話倒也不必如此難聽!”
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,更何況是裴天明這樣心高氣傲半輩子的老霸總。
面對席卷而來的上位者威壓,司淺絲毫不慌。
咔嚓!
手邊價值不菲的薄胎瓷碗應(yīng)聲而碎。
裴天明身子倏得一顫,生怕自己跟司淺手里的碗一樣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。
司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為了面子強(qiáng)撐的裴天明。
這人于她而言完全就是紙扎老虎毫無威脅。
司淺逼問:“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?”
“……”
裴天明一噎,聲音不自覺的放緩許多,但心中仍是不甘心。
“但是話又說回來,你就一點(diǎn)問題都沒有嗎?”
司淺替自己盛了一碗湯,不緊不慢開口。
“我這種人就是笑面虎,表面上平易近人,背地里陰狠毒辣,沒有人再激怒我后安然無恙,我是主宰,而你們只是芻狗。若你們?nèi)堑轿遥蜁私獐偪衽c幽冥。唯有真正的魔王,在黑暗里看著滑稽的光明,面帶微笑,笑而不語!”
“……”
裴天明混濁的眼神逐漸迷茫。
聽的云里霧里的葉汀蘭只記住了她是個笑面虎。
裴逸則是滿眼崇拜的抬起頭仰望司淺。
“那我就是殺出哥,表面上順從原生家庭的各種安排和欺辱,實際暗地里一直在謀劃如何破局,當(dāng)我算出一個完美的七星連珠之日時,沖破原生家庭不過是小事一件罷了,呵!我這種能從原生家庭殺出來的人是絕對的強(qiáng)者,如果你敢忤逆我我將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強(qiáng)者的黑暗!”
裴天明只覺這個家徹底沒救了。
“我打死你這個逆子!”
光影交疊中,躲閃不及的裴逸只能看到一個不明物體徑直沖自己的面門而來。
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,直接掄到了他的臉上。
啪!
裴逸挨了裴天明一個水靈靈的大嘴巴子。
少年清俊白皙的臉頰多了鮮紅的五個指印。
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,要遭受到惡言惡語。
良言一句三冬暖,惡語傷人六月寒。
阿尼陀佛。
希望所有人都能被暖心對待。
……
葉汀蘭感覺自己生了個弱智。
她有想再練個小號的沖動。
司淺一眼看穿葉汀蘭的想法,毫不留情的潑冷水。
“晚上記得戴套,別生傻逼了。”
裴逸覺得自己被罵了,但沒有證據(jù)。
少年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扯住她的衣擺,輕聲問:“嫂子你剛是在說我嗎?”
司淺猛一拍腦門。
差點(diǎn)忘了裴逸還在這!
“罵你爹呢,跟你沒啥關(guān)系。”
處于食物鏈最底端的裴天明與葉汀蘭憋著一肚子氣沒處發(fā),只能打沒牙齒和血吞。
蹭完飯從裴家出來之后司淺看了一眼時間。
現(xiàn)在是晚上七點(diǎn)三十九分。
站在家門口的裴天明含淚和她告別。
司淺同樣揮手不舍,朝著裴天明喊道:
“老裴我改日回來看你!”
裴天明一哆嗦,話都差點(diǎn)說不利索了。
他手?jǐn)[的跟螺旋槳一樣:“不用不用!”
趕緊走吧!
司淺拎著從裴天明這薅來的好東西離開了。
身后是裴逸不舍的哭嚎。
即使車開出去百米遠(yuǎn),司淺也依舊能聽見老宅那邊的放炮聲。
……
許是最后兩天,節(jié)目熱搜也是不要錢似的一條接一條的上。
放眼看去整個微博全都是他們的天下。
#戀綜告白夜倒計時
#《死了都要愛》收官之戰(zhàn)
#在戀綜決戰(zhàn)癲瘋
距離收官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時,節(jié)目組的驚喜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(dāng)中。
監(jiān)控室內(nèi),吳導(dǎo)正在往電腦里導(dǎo)數(shù)據(jù)。
“啥情況啊,咋傳不過去?”
納悶的吳導(dǎo)站起來,下意識給電腦梆梆兩拳——
……然后電腦成功的卡死了。
意識到自己闖禍的吳導(dǎo)先是站在原地呆滯三秒。
回過神來后立馬尋找補(bǔ)救措施,并且不斷安慰自己——
工資這么低,工作上出錯是應(yīng)該的。
畢竟便宜沒好貨。
正當(dāng)他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試圖挽救時,神出鬼沒的鄭宥乾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溜達(dá)了過來,將一切盡收眼底。
“梅謙!”
中氣十足卻又飽含慍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。
吳導(dǎo)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咔咔——
機(jī)械般一寸寸的扭過頭去尋找聲音來源。
只見眼前驟然出現(xiàn)一張油光滿面的大臉。
“這是你干的?”
“我說不是你信嗎?”
“信——”
“宥乾我就知道你最好了!”
“信你個大頭鬼!”
看著閃屏的電腦,鄭導(dǎo)只是一個勁的肘擊著吳導(dǎo)。
吳導(dǎo)不甘示弱與他扭打在了一起。
兩個人看似打的難舍難分,實則以天為被地為床緊緊相擁。
有聽到動靜的工作人員跑來查看這邊什么情況,一推門就看到了衣衫襤褸的鄭導(dǎo)面目猙獰的和吳導(dǎo)抱在一起互毆。
兩個人誰也不讓誰。
整個監(jiān)控室只能聽見巴掌聲。
許是二人動靜鬧的太大,剩下幾個男嘉賓也過來看熱鬧。
付曉和盛弛上去拉架,挨了兩個大鼻竇。
至此,沒人敢再上去勸倆導(dǎo)演。
只等他們打累了才一左一右把人拉開。
吳導(dǎo)頂著一張豬頭三的臉委屈的像是小媳婦輕輕啜泣。
罪魁禍?zhǔn)奏崒?dǎo)點(diǎn)燃了一支事后煙,背對著吳導(dǎo)深呼吸。
“別哭了!”
這話像極了拔吊無情的渣男。
吳導(dǎo)捂著自己差點(diǎn)破相的臉呻吟:“我疼啊……”
鄭導(dǎo)轉(zhuǎn)過身來:“我也疼……”
眾人這才看清鄭導(dǎo)臉上同樣沒一塊好肉。
打完就忘仇的兩個人又抱在一起開始喊疼。
裴禮微笑:“接吻時分泌的荷爾蒙可以緩解疼痛——”
倆導(dǎo)演同時看了過來,眼中疑惑不似作假。
裴禮露出司淺同款善解人意的笑容,補(bǔ)充完后半句——
“所以當(dāng)你挨打時,可以向?qū)Ψ剿魑莵碇固邸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