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海棠眼神一閃。

工程師……說的不就是張宏明嗎？

“這個人真不會過日子?！?/p>

趙春麗嘴上說著，臉上卻笑開了花。

這些舊東西雖然用過了，但再用幾年沒問題。白撿這么多好東西，心里別提多高興了。

“人家能讓你白拿？”

于學(xué)義還是有些懷疑。

“我?guī)退驋呶葑?，關(guān)系不錯?！?/p>

“這事海棠也知道?！?/p>

于莉大大咧咧地回答。

父母的目光轉(zhuǎn)向于海棠。

“那人叫張宏明，二十出頭，剛升到六級焊工。”

“被高級工程師看中，調(diào)到技術(shù)辦公室了?！?/p>

“上次跟你們說的榴蓮，就是在他們家吃的?！?/p>

于海棠說道。

“原來是他們家。”

于學(xué)義這才明白過來。

之前于海棠在張家吃了不少好菜，還嘗到了稀奇的外國水果，回家后忍不住跟父母說起。

這讓老兩口羨慕不已。

“姐，你什么時候帶我去張家吃飯？”

小弟于寶健拉著于莉的手問。

“男孩子怎么可以去別人家白吃白喝？”

“好好學(xué)習(xí)，以后帶你享福?！?/p>

于莉責備道。

于寶健撅了撅嘴。

“這個小伙子真是大方?！?/p>

趙春麗摸著新買的搪瓷盆感嘆。

“他馬上就要當工程師了，這點錢不算什么?！?/p>

于學(xué)義接話。

“也是。”

“寶健，看到了嗎？當工程師多有面子。”

“你要努力讀書，將來也當工程師?！?/p>

趙春麗對於寶健說。

於寶健立刻拿起筆，埋頭寫作業(yè)。

“爸媽，我先走了。”

“改天再來看你們?！?/p>

於莉辦完事準備離開。

“急什么，喝口水再走?！?/p>

趙春麗拉住女兒。

“還得把車還給張宏明呢，不能耽誤。”

於莉做事一向干脆利落。

於莉推著自行車走出家門，全家人站在門口送她。

“這車是張宏明的吧？”于學(xué)義盯著嶄新的車子問道。

“嗯，借來騎幾天?！膘独蚧卮?，“爸媽，我走了?！闭f完就蹬車離開了。

“張宏明這小子真不簡單，這么年輕就能買得起自行車?！庇趯W(xué)義望著她的背影感嘆。

“他家還有臺熊貓牌收音機，挺大的?！膘逗Ｌ倪呎f邊張開雙臂比劃。

“年輕人太會花錢了?！壁w春麗搖頭，“要是咱們寶健也能這么出息就好了。”

“指望寶健當工程師？我看不如讓張宏明當咱們女婿更靠譜?！庇趯W(xué)義開玩笑地說。

於寶健一臉不高興，於海棠頓時臉紅了。

“你這樣當?shù)暮线m嗎？”趙春麗不滿地說。

“開個玩笑嘛?！庇趯W(xué)義轉(zhuǎn)向女兒，“海棠，上次你去張家，覺得那小伙子怎么樣？”

“別瞎想，”趙春麗插話，“咱們海棠哪配得上人家。”

於海棠再次感到失落，心里想著：雖然事實如此，但親媽這么說還是讓人難受。

許家院子里，許大茂正得意地展示他的新車。雖然之前在張宏明那兒受了些氣，但現(xiàn)在被鄰居們圍著夸贊，有人摸車把，有人按鈴鐺，他又找回了優(yōu)越感。

為了慶祝買了新車，許大茂喝了點酒。

婁小娥也跟著喝了幾口。

許大茂本想和妻子親近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力不從心。

只好躺下睡覺。

婁小娥心里難過，但沒多說什么，怕傷了他的自尊。

夜色漸漸深了。

許大茂鼾聲很大。

他忽然站在后院空地。

中院傳來奇怪的聲音。

許大茂聽出那聲音，臉色立刻變了。

急忙跑向中院。

卻看見婁小娥和張宏明在一塊兒。

兩人緊緊摟著。

“狗男女！”

許大茂怒火中燒，沖向張宏明。

張宏明一腳把他踢翻。

然后繼續(xù)做著自己的事。

“張宏明！我殺了你！”

許大茂氣得不行，眼角都裂了。

“——”

他猛地驚醒，從床上坐起來。

“大茂？”

婁小娥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。

她晚上也喝了酒，睡得很沉。

許大茂滿身冷汗，胸口劇烈起伏。

起身猛喝了一口水。

“又是這個該死的夢！”

他咬牙罵道。

困意再次襲來，他昏昏沉沉地躺下。

模糊中，易忠海牽著個孩子走過來。

“許大茂，這是我兒子?！?/p>

“以后這院子，就剩下你一個絕戶了，知道嗎？”

易忠海一臉得意。

周圍全是鄰居，指指點點地看著他。

許大茂被人說沒有后代，不能留在四合院。

大家吵著要把他趕出去。

后來，他的鄉(xiāng)下情人告訴他，自己懷了他的孩子。

他非常高興，一直照顧她。

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，那孩子其實是傻柱的。

一整晚，許大茂只要一閉眼，噩夢就來找他。

他眼睛凹陷，臉色蒼白。

嘴唇發(fā)紫，眼睛布滿血絲。

要是現(xiàn)在去住酒店，

警察一晚上能查他七八次，懷疑他……

天剛亮，四合院慢慢熱鬧起來。

婁小娥醒來，看到許大茂的樣子。

又驚又擔心地問：“大茂，你怎么了？”

許大茂沒說話。

夢里的事情太真實，讓他受了打擊。

到現(xiàn)在還沒緩過神來。

“又做噩夢了吧？”

“今天別去鄉(xiāng)下放電影了，好好休息吧?！眾湫《痍P(guān)心地說。

“沒事，我緩一緩就好?！痹S大茂咬牙堅持。

這是主任安排的任務(wù)，他不敢推辭。

張家。

“叮！宿主對許大茂使用噩夢卡，負面值結(jié)算完成?！?/p>

“許大茂持續(xù)噩夢，獲得負面值4點?！?/p>

這次許大茂貢獻了4點負面值。

加上張宏明原本的9點，一共13點。

張宏明忍不住，立刻下令抽獎。

“系統(tǒng)，抽獎?！?/p>

“叮！恭喜宿主獲得一張守護邪靈卡?！?/p>

這張技能卡不是永久生效的，實用性也因此大打折扣。

張宏明從系統(tǒng)空間取出卡片，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卡面。

【守護邪靈卡】激活后可以召喚以下任意邪靈：貞子、楚人美（鄉(xiāng)村老尸）、弗萊迪，持續(xù)七天，功能僅限于房屋防護。

他微微皺眉。

卡片散發(fā)著一股陰冷之氣——所列都是臭名昭著的惡靈。

貞子來自日本恐怖經(jīng)典。

最讓人膽寒的是她關(guān)節(jié)反折、從屏幕爬出來的畫面。

尤其是那張慘白的臉猛然抬起時——

膽小的人與她對視，恐怕連噩夢都會被嚇醒。

楚人美更是不必多說。

那身藍布衫和腐尸般的面容，堪稱國產(chǎn)恐怖片的極致噩夢。

老人特有的詭異笑容配上潰爛的臉皮，成了多少人的童年夢魘。

至于西方來的弗萊迪？

雖然在驚悚程度上稍遜一籌，但論**手段的狠厲——

鋼爪劃過鐵管的聲響，足以讓他坐穩(wěn)血腥之王的位置。

思考片刻，張宏明將卡片收進儲物戒中。

七天時間太寶貴，得用在關(guān)鍵地方。

賈家屋內(nèi)，秦淮如正對著鏡子整理紅襖。

回娘家這天，她特意梳了鬢角，臉頰上還撲了點粉。

“媽今天真漂亮！”棒梗一邊啃著窩頭一邊嘟囔。

“乖，帶小當在家別亂跑。”她往兒子手里塞了兩毛錢，“聽話。”

棒梗把兩毛錢塞進口袋，想著待會兒去買瓶北冰洋汽水。

“一個寡婦，穿得這么招搖，這是要去哪？”

“一點規(guī)矩都不懂?！?/p>

“真是給咱們賈家丟臉。”

賈張氏尖酸刻薄地數(shù)落著。

“媽，我這次回娘家要是穿得太寒酸，那不是更讓人笑話咱們賈家嗎？”

“如果穿得破破爛爛，鄉(xiāng)下人還以為咱們在城里過得有多難?！?/p>

秦淮如解釋道。

“哼，早點回來。”

“要是讓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在外頭勾搭野男人，看我不撕爛你的嘴?！?/p>

賈張氏惡聲惡氣地威脅道。

“知道了，媽?！?/p>

秦淮如提起布包袱正要出門。

“等一下，讓我看看你包袱里裝了什么?！?/p>

賈張氏狐疑地看著包袱。

她一把搶過包袱翻了個底朝天，生怕秦淮如偷偷帶東西去娘家。

“媽，我們家現(xiàn)在這么困難，我哪還有東西帶回去。”

秦淮如委屈地說。

“沒帶就好。”

“對了，這次回去順便問問你爹娘，看能不能借點錢回來。”

“我們家都這樣了，他們當外公外婆的也該幫襯點?！?/p>

賈張氏把包袱扔還給秦淮如。

“好，我去問問。”

秦淮如撇了撇嘴。

心里早已把賈張氏罵了無數(shù)遍。

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。

哪有讓外公外婆來養(yǎng)外孫的道理。

再說秦家在鄉(xiāng)下天天靠地里吃飯，吃了上頓沒下頓。

哪有本事接濟賈家。

這些話她只能藏在心里，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口。

秦淮如走出家門。

“姐，你今天真漂亮?！?/p>

傻柱看見了，咧著嘴笑，忍不住夸了一句。

眼神直勾勾的，像是餓狼看見了肉。

秦淮如抿著嘴一笑，沒有回應(yīng)。

傻柱頓時渾身酥軟。

秦淮如心里得意，腳步輕快地走到張家門前。

故意停下，朝屋里看了一眼。

張宏明正在吃早飯。

似乎察覺到了什么，抬頭往外看。

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微微一愣，露出一絲驚訝。

大紅衣裳襯得她皮膚白皙如雪，淡淡的妝容，眼波流轉(zhuǎn)間盡是嫵媚。

確實引人注目。

秦淮如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亮色。

故意挺了挺腰，胸脯微微抬起。

心里那股得意更濃了。

張宏明卻低頭繼續(xù)喝粥。

秦淮如嘴角一抽，抬腳離開了四合院。

她沒急著去坐公交。

先去了菜市場。

稱了一斤豬肉，拎了一條活魚。

又進百貨店買了五斤瓜子、花生、奶糖之類的零食。

全是她平日省吃儉用攢下的錢和票。

拎著大包小包，這才上了開往鄉(xiāng)下的公共汽車。

顛簸了一個半小時，終于踏上了秦家村的土路。

秦淮如昂首挺胸，步伐穩(wěn)健有力。

她秦淮如，如今風光回村！

那件大紅衣服在一片灰藍黑的人群中格外顯眼。

沒走幾步，就有村民認出了她。

“喲，這不是老秦家的閨女嗎？怎么突然回來了？”

“回娘家唄！你看她手里提的，還有魚還有肉……”

“城里人就是闊氣，回門禮都這么講究。”

“說不定她在城里天天吃這個呢！”

村里人眼紅地看著秦淮如手中的魚和肉，紛紛議論：“城里人日子就是過得滋潤，我們可比不上。”

聽到這些閑話，秦淮如嘴角微揚，腰桿挺得更直了。雖然在賈家總受婆婆氣，但回到鄉(xiāng)下，她依然是村里最風光的姑娘。

“老秦！你家閨女回來啦！”

“還帶著魚和肉呢，快去迎迎！”

“老秦，你閨女在城里出息了！”

幾個熱心的鄉(xiāng)親跑去給秦父報信。

秦家二老連忙迎出門。這個嫁到城里的女兒，在他們眼里就是全家的驕傲。

“爸，媽?！鼻鼗慈缈匆姼改?，眼圈一下子紅了。上次見面還是丈夫賈東旭去世的時候，兩年時間，父母竟變得如此蒼老。

“回來就回來，帶這么多魚肉干什么？”

“就是，這么多我們也吃不完?！?/p>

老兩口嘴上說著埋怨，聲音卻格外響亮，臉上滿是驕傲。

“女兒平時不能在跟前盡孝，這點東西算不了什么?！鼻鼗慈缯Z氣真摯。

鄰居們紛紛議論：

“淮如從小就很孝順?！?/p>

“是，真有出息?！?/p>

“可惜是個女娃，不然老秦早就享福了。”

“別站在外面了，快進來！”秦父大聲招呼。

“爸媽，我還買了些零食，給鄉(xiāng)親們分一分吧。”秦淮如輕聲說。

秦淮如解開布袋。

“你這丫頭，怎么這么不會過日子，買這些零食干什么？”秦父搖頭嘆氣。

“花了不少吧？”秦母問。

“不多，都是小錢。”秦淮如抿嘴一笑。

“老秦，淮如現(xiàn)在是城里人，城里還缺錢？”

“就是，你們有福不知道享?！?/p>

“淮如是咱們這兒最出息的女兒，還惦記家里，你們真是前世修來的福?！?/p>

鄰居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好話。

“哎，我們天生就是勞碌命，哪會享福?！鼻馗缸チ艘话压献踊ㄉ?，笑著分給周圍的人。

一群臟兮兮的孩子圍了過來，秦母一個個發(fā)糖，孩子們歡天喜地，吵鬧不停。

“淮如，你還是這么漂亮?！?/p>

“真讓人羨慕，嫁到城里過好日子。”

一個臉色憔悴、皮膚黝黑的婦人牽著三個孩子走過來。

“靜霞，好多年沒見了?！?/p>

“這是你的孩子？”秦淮如笑著打量，心里泛起一陣波動。

當年一起長大的姐妹，因為嫁的地方不同，如今已是天差地別。

同樣生了三個孩子，秦淮如覺得自己比靜霞年輕十歲不止。

這個念頭讓她心底的優(yōu)越感更加強烈——當年的選擇果然沒錯。

“原本是四個，三月份老三生病，沒救過來?！眿D人聲音顫抖，眼眶泛紅。

“唉，真可憐。”

“來，阿姨給你們糖吃。”

秦淮如輕嘆一聲，朝那三個孩子招手。

三個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，眼神中夾雜著羨慕、渴望和對城里人的敬畏。他們怯生生地站在那里，不敢靠近。

秦淮如起身抓了一把瓜子花生，又加了幾顆奶糖，全都塞進婦人手里。

“謝謝，太謝謝了?！眿D人連連道謝，帶著孩子離開了。

看著她們的背影，秦淮如想起了棒梗。幸好自己嫁進了城里，否則兒子恐怕也會像這些孩子一樣面黃肌瘦，哪會有現(xiàn)在的機靈勁兒。

東旭走后，我和你娘總擔心你在城里吃苦。」秦父欣慰地說，「這次見到你，總算安心了?！?/p>

「我接了東旭的工作，每個月能掙三十多塊。」秦淮如回答，「家里有婆婆照顧，日子還能過。」

「老天爺！秦淮如一個人竟然能掙三十多！」

「這錢頂?shù)蒙先齻€壯勞力！」

「難怪城里人過得好，這錢來得太容易了！」

「還是城里好！」

周圍的村民紛紛感嘆。

「好，好。」秦父大聲說，「等孩子們長大了，日子會更好。老婆子，快去做飯，別餓著淮如。魚和肉都做上，別省著?！?/p>

秦母提著魚肉走向灶臺。

「今天淮如回來，各位長輩都來家里吃飯吧。」秦父一邊給鄰居們遞旱煙一邊說道。

老秦樂呵呵地分發(fā)食物。

「不用了不用了?！?/p>

「這些大魚大肉，我們可吃不慣?！?/p>

「老秦，等淮如更有出息了，說不定還能接你去城里享福呢?！?/p>

鄉(xiāng)親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。

「享什么福，只要孩子們過得好就行?！?/p>

「不過說實話，我家這個閨女從小就和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?！?/p>

秦父坐在小板凳上，滿臉得意地夸耀。

大家圍坐在他周圍，時不時附和幾句。

不一會兒，秦母開始上菜。

眾人識趣地離開了。

秦父收起小板凳，招呼秦淮如一起吃飯。

「這次回來有什么事嗎？」飯桌上，秦父問道。

「我們院里有個小伙子想找對象，我想帶京如去看看。」

「如果成了，也算是給她找個好出路?！骨鼗慈缯f。

「哎呀，這可是大喜事！」秦父喜出望外。

吃完飯，秦父去了弟弟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