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哲成黯然一笑,只當(dāng)她不忍自己難過,說的氣話。
感激地看了她一眼,緩緩開口:“說什么傻話呢,壽命借不了,也不能借,你這般好的姑娘,要長久幸福地活著!”
話趕話都說到這了,郭攸寧信他的人品,也信祁家的教養(yǎng),更信有家國情懷的人,不是忘恩負義之徒。
那就賭一把吧!
郭攸寧神情肅穆,起身湊到他耳朵輕聲低語:“不是借我的命給你,是我有辦法讓你康復(fù),你就等著見證奇跡吧!”
說完,不顧祁哲成呆若木雞的神情,快步走向客廳。
跟正在練俯臥撐的趙志武鄭重交代:“我跟你老大有要事相商,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!”
在好徒弟一臉錯愕中,關(guān)上了臥室門,還上了閂,順便將窗戶也關(guān)嚴實了。
祁哲成第一次和女生如此貼近,少女馨香撲面而來,她說話時的氣流噴在耳側(cè)脖頸,激得他渾身酥麻,臉頰泛紅。
“有辦法讓你康復(fù)”這話,更像顆地雷在他耳邊炸響!
不過很快就斂住了心神,他一個將死之人就不要動凡心了。
還有他的病情,國內(nèi)最權(quán)威的醫(yī)院和專家都無能為力,小姑娘又能創(chuàng)造什么奇跡?
那一瞬間的悸動和激動,是他魔怔了!
不過看她的言行如此謹慎認真,就配合她演一場吧。
郭攸寧可不知他的心理變化,再次環(huán)顧臥室,見安全無憂,才坐到炕上,繃著小臉低聲開口:
“祁同志我敬仰軍人,也不忍祁爺爺和李奶奶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,豁出去了,用“神藥”冒險救你一次。
但這是個秘密,過程也很匪夷所思,你得保證此事絕不外傳。
還有不要究根問底,更不能為了得到秘密,而恩將仇報不擇手段。
唉,看我這蠢腦子,都說了些什么,算了,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。”
祁哲成坐直身子,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沒發(fā)燒呀,大白天的說什么夢話呢,“神藥”都出來了。
勸慰道:“你不必為我的病情急得失去理智,生死有命,雖然不舍,可我也不懼。”
郭攸寧見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他不僅一絲不信,還當(dāng)她瘋了,內(nèi)心真是憋屈!
那就用事實說話吧,不過心里真是極度不爽。
袖子往上一捋,雙手叉腰,瞪著他賭氣道:“你當(dāng)我胡說八道呀!不信是吧!若是我真讓你恢復(fù)如初,你拿什么報答我?”
祁哲成看她成了一只炸毛的小貓,只好違心地順毛。
“信信信,“神藥”一出,必定恢復(fù)如初!只要能康復(fù),你讓我怎樣報答都行。”
郭攸寧看他言不由衷的樣子,心中更火大,不撈點好處,太對不起她的“仙露”了!
聲音稍稍提高,獅子大開口道:“那就下半輩子為奴為婢吧,唉,新社會不興這個;
我……我看你長得還行,那就以身相許,財產(chǎn)上交,下半輩子賺的錢全歸我。”
祁哲成認定恢復(fù)健康是她異想天開,本著順毛的原則,張口就道:“行!”
郭攸寧看他無所謂的態(tài)度,還就較上了真,“空口無憑,立字為據(jù)!”
“行!”
郭攸寧又多瞧了他幾眼,雖然只是賭氣的行為,但若是有個這樣的男人,好似也不賴。
她走到書桌前“唰唰”幾下,寫了一份《保證書》,拿墨水涂在他右手大拇指上,蓋了一個印。
最后還補充了一句,“等你好后,手不抖了再補上簽名。”
祁哲成隨她折騰,反正治不好,就當(dāng)陪她演戲。
不過他也奢想下,萬一,真有萬一能治好,以身相許給這樣一個有趣的姑娘,他也不虧。
郭攸寧將《保證書》和大錢包全收了起來,“仙露”絕對能值這個價。
然后一臉認真地讓他閉眼張嘴,祁哲成想著前面99步都走了,也不差這最后一哆嗦。
那就陪她胡鬧到底吧,只當(dāng)是在報恩,這么好一姑娘總不至于毒死他。
祁哲成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,斜躺著緩緩閉上眼睛。
郭攸寧見他這么配合,心情好了不少。
她爬上炕,一手捂住他眼睛說:“不許偷看!”一手拿出玉瓶,小心地倒了一滴“仙露”到他嘴里。
然后立馬收回空間,手里換上一個茶杯,爬下炕。
郭攸寧心中一松,媽呀,終于完成了這個艱巨的工程。
祁哲成此時就不如她這般愜意了,“仙露”一入口,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(yīng)。
斷腿處如無數(shù)只螞蟻在啃噬,又疼又癢,像是骨肉在自我修復(fù)和生長;
腦袋上更是感覺到有東西在往外拱,疼痛的同時,多了一份松快感,長期的昏沉感也在慢慢減退。
祁哲成緊咬牙關(guān),承受著能帶給他希望的痛苦,雖然額角青筋暴起,汗如雨下,但他望向郭攸寧的眼眸里閃著不可置信的希望之光。
心中的震驚無以言表!原來她所言皆真!
這也太玄幻了,一滴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,名副其實的“神藥”呀!
他那顆堅定的唯物主義之心,轟然崩塌了,三觀盡碎!
這事完全超出了人類的認知范疇,他甚至懷疑郭知青,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仙女,或修煉有成的精怪。
郭攸寧見他面露痛苦之色,有些急了!
明明她自己服用時很舒服呀,不過提升體質(zhì)和修復(fù)傷勢肯定是不一樣的。
邊給他擦汗邊關(guān)心:“你沒事吧?很疼嗎?再忍忍,一般半個小時就能過去。”
祁哲成點頭又搖頭,“能忍受,神奇!”
只要在忍受范圍內(nèi)就好,若是像上午那般需要人控制,她可吃不消。
郭攸寧陪在一旁認真觀察,偶爾給他擦下汗,等著見證奇跡。
十多分鐘后,有根小銀針樣的東西,透過祁哲成頭上的線帽,緩慢的往外冒。
郭攸寧“噗呲”笑出聲,“祁同志,你頭上長草了!”
處在水深火熱中的祁哲成,無暇多顧,不過看她笑靨如花,疼和癢好似也減輕了一些。
時間慢慢過去,臥室里還算風(fēng)平浪靜,客廳里的趙志武卻有些坐立不安了。